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離失蹤了,不在房間,不在莊園,李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席三默去問蕭不凡,蕭不凡也是搖頭,只是目光有點遊離,閃爍地不敢看她。
從他的目光,席三默可以肯定蕭不凡知道霍離去了哪裡,只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因爲蕭不凡天天拍着胸脯說要幫她,這會兒出現這種反應,席三默又怎能猜不到結果,而且她還能隱隱猜到,霍離的失蹤,蕭不凡的隱瞞,都與一個人有關。
那就是莫少情!
紙包不住火,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席三默何必逼蕭不凡呢,她稍安勿躁地等着。
果然沒讓她失望,中午,端木雨興高采烈地跑來,手舞足蹈的給她帶來了一個最新且最火爆的消息,而這個消息也驗證了她的猜測是對的:“五少夜闖雷宅,避開洛龍劍的槍林彈雨,打傷雷隆,劫走莫少情,至今下落不明!”
天天逼着霍離出手,天天盼着霍離離開,可這會兒霍離真正出手救走莫少情,真正離開了她的身邊,席三默卻覺得心一下空了,沒着沒落的,滿腦海都是霍離呵護莫少情的畫面,滿腦海都竄着一行字:“司空情愛霍離,霍離也愛司空情……”
丟了魂似的,席三默這一天過得渾渾噩噩,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不記得,說過了什麼話,她也不記得,只記得這一天霍離都沒有出現,打電話,他也不接。
“他到底在哪裡?”席三默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吃醋,追着蕭不凡就是想問個究竟。
蕭不凡躲不開她,神色痛苦:“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沒有任何理由。但是這一件事情,我答應了五少,什麼也不能告訴你。”
“爲什麼?在你心裡,我沒有五少重要,是不……”
“你對於我來說,自然很重要,你不要胡思亂想,只是這件事情有點特殊而已。”蕭不凡說完逃似的躲,席三默怎麼找,也再找不見他。
但席三默知道,蕭不凡就在她的身邊,保護着她的安全。
時間一天、兩天、三天的渡過,席三默也好似等麻木了,不像當初那樣急躁失神。第四天的深夜,失蹤的霍離終於拖着疲倦的身體回到莊園,睡不着的席三默,也正好抱着膝蓋坐在窗臺上,望着沉沉的黑夜發呆。
水晶燈亮起的瞬間,驚擾了她,也怔愣了霍離,兩人一坐一站,一南一北,貪婪的遙遙相望。
她瘦了,臉愈發的蒼白,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大,也格外的黑。她坐在窗臺上,身體抱成一團,像胎兒縮在母親的子*宮,尋求着最原始的安全感。
他也瘦了,俊挺的眉目削過似的
,縮了一圈的水,眉宇間寫滿了倦色,鬍渣也長出了深深的一圈,從未有過的疲累和野性,而這份疲累和野性,卻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另一個女人。
“老婆……”
席三默心裡百般不是滋味,越想越酸,所以不待霍離坐下窗臺,不待他把話說完,她就仰着臉,冷冷打斷,眉宇間寫滿了陌生與疏離:“我說過,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既然已經選擇了她,你就不該再回來,更不該再叫我老婆,我不是。”
這幾天,霍離幾乎都沒有合過眼,他累極了,實在無力再和她鬥嘴,揉着隱隱做疼的眉心,他笑容勉強:“你是說過,但你只說在莊園裡有你沒她,有她沒你。老婆,我怕死你了,我都不敢把莫少情帶進莊園,莫少情也根本沒有動搖你的身份。”
“你還有理……”
“老婆,你的每一句話我都深記腦海,一點也不敢冒犯。你說不行,我就不敢把莫少情接進來。老婆,你別爲難我了,好不好?我好累了,我們睡覺好不好?你明天再來審問好不好!”
霍離真是累到了極致,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的在發抖,眼簾也沉沉的直往下墜,他撐不住了,也不敢席三默樂意不樂意,伸手一操,將席三默從窗臺上抱起,走向大牀。
他弱,她更弱,席三默掙扎不脫,只能被他安置在大牀*上,禁錮在他懷裡,他懷裡有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
莫少情受傷了?他替莫少情療傷了?那他又會把受傷的莫少情藏到哪裡,以至於洛龍劍都查不到一絲半點消息?
