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的官員分設六部,分別是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
其中工部掌管工程,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張嘉以前在工部當職,爲洛城屯田主事,爲人誠明清廉,頗有才幹,不過卻因爲去年上了一封檢舉上官貪污的奏摺,被人陷害,卸掉了烏紗帽。
林敬之由侍墨帶路,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來到了張嘉所住的北城,這裡居住的大多是佃戶平民,房屋錯落交織,沒有半點規劃,街巷千曲百轉,一不小心,就能把人轉丟了,腳下也沒有鋪石板路,不大一會的功夫,林敬之衣衫的下襬,就沾上了一層浮灰,來來往往間,皆是身穿粗布衣衫的平頭百姓,這些人見林敬之長相俊雅,氣度不凡,衣着華貴,頻頻注目的同時,也是露出了一絲仰慕的神情。
讓林敬之哭笑不得的是,剛剛迎面走來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見到他後,一聲驚呼,捂着一張紅彤彤的臉蛋,轉身便跑,也不知是見他長的太過俊逸,羞急下,不好意思面對,還是怕他穿着華貴,是個紈絝子弟,會硬搶她回家做小妾。
撫了撫這世英俊非凡的臉龐,林敬之猜測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只希望那少女不要真的動了春心,爲了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就好,不然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十分臭屁的思量間,他就聽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嗤笑聲,轉頭一看,卻原來是侍墨也覺得好笑,正捂着嘴大樂呢。
佯裝生氣的踢了一腳,林敬之強自扳下臉來輕斥,“笑什麼笑,張大人家還沒到麼?”
侍墨趕緊往旁邊一躲,一點也不害怕,嘻皮笑臉的回道:“也沒笑什麼,只是想着二爺的臉上是不是長了朵鮮花,不然怎麼能迷的這些丫頭小媳婦頻頻注目,還有剛剛那位少女,更是頰生桃花,春心蕩漾。”
“去你的,什麼頰生桃花,春心蕩漾,我看你是人小鬼大,也想討房媳婦了吧?要不趕明天,二爺我就親自替你去小翠面前討個情面,讓她同意你先納個小妾,你看如何?”林敬之笑的很是無良。
侍墨聞言大急,頓時擺出一臉的諂媚,小翠是他的未婚妻,今年還不滿十四,未及笙,不然家裡早就給他娶回家裡了,但其性子潑辣,若是真讓二爺去給小翠說,給他納妾,怕是當場就會翻臉。
那丫頭髮起火來,可不管面前站着的人是誰!
想到此處,侍墨趕緊討好的走上前,幫林敬之將衣衫下襬,和鞋面上的浮灰拍乾淨,笑道:“二爺,剛剛是奴才多嘴,現在知道錯了,您就行行好,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林敬之憋着笑,只是冷哼一聲,這個侍墨爲人機靈狡猾,但小翠卻絕對是他的軟肋。
侍墨見主子不答話,急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見侍墨一臉猴急的模樣,都快哭出來了,林敬之纔將臉色緩了下來,心中也有一絲好奇,這侍墨雖是個下人,但在自己身邊當差,身份還是極高的,若是他同意,將來就是娶上三五個小妾,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他爲什麼就這麼怕小翠呢,“侍墨,你是家中獨子,娶個小妾算什麼,怎麼會這麼害怕小翠?”
侍墨小臉漲的通紅,忸忸怩怩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說?那好吧,明天我就去跟小翠說一聲,先給你納一房小妾,嗯,其實霜姨娘院子裡就有個合適的。”爲了套出話來,林敬之也顧不得欺負小毛孩了。
“不要啊,二爺,求求您,就饒了奴才這一回吧,其實,其實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害怕她不開心,不理奴才,也怕見到她生氣時的模樣,看着心裡又着急,又難受。”侍墨一臉苦哈哈的回道。
早戀!
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這絕對是早戀。
林敬之一瞬間就聽明白了,侍墨是真的喜歡小翠,不過這也說明侍墨的運氣不錯,能跟一位喜歡的女孩子訂親。
當然,他的運氣就更好了,不但能娶到唐鬱香,還有幾房各有特色的小妾,不過一想起小妾,他又想起了那個總是愛蒙着面紗的玉姨娘,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玉姨娘長什麼模樣呢。
那層面紗,似乎讓玉姨娘多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好了,二爺我饒你一回便是,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長大後,定然是個妻管嚴!”
侍墨先是鬆了口氣,隨即疑惑的問道:“妻管嚴?二爺,什麼是妻管嚴?”
