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張旭東!”侯志亮咬着牙自語道,同時眼神中迸發出兇殘的目光。這個小子也太給自己面子了,自己可是東三省目前勢頭最強的人物,他不過就是一個有錢的商人,和洪門有些微妙的關係,但這也不能不把他侯志亮放在眼裡,不管他的背後有誰都別想活着離開東三省了。
侯志亮雖然得勢,卻沒有像白鶴那樣的人際關係,所以也不知道張旭東究竟是什麼來頭,他也不屑去知道,東三省馬上就要是他的地盤了,洪門考慮大局也不會因爲這麼一個商人和他爲敵,此仇不報枉爲人父。
“啪”一個巴掌甩了上去,侯志亮冷眼看着那些人怒斥:“瑪的,讓你們保護小樂,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讓你們給他陪葬。”
一下子,那些小流氓、小混混全都跪倒在地,哀求聲一片。可侯志亮冷哼一聲說:“把他們先給我關起來,這事情沒完。”一甩衣袖,他便轉身看向了手術室內,而他的手下立馬把那些小混混帶了下去。
緊握拳頭,侯志亮陰沉地自語道:“張旭東,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醫生和護士相繼從裡邊走了出來。侯志亮慌忙收斂心神,迎上去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主要胸骨碎了三根,差點扎進心臟。不樂觀的就是腦神經損傷的很嚴重,好像被堅物重擊了一樣,短時間損失了思維能力和基本的觸覺。”醫生邊說腦門邊留着汗,他知道眼前這個半百以上的男人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
侯志亮一頭的霧水,說道:“瑪的,你能不能給老子說的清楚一點,我兒子到底什麼時候能好!”
醫生哆嗦地摘下口罩,吞着口水說道:“其,其實病人,就是,就是腦死亡,俗稱植物人。”
侯志亮此生第一次害怕,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問:“那還有可能醒嗎?”
“這個我也說不好,植物人醒來的病例很多,只要經常和他說說話,帶他回憶一下以前開心快樂的事情,有可能很快就醒來,也有可能只幾年以後,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也,也有可能無法醒來。”
侯志亮嘴脣不停地顫抖着,突然一把就抓起醫生的衣領,臉色青黑地說道:“告訴你,你要是治不好我兒子,我會要了這家醫院裡所有人的命,有一個算一個。”
醫生有些慌了起來,在這樣人物的面前,他自然不敢裝什麼大尾巴狼,擺臭架子,顫抖地說道:“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提個我個人的小小建議,您可以把貴公子送到國外去治療,那邊的醫學比我們國家發達一些,說不定還多一份希望。”其實植物人的資料在全世界都差不多,那要看病人的意志,其他只是一點點的輔助作用……”
“滾你瑪的。”侯志亮猛地一推,直接就把醫生摔了個四腳朝天。
那醫生哪裡敢再廢話,慌忙爬了起來逃離了手術室的門口,平時這些醫生那可是給患者擺足了架子,今天碰到此等黑道老大,醫生也只有接受這樣的對待,誰讓人家厲害呢。
很快,後面的護士就把侯小樂推了出來,此時的侯小樂非常的安靜,頭上有新換的紗布,露出的小臉上滿是淤青,胸前則是醫用三角架,由此可見張旭東真的沒手下留情。侯志亮死死地抓住病牀,用極爲令人頭皮發麻的話說道:“小樂,你一定要快些醒來,爸給你把那人的屍體擺在你面前,讓你鞭屍。”
說着,對着護士擺了擺手,兩個護士推着侯小樂往重症監護室送去。侯志亮調整了一下呼吸,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不管用什麼辦法,找到張旭東,但我不要死的,我要親手弄死他。”
“是,老大。”幾個手下
答應一聲,立馬朝着醫院外走去,而且手裡都拿着電話,邊走邊給底下的人打着。
小山上的別墅區。
此時,戴敏正和白鶴面對面坐着,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和白鶴說了一遍,不過並沒有說之前偶遇的事情。白鶴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老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一拍腿說道:“好,乾的漂亮。侯志亮就這麼一個獨生子,被張旭東打成那樣,他們之間的仇可就大了。小敏敏,你做好準備,一旦張旭東對侯志亮有所動作,你也要立馬出手,這既是幫他,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一鼓作氣猛如虎,徹底把侯志亮的勢力滅了。”
點了點頭,戴敏有些疑慮地說道:“鶴老,侯志亮可是和俄國人走的很緊,而且聽說還和內蒙的幫派有所勾結,這對付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是說戰斧幫和內蒙那個神神秘秘的幫派?”白鶴問。
戴敏“嗯”了一聲,繼續說道:“但好像也不是戰斧中的普通成員,我派去打探消息的幾個兄弟,到現在也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在警局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這麼強?難道這就是戰斧幫給侯志亮的王牌嗎?”白鶴想了想問道。
“應該不是,侯志亮對這些老外非常的尊敬,而那些人的態度極爲的高安,顯然不是給侯志亮的外援,應該就是戰斧幫想要進駐東三省的先頭部隊。”戴敏分析道。
“哦,這樣啊!”白鶴摸起了一支菸,眉頭也皺了起來。他心裡清楚,雖然北堂傲說張旭東非常的不同凡響,可畢竟這個年輕人不是神,而且這又是在東三省,如今出現了不明數量的高手,只怕張旭東會白白送命啊!
