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大哥很有誠意的,只是想請你吃頓飯而已,你可不要把我們當成壞人了,對,一般人是說我們壞,可是我們是有道義的人。”這馬仔多半是《古惑仔》看多了,張口閉口都是什麼道義。
“吃飯,也沒有這麼吃的。”張子怡着急起來:“至少要給我的老闆打聲招呼纔對。”
“沒事,吃完飯,我們自然就送你回來了。”
事實上,事情遠遠不止這麼簡單,他們首先將張子怡送去了一家酒店,她是很困,可是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睡不着,所幸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張子怡馬上將房門反鎖,然後將桌子移了過來,死死地抵在門後,經過這一整,她的衣服都汗溼了,想到沒有衣服換洗,張子怡也是愁悶萬分,馬上拿起酒店裡的電話……
電話被切斷了,孤立無援的張子怡心情就像過山車,她想到了在電影裡看到的場景,江湖老大對新出道的小明星霸王硬上弓,她雙手抱在胸前,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身子靠着牀,胡思亂想快要把她吞噬了,終於,她暈暈沉沉地睡了過去,直至聽到激烈地撞門聲,才醒轉過來,她警惕地看着門一動一動地,不由得朝後退去,直到退到了窗前,回頭看到下面的車水馬龍,心裡一驚,這麼高,根本就跑不了。
“張小姐,張小姐……”是昨天那個馬仔的聲音:“我們大哥說你沒有帶衣服過來,所以讓我給你送換洗衣服過來了,開開門!”
張子怡鬆了一口氣,一步一步地走近大門,她挪開了那桌子,將門拉開一條縫,那馬仔舉起手上裝着衣服的袋子,衝張子怡張開嘴笑了:“早上好!”
“早,早上好。”張子怡擠出一個笑來。
她並沒有將門完全打開,而是小心翼翼地透過門縫將衣服接了過來,馬上就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經過一晚上的折騰,張子怡完全有必要去洗一個澡,可是當她展開衣服,馬上就苦笑起來,這是一件絲質的長裙,有些透,幸好這馬仔有研究,還準備了抹胸,洗完澡,換上衣服,張子怡傻傻地坐在牀上,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等着自己,自己就像放在砧板上的魚肉,即將任人宰割。
一上午,張子怡都沒有走出房間一步,早餐是送到房間裡來的,吃完了,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無數次地拿起電話,懷抱着希望,看看電話有沒有通,又無數次失望地放下來,一直到了中午,又有人來敲門,這一回,那馬仔是帶着真正的大哥來了。
說起來,這位大哥雖然樣子兇悍,可是說話倒是斯文得很:“張小姐,不好意思,因爲我的心急,讓你受驚了,認識一下,在下,姓關,新義安的一個小小大哥,那天在街上偶然看到張小姐,驚……驚爲天人,所以……”
張子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大聲吼道:“送我回去!”
“當然是要送張小姐回去的,對於內地來的客人,我們一定是要客客氣氣的,不過,張小姐,我請你來一趟也不容易……”他一邊說着,一邊摸着自己的鼻子,說道:“這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吧?”
張子怡能說不可以嗎?只有被半逼着去一家西餐廳陪着吃了一頓飯,等吃完了飯,整整一個下午,那人又帶着張子怡到處閒逛,他也不說正題,又不說放張子怡回 去的話,這反而弄得張子怡內心忐忑,好幾次,她想鼓起勇氣拉開車門,一跑了之,哪怕是摔斷了腿腳也無所謂,說也奇怪,每次她一動這樣的心思,那個姓關的男人就好像知道了一樣:“不要亂動,車速太快,跳下去可不是斷胳膊斷腿這麼簡單,可是會沒命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中帶着殺氣,讓張子怡再不敢動彈了,她怕惹惱了他,事情會變得更糟,一直到了晚上,重頭戲終於上演了。
那男人將張子怡帶到了紅燈區,每個城市幾乎都有這樣的紅燈區,穿着暴露的女人們站在路邊,搔首弄姿,對着過往的男人拋着媚眼兒,有的直接去接過往的男人,被男人們一手用力地甩開,有暗中達成交易的,就互相挽着胳膊上樓去了……
看到這一幕的張子怡,心中十分不舒服,她強忍心中的不快:“你帶我來這裡來幹什麼?”
“沒什麼,讓你看看女人不同的歸屬罷了,有的人女人可以像金絲鳥一樣活着,還有的女人,爲了兩百港幣就可以出賣自己,假如讓你在這兩者之中選擇一種,你會選擇哪一樣?”這個男人轉頭過來看着張子怡,這個女孩子的清純簡直是……要命。
“我可以兩種都不選。”張子怡說道:“我還是個學生,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昨天晚上就有很大的一個誘惑在我面前,我有動心,可是,與其讓自己成爲金絲鳥,不如讓自己進化成爲火鳥,才真是真正的重生。”
這老大其實說的書不多,在張子怡面前一直強裝着斯文,繞了一天的彎子,看到張子怡油鹽不進,現在終於沉不住氣了,一把將張子怡拽進了車裡,他粗魯地將張子怡推到副駕駛位上,他手忙腳亂地從座位底下掏出一個信封來,用力地甩在張子怡的臉上:“這裡是十萬塊,這是一夜的價格,如果你願意,我加價,包你一年,十年也可以!”
張子怡叫都叫不出來了,臉上被抽打得很痛,她搖着頭:“不行,不行!”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陪你玩了一天了,現在總該有點回報了吧?”這人說着,把信封裡的錢散了出來,鈔票灑得到處都是,飄在了張子怡的身子,張子怡心中充滿了屈辱,她想逃,她一腳踢出去,踢中了那人的胯下,那人痛得退後一步,趁這個空當,張子怡從車子裡跑了出去,這人大叫起來:“給我逮住她,快點!”
後面車裡的馬仔們跑了出來,張子怡穿着高跟鞋,跑起來速度有限,跑出去二十來米,就被馬仔們給按在了地上,這地方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過往的人回頭看了兩眼,便若無其事地走開來,張子怡心內已經絕望,今天受辱是逃不過去了!
張子怡的頭被按在地上,那大哥氣咻咻地走過來,先朝地上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今天我要收拾得你知道我姓什麼!”
就在此時,一輛車駛了過來,那馬仔擡頭望了一眼,面色一變:“大哥,是豬頭細來了!”
豬頭細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一班兄弟,走下車來,先看了一眼地上的張子怡,慢條斯理地點燃手上的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向先生的客人,你居然也敢動,小關,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聽到向先生三個字,這幫人馬大驚失色,那個小馬仔更是面色慘白,小關畢竟是個小老大,略顯得鎮定一些:“我不知道……”
他話還沒有說完,豬頭細身後就有一個黑衣人上前,“嘭”地一下,一個啤酒瓶砸到小關的腦袋上,血嘩地流了出來,他伸手一抹,抹得一臉都是,看到手上的血,兩隻眼珠子差就要蹦出來了!那些馬仔們一聲不吭,看着老大被打,動都不敢動彈一下,那豬頭細親自將張子怡扶了起來:“張小姐,讓你見笑了,你的朋友們在等你,我這就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