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是娛樂一條街人最少的時間段,但周邊的飯店生意火爆。
既然已經認了親,那姑奶奶理所應當的招待侄孫子吃飯,就在隔壁的餐館。
胡明說過,林勝男已經將隔壁的飯店徹底盤了下來,老闆是上次那個聊得不錯的黃光宗的手下,不過上次被捲入了事端中,被黃光宗的人馬差點打廢,現在還沒養好傷呢,即便兩個煌潮已經徹底被滅,黃家三人全部斃命於劉敬業的槍下,但他仍然不敢再出來得瑟了。
林勝男以低價頂下了這家飯店,保留着原來的一切,廚師服務員和廚師都沒有變化,只是進行了簡單的裝修,又開拓了兩個雅間,劉敬業注意到,這雅間非常隱蔽,而且在雅間裡面單獨開了一個門,可以直接繞道酒店背後。
這分明就是爲了逃跑做準備的,而且雅間的隔音設施也非常到位,是林勝男專門爲了招待那些見不得光的人準備的。
胡明等人有些不明白,這個雅間等級極高,平時他們都不能來這裡吃飯,爲什麼林勝男會招待一個遠房親戚而動用這裡呢?
劉敬業也顯得有些受寵若驚,戰戰兢兢的不敢入座,看那樣子好像要蹲在犄角旮旯吃頓飯似地,一看就像是在家豬圈牆上吃飯吃慣了的。
“來吧,孫子,你就別客氣了,上桌吧。”二牛小子最不是東西,他故意拔輩,大姐頭是姑奶奶,他們也就是便宜爺爺了。
劉敬業恨得咬牙切齒,嘴上卻受寵若驚的說:“不敢當,不敢當,我在哪吃都一樣,何況我這衣服髒,看人家凳子上還鋪着毯子,別給人家坐髒了。”
衆人都笑了起來,林勝男也不例外,別說,他裝的還挺像。
大牛忍不住道:“我說,你這是哪的口音啊,怎麼聽着像熊二啊?”
劉敬業苦笑連連,這些人也算黑社會,天天看動畫片,好的了好不了啊?
“哎……你爲啥打俺呀?”劉敬業忽然覺得腦袋一疼,轉頭看着彈了自己一下的石頭,委屈的說道。
石頭哈哈大笑,道:“我最喜歡聽熊二說這句話,‘你爲啥打俺呀’,太可愛了。”
衆人頓時笑翻了,林勝男也無比的開心,這典型就是以欺負人取樂嘛。不過劉敬業的口音確實和熊二很像,而且連聲音都很像。
林勝男好奇的看着,想看劉敬業到底能裝多久,不過劉敬業有心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忍着不說話。
衆人落座,酒菜上桌,他們仍然對劉敬業不依不饒,胡明先問道:“我說孫子,你家哪的?”
劉敬業就像個被老鳥欺負的菜鳥,弱弱的說:“俺家就在新堡子鄉大堡子村小堡子屯,俺爹是村長。”
“喲,你還是高幹*子弟呀,那你來我們這是來幹啥的?”胡明戲謔的問道。
劉敬業說道:“我是來進修的!”
最近袁笑盈去進修了,馬永甄去進修了,劉敬業把這詞用上了,衆人哈哈大笑道:“你修什麼?”
“俺聽說你們在這幹了個唱歌的買賣,不搭工不搭料,來人就自己唱,你們還賺錢不老少,俺想來看看,學好了之後在我們村也開個唱歌的買賣,我們也掙點錢。”劉敬業說道。
衆人樂的都不行了,一聽就是二貨說二話,不過他們不僅是在調侃他,還有些厭惡。
原來在老家的時候,他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家裡窮的就剩四面牆,光板牀了,趕上年景不好,恨不得出去要飯,被逼無奈纔出來闖世界的。
可在家裡日子最難過的時候,這麼多親戚朋友何曾幫助過他們,那些遠房親戚是真正的在遠方啊,窮人總有難的時候,可往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遇到的都是白眼和冷漠。
所以,現在他們日子過好了,生意越來越紅火,現在那些冷漠的人開始眼紅了,主動找上門來討便宜,早幹嘛去了!
不僅是林勝男的親戚朋友,胡明他們自從給老家的爹媽大把寄錢之後,他們的親戚朋友也都眼熱的想來投奔,不過都被他們狠狠的拒絕了。
所以,劉敬業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一出現,他們自然心生厭惡。
石頭忍不住開口道:“喲,你也想做我們現在做的買賣?那我可告訴你,我們的買賣可都是帶着血的,天天打打殺殺,你幹得了嗎?”
“血我不怕呀。”劉敬業大咧咧的說:“我在老家就是殺豬的,打架我就更不怕的,上次有人來我們村偷白薯,我一個人拿着打洋鎬全都給釘跑了。”
衆人不屑冷笑,石頭站起身道:“是嗎,既然如此,那讓我見識見識,若你真有本事,就留下來在這進修,若是沒本事,就麻溜回去做你的散修,行嗎?”