“咳,也……也沒什麼意思,張大人家到了麼?”一順嘴,林敬之便說出來個現代詞彙。
“快到了,奴才再去找個人來打問打問。”侍墨知道主子有正事要辦,所以沒有再多問,就趕緊跑向了一邊,不一會,就從一箇中年佃農那裡打問清楚了,然後當先帶路,領着林敬之走出去大約有二百米的樣子,停在了一座小院的門前。
這個院子很小,雖然沒有進去,但也能猜出來裡邊頂多有四五間廂房,而且還是極小的那種,院牆敗落,殘留着多年雨水沖刷的痕跡,大門也已經老舊不堪,隨着風勢,正發出一陣嘎吱嘎吱的響聲。
將手中買來的禮物交給侍墨提着,林敬之走上前,親自敲了敲門,‘砰,砰,砰’敲了三下,不輕不重。
“誰啊?”小院內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
“請問張嘉張大人在家麼?”林敬之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沒讓侍墨代自己回話。
院內一個白髮老人聞言微微一笑,很是滿意別人稱自己的主子爲張大人,行走間,便加快了步伐,將門栓抽開,大門便打了開來。
“請問您是?”白髮老人見門前站着一個年輕俊雅,衣衫華貴的年輕人,知道來頭定然不小,趕緊收起了那絲笑容,態度恭敬了三分。
“大爺,請問張嘉張大人在家麼?在下林敬之,有事拜訪。”林敬之見老者年齡很大,客氣的說道。
“當不得,當不得,老奴只是一個奴才而已,哪裡當得貴少爺一聲大爺,我家主子在家,請您進來吧。”白髮老人活了大半輩子,何曾被豪門公子哥叫過一聲大爺,急切下,趕緊連連搖頭,隨即才說自家主子沒有出門。
“百善孝爲先,您是長輩,在下是晚輩,這一聲大爺,您當得,不過在下還是站在門口等等吧,請您回去通傳一聲,若是張大人同意了,在下再進門不遲。”
白髮老人連忙應了一聲,儘可能的加快了步代,那雙昏黃的眸子裡,一瞬間,就蓄滿了感動的淚水。
以前他只聽客人叫他老東西,老奴才,老傢伙,這一聲大爺,還真是第一次聽到。
白髮老人還未到門前,就見中央那處房間的屋門被人打了開來,隨即便走出來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面相方正,雙目有神,行走間,腰板挺的很直,一看就知道是個甚有骨氣的人。
“好一個百善孝爲先,在下便是張嘉,見過公子爺,不知您找張某有何要事?”張嘉見林敬之不但長相英俊非凡,更是知書達禮,臉上露出一絲讚許之色,拱手問道。
林敬之知道剛纔與老人對話,定是被張嘉聽了去,連忙拱手一禮,“在下林敬之,今日確有要事相商,一點薄禮,還請笑納。”
侍墨聞言趕緊用雙手捧起禮物,遞到了白髮老人的面前。
白髮老人先是一愣,隨即看向了主人,以前張嘉在任時,也有不少人上門送禮,但主人一律不收,但自去年卸任後,這還是第一次收到禮物。
張嘉對林敬之頗有好感,而且如今他已經不再是官員,便沒有開口拒絕,示意白髮老人將禮物收了起來。
林敬之的大名,他以前是聽說過的,畢竟能以十四歲之齡就考中舉人,在大乾王朝的歷史上,這是頭一個,趕緊讓了讓身,道:
“原來是林公子駕臨蔽舍,快快請進。”
林敬之謙虛了幾句,就隨着張嘉走進了堂屋,這間屋子不大,由於窗紙陳舊灰暗的原因,陽光照不進來,光線很是黑暗,傢俱也很陳舊,只有一個脫了漆的桌子,與五六把高腿木椅,看得出來,張嘉以前絕對是個清官,不然就算是最近幾年洛城在田產方面沒有什麼大的開發,也不會清貧至此。
侍墨爲人機靈,頗識眼色,隨後進入堂屋後,見沒有使喚的下人,便緊走兩步,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第一杯先遞給了身爲主人的張嘉,第二杯才端給了自家主子。
張嘉眼睛一亮,對着侍墨讚許的點了點頭,能將僕人調教的如此懂規矩,看來林府果然不愧爲世代相傳的書香門第。
林敬之將茶杯拿起來抿了一口,入口處滿是苦澀,舌頭本能的一抽,眉頭皺起,他在林家喝好茶喝習慣了,還真有些喝不下去這等粗茶,不過他知道若是被張嘉看出來,定會有些難堪,便趕緊開口道:“張大人,在下此次前來,是有一件大事相求。”
“林公子,張某如今只是一介布衣,可不再是什麼大人,不過張某心中好奇,以張某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幫的了林公子什麼大事?”張嘉以爲林敬之皺眉是因爲心中有事,就沒有看出來林敬之其實是喝茶喝的,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好奇。
林敬之已經看出來張嘉爲人清廉,是個好官,所以就直接步入正題,“張大人,在下向來快人快語,不喜歡繞彎子,所以就明說了,在下來找大人,就是想與張大人合作,謀取一件大事。”
張嘉一怔,疑惑的問道:“什麼大事?”
“因爲這件事,張大人才被卸掉了官職!”林敬之的話音一落地,張嘉便是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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