看着一個個走上臺,又歡歡喜心走下臺的記者們,唐美玉的嘴角露出了恬靜的笑容,她看着施展醫術的凌楓,腦海裡卻回想起了在風雪交加的大雪山上,她和凌楓擠在一隻睡套裡的情景,還有山上山下,凌楓揹着他探險的情景……
周哲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越來越難看了,他惱怒地給身旁的一個記者遞了一個顏色。
這個記者就是最先向凌楓發難,言辭也最爲尖銳惡毒的記者。他對周哲的顏色心領神會,他大步走向了發言臺。
“凌醫生,我恰好也有點小毛病,請你也給我治一下吧,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小毛病,我就相信你的醫術,我也會就剛纔的質疑向你道歉。如果你治不好我,那就說明你是在撒謊,眼前的事情不過是你的又一場戲。”被周哲收買的記者很大聲地說道。
凌楓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麻煩你去排隊。”
“你——”被周哲收買的記者被嗆了一口,臉都被醜紅了。
“沒聽見啊,排隊去,你以爲你是誰啊,隨意插隊?”一個體型高大的記者同行兇巴巴地道。
被周哲收買的記者灰溜溜地排在隊伍的最後面,他陰毒地看着凌楓,盤算着等一下輪到他的時候他應該怎麼向凌楓發難,將他一肚子的怨氣發泄到凌楓的身上。然後,向周老闆邀功,數錢數到手抽筋。想到錢,他的嘴角又浮出了一絲笑意。職業道德什麼的,多少錢一斤呢?見鬼去吧!
凌楓的手腳利索,先內力推拿,然後銀針扎穴,內力震穴,幾乎三兩分鐘就是一個,快得很。被他治癒的記者,有些是正處在症狀之中的,有些卻是沒有明顯症狀,只是輕微不適的處在潛伏期的記者。他們其實和好人沒什麼區別,但也來排隊,體驗凌楓的神奇醫術。其實,他們的心情,那些體會會腰椎或者頸椎犯病的人一定能體會到,對他們排隊湊熱鬧也就能理解了。
很快,就輪到了被周哲收買的那個記者。
凌楓面帶微笑地看着他,“請問,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呢?”
被周哲收買的記者說道:“我的頸椎和腰椎都沒有問題,再說了,按摩會讓肌肉鬆弛,讓人感覺舒服,那是很淺顯的東西,盲人按摩師都能做到,你能做到,並不能說明你的醫術有多麼神奇。我最近呢,腸胃不舒服,就麻煩凌醫生你給治一下吧。”
“沒問題,麻煩你把右腳的鞋襪褪下來,我要鍼灸你的腳上的穴位。”凌楓還是顯得溫和有禮,一點也沒因爲眼前這個傢伙的惡劣言詞而給他臉色看。
“脫就脫。”被周哲收買的記者很麻利地脫掉了右腳上的皮鞋和襪子,然後光着腳踩在了鞋子上,等着凌楓給他鍼灸。
凌楓捏着一根銀針,緩緩地蹲在了被周哲收買的記者的面前。
會場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凌楓和那個記者身上。其實,事情發展到現在這種程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那個記者就是被某個別有用心的人收買來搗亂的,凌楓給他治病,就算治好了,那傢伙也肯定不會承認。所以,這個記者上臺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事情的發展趨勢,也有人爲凌楓感到不值,覺得他不應該給這個記者看病治病。
凌楓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壓力,他的神色依舊顯得輕鬆從容。他用手指找準了被周哲收買的記者的地五會穴和足臨泣穴,但他的銀針卻直接扎向了兩個穴位之間的一個部位。
那個地方,也有一個穴位,名字就叫腹瀉穴。它是一個非常特效的穴位,別說是用銀針刺激穴位,就算是普通人用手指按摩一兩分鐘也會立刻見效,讓人腹瀉!
一針紮下,一絲內力鑽進了穴位之中,凌楓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冷笑。
“噗……”被周哲收買的記者突然就放了一個很響的屁,然後,沒等他回過神來,他的褲襠裡就水槍噴射一般噴出了一大團骯髒的東西。
臭氣頓時瀰漫開來,旁邊的幾個人捂着鼻子拋開了。
“啊,好惡心!”
“好臭好臭!”
“滾出去,這麼大個人了,還拉屎在褲襠裡!”
“滾啊!你沒聽見嗎?”
“丟人現眼啊,就這德行居然還敢找凌醫生的麻煩?”
會場裡,罵聲一片,還有的乾脆拿相機拍照。
被周哲收買的記者漲紅了臉,他用手捂住褲子,*雙腿,生怕什麼黃顏色的東西從褲管裡流出來。被那麼多同行和同事看着,丟了這份臉,他此刻就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楓離得他遠遠的,笑着說道:“你的腸胃毛病我已經給你清理了,現在感覺輕鬆了吧?”
