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女王”的表情, 但卻不影響理解她話中的意思。
木小茉轉過頭去看荊玄鳳,他只輕輕的將她擋到身後,露出安慰的淡笑:“放心, 不會有事的。”
木小茉的心稍稍放下。
“女王”的眼神可憐又可笑:“荊盟主,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癡情種子, 都這種時候了還只顧着安慰她, 也不想想, 如果不是她,我們未必能留下你來。”
木小茉又急了:“相公,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 別嚇我!”
從頭到腳將荊玄鳳打量了幾遍,除了他手上的鞭傷, 他完好無損, 可看“女王”的表情, 卻好似又不是這麼回事。
眼看瞞不過去,荊玄鳳不經意的掠過黑衣人, 伸手撫着木小茉的臉頰,將她半環抱在懷中:“沒事的,真的沒事。我的內力暫時被封住了,不是什麼大礙,過陣子就能恢復過來。”
內力被封?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轉眼便想起了上一次刺客刺殺時, 也同樣用了無色無味的藥, 封了他的內力, 這次竟然又故技重施!
已經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心疼, 她伸手抱上他的腰, 緊緊的!然後將臉埋進他的懷裡,告訴自己, 讓那個堅韌不拔的木小茉重新回來!
她木小茉是誰,他丫的,她木小茉可是死了一次又一次,命運比旺財還苦,韌性比小強還強的穿越女啊!
現在換她來保護她家相公!
木小茉不吵不鬧的態度,似乎讓黑衣人的心情不錯,他啞着嗓子擡手一指馬車,道:“荊盟主,我的人是撒了,但你半個月內動用不了內力,要帶她走是絕無可能的,所以,請上車吧。”
荊玄鳳也不答話,帶着木小茉擡腳上了馬車。
車縵一蓋,馬車內便是一片暗沉。馬車兩側的小窗早被釘死,木小茉在馬車裡摸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一個可以望到外面的小洞,於是便無奈放棄。
不多久,馬車開始移動,道路顛簸,木小茉在荊玄鳳的安慰下,靠在他的懷裡漸漸睡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木小茉被一聲重響吵醒。
馬車依舊不停,聽得外面不時有人用着木然的聲音喊着“恭迎樓主歸來”,猜測可能已經到了黑衣人的窩裡了。
猜測果然不錯,又是過了半盞茶時間左右,馬車停了下來。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聲,木小茉被荊玄鳳帶着跳下馬車,一眼望去,風景竟然很不錯,山峰、牆院、古樹、雲霧,竟然是院牆下小石縫裡的青苔也帶着幾分秋意 。也不知是山裡晚來秋,還是此處本就與別處不同,外面已經是深秋的季節,這裡的草木纔是初秋的模樣。木小茉甚至還在牆院旁看到了幾朵還未凋謝的淡白色的小野花。
“進去。”黑衣人一個嚴酷的眼神,指向了眼前的這座高牆大院。
木小茉又望了一眼眼前的大樹小草,對面山頭的禿崖峭壁,拉着荊玄鳳的手乖乖聽話的走了進去。
“相公,這是哪裡啊?”木小茉看黑衣人不注意她,在荊玄鳳的耳邊輕輕的問。
荊玄鳳握緊了她的手,擡腳跨進門檻:“如果所料不差,這裡應該是千殺樓。”
“千殺樓是哪裡啊?”
“江湖第一的殺手門派。”
“殺……殺手?!”
“嗯,傳聞千殺樓的樓主是個女人,果然不錯。”
木小茉偷瞥了一眼跟在黑衣人身側的“女王”,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和表情,但她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黑衣人,走路之時總是跟着他的腳步時停時走,說她是一個殺手門派的首領,不如說是一個喜歡了一個男人的傻女人。
木小茉覺得,這個女人雖然看着就冷血得很,動不動就揮人鞭子,讓人喜歡不起來,但也不難看出,這個女人喜歡那個黑衣人,那種感情一分一毫也作不得假,作爲一個女人,木小茉看得很清楚。
高牆大院中迴廊亭榭,屋宇一重又一重,雖不精美別緻,但勝在寬敞大氣,木小茉原還擔心住在這重樓之中,找不到出去的路,外面司馬謙、憐玉等人要來救他們也不容易找到他們,但沒想到“女王”愣是狠毒,在重樓外隨便找了間石屋將她和荊玄鳳丟了進去。
“喂,你等等。”木小茉被踉蹌的推進石屋之中,抓着荊玄鳳的手這才穩住身體。她回頭望着“女王”,笑得見牙不見眼。
“女王”停住腳步,黑衣人早不見了蹤影,想是已經離開了。
“看在你是女人,又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好了。”木小茉繼續笑,那表情十分的欠扁。
“可憐?你想嚐嚐鞭子的味道是不是?”“女王”一擡手揚了揚手中的鞭子。
“你不會打我,因爲我說的話你一定有興趣。”木小茉緊了緊荊玄鳳的手,讓他不要擔心,轉頭對上“女王”,“知道爲什麼我不會武功,老是拖我相公的後腿,他還是那麼喜歡我,還是對我不離不棄,非我不娶嗎?”
“……”“女王”手中的鞭子一緊,渾身上下的氣勢彷彿也冷了到了冰點,“你找死!”
“喲,我好怕怕哦~~”木小茉拍着胸口賊笑,“不過看你的樣子是不想知道了,那就這樣吧,拜拜,再見,不送!”
木小茉拉着荊玄鳳的手跳進門內,揮手讓她關門。
“女王”氣得微微發抖,飽滿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終於不屑於追問,怒喝手下將門死死鎖住。
“慕容!如今你落在我的手裡,過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女王”怒提着鞭子走了。
石屋裡只剩下木小茉與荊玄鳳,兩人聽着外面傳來的鎖門聲默默。
“相公,”木小茉搶在荊玄鳳皺眉教訓前自動認錯,吐着舌頭裝可愛,“相公,我知道錯了,再也沒有下次了!你不許罵我,否則我就哭給你看!”
“……你呀,是不是我太寵你了?膽子越發的大了,我現在武功被封,如果他們要執意對你用強,我沒有把握護住你,所以,不要讓我擔心好嗎?”荊玄鳳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摸摸她頭頂的發,無奈的嘆息。
“相公相公,我還知道這個世界有法有天,不會做傷害自己和你的事情。不過啊,你可要加油,真寵我的話,就把我寵得無法無天才好!”木小茉抱着他的腰,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傻傻的笑。
“唉……”
得妻如此,是幸亦或是不幸,其中滋味,只有荊玄鳳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