“咋個試法?”劉敬業也站起身。
石頭直接走上前,冷笑道:“簡單,一上手就你知道了。”
說完,石頭猛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劉敬業的脖領子,想要將他搡倒在地。
可他的手剛一抓住脖領,就見劉敬業忽然上前邁了一步,同時一側身,劉敬業的右腳正好卡住了石頭的腳踝,然後伸手猛的在石頭的下巴往上一託。
上面推下面絆,石頭頓時仰面倒地,四仰八叉,摔得那叫一個慘。
劉敬業的動作乾淨利落,如電光火石,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摔倒在地。
胡明距離他們最近,一直盯着這邊看,突然的變故之後他的反應也是極快,自然不能看着自己兄弟吃虧,立刻上前。
而這些傢伙的動作都一樣,他也伸出手要抓劉敬業的脖領子,這好像所有二把刀打架動手的統一技巧,好像抓住人的脖領子就能把人制服似地。
胡明罵道:“嘿,老小子膽不小,跟我們動手,你……
胡明後面罵街的話還沒說完,之間劉敬業雙手齊出,右手抓住脖領處的胡明的手腕,左手在他手肘的位置一推。
就是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往自己的懷裡帶,胡明的手臂出現了逆向彎曲,力量再大一點就會折斷,爲了保護胳膊,他的身體朝着手裡的方向傾斜,下意識的一彎腰。
劉敬業順勢一個膝撞,正好頂在他的腹部,力道不大,但胡明卻捂着肚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頃刻間撂倒兩人,大牛二牛有些吃驚,但幾兄弟一條心,最近連番惡戰,士氣暴漲,自然不肯認輸,兄弟倆都抄起了酒瓶子,叫喊着朝劉敬業撲了上來。
“夠了!”大姐頭連忙喝止,哥幾個好不容易剛建立起來的信心,若是被劉敬業這麼輕易的打沒了可就糟了,當前士氣最要緊。
大牛兄弟倆對大姐頭唯命是從,立刻停下腳步,惡狠狠的看着他。
石頭和胡明也相繼站起來,雖然被劉敬業輕鬆放到,卻反而激發了他們鬥志,兇狠的瞪着他,準備和他玩命。
“行了,都是自己人,別胡鬧了,快點都坐下。”林勝男哭笑不得。
劉敬業這回也不怕把人家坐墊弄髒了,直接坐到林勝男身邊,學着熊二的口吻道:“他們爲啥打俺呀!?”
這話說的林勝男都想打他了,典型的得便宜賣乖,這是誰打誰呀?
胡明是個精明人,他攔住石頭哥幾個,落座之後,看着劉敬業道:“這位老哥身手不錯啊。若是我沒看錯,剛纔那些都是真正的擒拿和摔跤的手法。”
石頭幾人一聽也愣住了,這個從新堡子鄉大堡子村小堡子屯出來的土疙瘩,竟然還會擒拿?
但不得不說,剛纔的動作麻利有效,一招之地,而且石頭親手感受,自己的手腕被他抓着的時候,就像被鐵鉗箍着一樣,難以撼動分毫。
劉敬業裝傻道:“啥叫擒拿呀,是屬於禽類的一種嗎,俺們家那邊氣候太冷,除了野雞其他禽類都養不活,至於你說摔跤,那我倒是很厲害,我是殺豬的嘛,去豬圈裡捆豬,幾百斤的大肥豬,我一個人就能給他撂倒!”
這分明就是在罵人了,幾人頓時面紅耳赤,真想玩命了。
林勝男最怕就是傷士氣,被他這般連番打擊,恐怕他們會受不了。
就在林勝男要開口的時候,大牛忽然說道:“好,你不是牛叉能打嘛,你等着!”
說完,大牛站起身,林勝男連忙問道:“你幹什麼?”
只見大牛掏出手機,道:“我這就給劉大哥打電話,讓他過來,打不死這老小子!”
“對,給大哥打電話!”胡明幾人也立刻叫嚷起來。
這就是典型的底層小混混,打不過就找人!
劉敬業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林勝男更是苦笑連連,她剛纔還在擔心傷士氣,現在一看是用不着了,因爲他們不管受到怎樣的打擊,他們心中始終有一個支柱,那就是劉敬業,即便他們一敗塗地,他們也堅信劉敬業能夠力挽狂瀾,帶着他們逆襲。
這就是領袖的作用,是一個團隊的靈魂,他們發自內心的信任着你,當做神一樣膜拜,只要有他在,不管經歷什麼,這個團隊都不會垮。
大牛不管那一套,掏出手機就撥號,緊接着劉敬業懷裡的電話響了起來,衆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