霍離和衣而臥,頭一沾枕頭,睡意就襲捲了他,眼睛煞時閉上,聲音從脣*縫中隱隱飄出,若有若無:“她不在莊園,她和一個人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至於是什麼地方,我不能告訴你。老婆,睡吧,明天我還要去和雷隆競標地皮,老婆……”
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一句話,席三默豎起耳朵才能聽清,沒聽完,等下文,卻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不爽,各種不爽!
在莫少情身邊忙累了,卻跑到她身邊來休息,霍離把她當什麼了?三*陪小姐?暖牀人?席三默恨得咬牙切齒,咬着霍離的名字,發誓明天地皮的競標賽一定要讓霍離吃不完兜着走。
次日,天氣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小雨,睡了一夜的霍離精神抖擻,他颳去了鬍子,潔靜的下巴又透出那份妖孽的俊美,害得席三默的眼睛又不爭氣地晃了兩晃。
“外面在下雨,你可以不要出去,有了最後結果,我打電話告訴你。”一大早起牀,霍離就擔心席三默會揪着莫少情的事情不放,不想她卻像忘記了似
的,對莫少情的事不提不問,這讓霍離有種脫離苦難、有種重見光明的感覺。
席三默不是忘了莫少情,而是下落不明的莫少情不在莊園,她想刁難也沒法刁難。
但是邪惡的,她笑了,笑得霍離毛骨聳然:“五少,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曾經還有打了一個賭。如果我能幫雷隆贏,你就要放了我爸爸,所以這種精彩的時刻,我怎麼能不在現場呢!”
真該帶這個女人去醫院檢查一下骨科,這女人的胳膊肘怎麼總往外拐啊,不過想要贏他,沒那麼容易!
霍離還之邪惡一笑,修長的手指頑皮的摩挲着她的脣,眼中溢着揮之不去的濃濃愛意:“你也別忘記了,如果你輸了,那你就要向以前那樣愛我,對我言聽計從。”
“那就走着瞧!”席三默往後退了一步,孤傲的目光與之糾纏,氣勢絲毫不減半分。
她上了點淡妝,穿了一件白色的無袖荷葉襯衣,雙心項鍊正好掛在鎖骨處,性*感又不失端莊。黑色西褲下,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落地有聲,嘟嘟嘟嘟的響,就像敲在生命線上的時鐘。
十一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傳來,立即從沙發上擡起頭,待霍離和席三默走下樓梯,她就站起身迎上前,故作小心翼翼地問:“五少奶奶今天好漂亮,這是要和五少一起出去嗎?”
席三默莞爾一笑:“是啊。不過很快就能回來,回來我們接着搓麻將。咦,怎麼沒見到她們兩人?”
十一眼露羨慕之色:“十三在房間梳妝打扮,很快就能下來。十二昨晚肚子疼,失眠到半夜才睡覺,這會兒,還在牀*上賴着呢!”
十三也要去?十二又肚子疼?
隱隱的,席三默覺得有問題,覺得有種老生常談的感覺,睿智的,她警惕起來,本想對霍離說,別讓十三出去,可轉念一想,她現在的局勢很被動,如果她們真有動機,如果真能逼出她們的原形,這也不愧是一個好的時機。
所以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若無其事的和霍離說道:“十三還沒有準備好,那我們等她一下,也正好我忘記了一件東西沒拿,我上去拿了就下來。”
洛姍姍喜歡打架,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也送了一些給席三默防身用,但席三默最最喜歡的,還是一個圓形的戒指。
這個圓形的戒指外人乍一看,只道是一枚普通的指環,沒有任何點綴,價錢還一定十分的低廉,但是他們一定想不到,這普通的指環裡面還深藏着一個很大的玄機。
席三默以防萬一,又不能拿槍扛炮的防身,就把這枚小巧的戒指放進了西褲的兜裡,神不知鬼不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