沉默了片刻,白鶴拿起電話,說:“我給北堂傲那小子打個電話,看看集權那邊是什麼態度。”他要知道上面的態度,也想知道張旭東更多的事情,所以問北堂傲最好不過。
接通了電話,白鶴和北堂傲哈拉了幾句,然後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一旁的戴敏閉氣凝神地聽着,希望從中得到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
“行,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身體的。你也六十多歲的人了,找個適當的機會也退了吧,給年輕人空開位置。呵呵……好了,那就這樣吧。”白鶴說完,便掛了電話。
“鶴老,我剛纔聽的不是很清楚。這個大部長怎麼說?”戴敏匆忙問道。
“還是那樣,能幫忙的我們就幫忙,不能幫的就不用動手。”白鶴嘆了口氣說道:“以我看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這件事情看樣子上面對張旭東那小夥子很有信心啊!”
戴敏微微一愣,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但只好點了點頭,心裡卻對張旭東更加的好奇,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麼,居然連國家對他都這麼有信心,難道他的勢力依舊大到無所不能了?
而侯志亮兒子被打成植物人這件事情,很快就是東三省的道上傳開,一時間氣氛變得非常的不一般。道上的人都知道侯志亮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而清楚他的性格,只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聰明人開始想辦法躲避,不再出來沒事找事,這件事情要是被殃及池魚,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而,張旭東不以爲然地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正無聊地看着沒有營養的電視劇,一旁的唐飛用布一寸寸地擦着他的疚魂刀,唯獨頭上裹着紗布的吳德,有些坐立不安,此刻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失去,但一種奇妙的感覺涌出心頭,而且這感覺並不是很好。
唐飛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交給了張旭東。張旭東接通了之後,聽着對面的傳來的消息,先是一愣,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最後一句“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東,東哥,怎麼了這是?”吳德頗爲好奇
地問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咱們剛剛教訓的那小子,居然是侯志亮的親生兒子,現在候老大正滿東三省找我們三個呢。”張旭東微微一笑。
“吆,不是冤家不聚頭嘛,這種事也能碰上,難怪那些人叫那個小子侯少呢!”唐飛有些後悔地說道:“唉,早知道我就給他一刀,把他的小命解掉算了。”
吳德愣了愣,說實話他心裡還是很緊張的,畢竟這次來只有他們三個人,不過一看張旭東和唐飛一臉沒事的表情,心自然也沉了下去。
張旭東看得出吳德的緊張,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別這麼害怕,反正早晚都要動手的。”說完,他對唐飛說:“老唐,聯繫一個光耀,讓他交好的那個勢力也差不多該動身了。”
“東哥,你是說狼幫阿木爾那些人嘛?”唐飛陰笑着問道。
張旭東聳了聳肩,算是回答了他的話,接着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通了之後,說道:“平衣,想不到我會給你打電話吧?忙什麼呢?”
在拍賣會之前,那一場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的大戰後,“葬天”首領平衣和烏鷹烏凌影的離開,對於外界來說,那是一個永遠不爲人知的秘密,但卻在他們三個人的回憶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旭東、烏凌影和平衣,這三個人的關係很微妙,既是朋友,也是敵人。雖然那是張旭東和平衣第一次見面,不過兩個人有些惺惺相惜,還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所以,那一場大戰結束後,烏凌影託着受了輕傷的身體離開。張旭東和平衣也掛了彩,兩人選擇了一家深夜酒吧坐了一個多小時,可沒有說什麼,只是一人喝了一杯酒。在離開的時候,兩個人互留了電話。
平衣對張旭東說道:“撒旦,如果用得着我們葬天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一個友情價。”
“同樣的話送給你。”張旭東笑了笑,他知道平衣是什麼意思,這不過是變了個方式和自己交好,或者是他希望自己更強大一些,那樣才適合做葬天的對手。高手都是寂寞的,一旦真的有一天天下第一了,那估計覺得就沒什麼意思了,只有勢均力敵的對手,才能激發各自的進步。
不過,平衣告訴張旭東,他們天葬的總部就是東三省H市,他希望張旭東有一天發展到這邊,然後一決高下。想到之前的種種,張旭東微微一笑問:“平衣,上次離別時候說的話還算數嗎?”
“算啊,怎麼了?難道你撒旦要花錢僱我的人?”平衣笑這問道。
“有樁買賣,不知道你沒有興趣嗎?”張旭東反問道。
“是侯志亮的勢力吧?”平衣笑着說。天葬的總部在東三省,所以他對這邊發生的事情都知道,而且侯志亮做的事情,他也是瞭如指掌。不過,天葬不是普通的殺手組織,他們不是慈善機構,有着自己的規矩,沒有人花錢僱傭的情況,平衣是不會動侯志亮的。而且他們存在了東三省數年,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張旭東算是一個。
張旭東也早在意料之中,說:“你的情報部門不錯,確實是他。”
“撒旦,你不會是拿我開涮吧?一個侯志亮,你撒旦隨便出動一隊人就能搞定,這不是擺明了向我示好嘛!”平衣說道。
呵呵一笑,張旭東嘆了口氣道:“唉,人家可是東三省的地頭蛇,現在發動了所有的人在搜我,我只能躲起來不敢出門。不知道平衣大哥是不是願意幫我這個忙呢?”
“撒旦哥,您說笑了。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平衣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他自然不會相信張旭東真的嚇得不敢出去,如果一個侯志亮能把張旭東嚇成這樣,他的撒旦名號也不會這麼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