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全身真氣鼓盪,靈魂中那兩條小龍光芒大盛,纏繞着化作一道金光從眉心衝了出來,向着正在醞釀第二道天眼的靈法上人殺去。
這道金光甫一出現,就化作一個猙獰威嚴的金色龍頭,狂吼咆哮而去。
粉紅色的光圈剛剛射出,就被金色龍頭一撲而滅,順勢朝着侏儒的頭顱撲去。
一捕即中,金光閃爍間,侏儒的眼中光芒一暗,就失去了神彩,然後就見得他的頭顱猛的脹大,“嘭”的一聲炸了開來,竟然是經不起這聲龍魂咆哮,直接爆了頭。
蘇慕心中暗暗咋舌,心道這一招威力真的很大,對付靈魂力量不如自己的對手,用來很是合適。
這侏儒境界只不過是六重巔峰,仗着這奇門邪術作惡多端,本身的靈魂防禦度根本就不足以抵擋住這種攻擊,被爆頭也是必然。
可惜這招靈魂攻殺技能,每日只能用一次,要經過24小時才能重新恢復,這就是美中不足了。
就象如今,用過這招殺手鐗之後,他再無底牌,只能靠本身實力殺出一條生路。
自蘇慕撲向雲珂,被黑衣人擋住,然後返身滅殺靈法上人,只不過區區三秒鐘。
情勢急驟變化,雲珂被救的高興情緒剛剛升起,正準備等下捉住刺客碎屍萬段,就見到自己的左膀右臂一個爆頭,一個暈眩,竟是全都被廢。
見到蘇慕的眼光發出森冷的寒光望了過來,他的腳都軟了,怎麼也提不出勇氣對敵。只是嘶吼道:
“你不能殺我,否則我父皇會殺你全家。殺你全族的,我是儲君。我可以給你許多錢……”
他已經語無倫次了,在那裡渾身顫抖着說了起來,許下着諾言,蘇慕聽得門外的聲音,知道敵人已經近在咫尺,哪有功夫聽人囉嗦。
他一步前衝,伸手拍碎仍暈眩着的黑衣殺手頭顱,混身殺氣沖天,向着雲珂急衝過去。
雲珂此時已經看到門口隱隱綽綽的人影。面上露出喜色,跌跌撞撞的逃向那邊,正要大聲呼救。
蘇慕悶聲不響的身形急掠,立掌如刀,全身真氣凝聚,一掌平平掃過雲珂!然後身形一轉就向着側方射去,象一支離弦之箭,嘴裡大喊了一聲:
“走!”
這一聲卻是提醒十三逃亡了,敵人的大部隊已經進得花廳。此時不逃就再也來不及。
十三見到蘇慕如同殺神一般,一衝一卷之下,就打碎了黑衣人的頭,手一揮就斬斷了雲苛脖頸。頭顱高高飛了起來。心情激盪之下,他大聲狂喝道:
“痛快,痛快啊。不要管我,來生再見了……”
嘴裡吼了一句。他再不顧身邊死死纏着的那個護衛,拼着受對方一拳。踉踉蹌蹌的朝着門口衝去。
四級戰士衝鋒速度也非同小可,短短距離衝出狂猛氣勢,這是生命的執着,是最後的餘輝。
那剛剛衝進來的槍手,一見他衝了過來,面容扭曲,極爲兇狠,想要無視都不行,全都收回瞄向蘇慕的槍口,向着他開火。
一片片流光掠過,十三的身子瞬息間就被打成了篩子,他的面容有些抽搐,眼中卻是有着滿意的閃光,能了卻生平大願,死了又如何。
“我就想尋着一個機會與他同歸於盡!”
蘇慕看到十三死去,心中不由一痛,他想起了先前剛見面時對方說的話。
這是條漢子,他不但做到了自己該做的,實現了諾言;而且在最後一刻,替自己牽制住了槍手,讓自己得以脫離危險。
求仁得仁,死得其所,在哪一個世界都有着一些值得敬佩的人,蘇慕的心中有了一些黯然。
心中思緒翻滾着,他的身體卻沒有一絲停留,幾個閃動就竄到了花廳左側牆邊,知道過了這一堵牆出去不遠,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停車場。
這次襲殺,還有最後一道手續沒完。
躍在半空,“喀啦啦”一陣骨骼爆響,他的身體突然間就矮了一倍,很明顯的縮成了一個球形,從花廳圍牆的通氣口穿了過去。身形一展落下地來,立刻就發足狂奔。
此刻全部敵人都動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行動反而不妥,只有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這座宮殿纔有生機。
那些護衛剛剛打死十三,就失去了蘇慕的蹤跡,正待從新找到目標,進行射擊。
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急奔進廳,向着刺客衝去。
還沒追近,就見到他身子一下縮小穿過小洞出得花廳了,後面的槍手都沒來得及開槍。
他心中大怒,狂喝一聲:“全都出廳,追殺!”
這大漢氣急敗壞,他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倒在地上大皇子那無頭的屍身,還有離他五尺遠的一顆頭顱。
雲珂面上仍滿是驚慌與興奮,這是當時被人追殺,與見到救兵到來的極爲複雜情緒,此時已經永遠定格在他的臉上。
作爲護衛統領,在他值守的時候,主子被人殺死,按帝國法律來說,就是抄家斬首的罪名。他又怎能不心生恐懼憤怒,只能希望捉住或者殺死刺客,贏得網開一面。
等到這些人追出大廳,蘇慕的身影已經遙遙出了大門,途中狙擊手的瘋狂射擊,全被他一一感應躲避開來。
他知道這時是最危急的時刻,再不逃出宮殿,等到敵人一集火,高手圍過來,再想逃就難了。
再說,東極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殺聲震天,與此地相距不遠的中極殿此時應該也已經知道了。說不定已是大批高手急速趕來,更不用說那傳說中的王者護國高手了,更不是自己目前所能應付的。
能快一點逃脫,就多一分生機!
蘇慕心裡轉着念頭,聽着背後的槍聲更急,腳下加力,跑成一道詭異的弧線,躲過一片彈幕,直竄出宮殿。
來到先前停下的車子邊,把還在暈迷着的護衛張楚拖了出來。脫下身上的外衣,用最快速度套在他的身上,拎着他就往前方黑暗轉角逃去。
“開火!”
隨着後面一聲大吼,彈幕、激光象暴雨一般朝着他射了過來,不過這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卡住時間剛剛好。
他手一抖,拎在手中的張楚立刻彷彿木偶一樣被抖了起來,正正的擋在他的身後,站在那裡,站得筆直。
而他自己卻象一條沒有骨頭的蛇一樣,向着地上一撲。順着這股衝勢,貼地竄出十多米,射入黑暗轉角,再也不見。
下一刻就見到無數彈片、激光射線,把張楚打成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