被周哲收買的記者恨恨地看着凌楓,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想快速治好,我就只有用這個辦法了。你下去處理一下吧,另外,這幾天記得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凌楓還給給了醫囑。
被周哲收買的記者再也待不下去了,轉身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凌楓擡手指着另一個被周哲收買的女記者,大聲說道:“那位記者朋友,剛纔你也質疑我的醫術,言辭也挺厲害的,我覺得說得挺有道理的,不如你也上來驗證一下我的醫術吧。”
被凌楓指着的女記者慌忙搖頭,“我、我身體很好,沒任何毛病。”
凌楓笑道:“人吃五穀雜糧生百病,沒人能說他的身體沒毛病,中醫有一個理論就是防治重於治療,你上來吧,我給診斷一下。”
“我不,我不了……”女記者結結巴巴地道。
周哲狠狠地瞪了那個女記者一眼,也做了一個輕微的甩頭的動作。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上去!
他掌握着收買記者的證據,也就等於握着那幾個記者的把柄,只要他曝光出來,被他收買的記者都要飯碗不保。所以他一示意,那個女記者就只得硬着頭皮向發言臺上走去。
周哲的小動作,還有女記者突然間的態度轉變,都沒逃過凌楓的眼睛。
女記者上了臺,很緊張,戰戰兢兢地道:“我、我先說好,我不脫鞋子,你不能扎我腳背。”
“我當然不會。”凌楓說着,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看,我說了不是,我真的沒毛病,你就別裝了,讓我下去吧。”女記者說。
凌楓卻說道:“你有沒有病你說了不算,要我這個醫生說了纔算。”
把了脈,凌楓繞到了女記者的身後,手裡也捏着兩根銀針。
“我真、真沒什麼毛病,不用給我治療,你就讓我下去吧。”女記者緊張兮兮地道。
凌楓靠近她的後背,輕聲說道:“你就這樣下去了,周哲會不高興的,你拿不到錢不說,還有可能丟掉飯碗。你想這樣嗎?你既然願意出賣你自己,那你就堂堂正正地站在這裡,驗證我的醫術吧。我這邊結束了,你也好向周哲交差不是?”
“你、你知道周老闆?那你還敢、敢……”
不等她的話說完,凌楓的雙手齊下,兩根銀針瞬間扎進了女記者左右雙兒內側的角孫穴之中,兩股內力直達穴位深處,立刻發揮效力。
《黃帝外經》上的鍼灸術分三種,善針、惡針與樂針,善針治病救人,惡針懲罰奸惡,樂針卻是一種手段,專門用來取悅女人和征服女人的。這個女記者雖然被周哲收買,態度惡劣,但凌楓也不至於使用惡針來損壞她的身體,給她留下暗疾或者殘疾什麼的,所有就選用了讓她當衆表演的樂針。
“呀嗯?”銀針入穴,內力震盪,女記者的意識一下子就昏沉了起來,她根本就意識不到她是站在衆目睽睽注視之下發言臺上,那種突如其來的強烈的愉悅感受讓她飄飄欲仙,爽得昏天黑地。她大聲叫,雙眼微閉,一副那種的樣子。
會場裡,一地下巴。
“那女人在幹什麼啊?發那啥情也要看場合不是?”
“天啊,她就那麼飢渴嗎?”
“我的天啊,神醫就是神醫,這手段太神了,我要拜師!”
會場裡的安靜頃刻間就蕩然無存了,有笑得猥瑣的,有神往的,有驚歎的,總之就沒有一個還沉得住氣的。
見好就收,凌楓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他飛快地抽出那兩根銀針,然後退到了一邊。
快樂的感覺突然消失,女記者的神智也清醒了過來,她忽然意識到她剛纔做了什麼,哇一聲哭了出來,撒腿就往會場外面跑去。
“還有誰要上來試試?”凌楓的視線掃過會場,最後停頓在了周哲的身上。
在凌楓的冰冷眼神的注視下,周哲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沒人再質疑凌楓的醫術,什麼醫校畢業的證書,什麼政府機關頒發的執照,就憑凌楓那一手兩三分鐘就能治癒伏案工作者的職業病的絕活,那就比什麼*和行醫執照還管用。如果非要找麻煩,那就上去試試吧,可誰敢呢?
“好了好了,相信大家已經見識到凌醫生的神奇醫術了吧?”錢奮進走到了凌楓的身邊,面對一大羣記者的閃光燈,他笑得特別開心,“你們也相信紅霞溝的H7N7病毒是凌醫生牽頭破解的吧?他是這一次紅霞溝事件最大的功臣,希望記者朋友們不要吝嗇你們的讚美,將凌醫生這樣的人才告之民衆知道。我在這裡也代表省衛生廳向凌醫生頒發十萬元的獎金,以資鼓勵,錢雖然不多,但意義卻是重大的。”
王秘書雙手捧着一張支票交到了凌楓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