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想毀了你,不是今天就想的事情,從很早很早的那一天,她告訴我,你們上~牀了!
我說我不在乎,只是怕她傷心。
實際上我心若刀割!
我在想,那是我的妞,我的愛,我的珍寶!
怎麼就能被你給碰了?
怎麼就被你給污了?
……
就因爲這,你在她心裡就變得不一樣,因爲你碰過她。
她就不可能忘記你。
這就像是一道疤刻在了我心裡,永遠無法抹去。
……
天地間雨還在下,沉甸甸的,無比厚重。
很多恨,很多仇,很多沉重的東西都開始爆發,爆發在一場廝殺裡,混着濃重的血腥。
有血開始流,蔓延在雨水裡,也不知道是誰的。
兩個人都是倒在地上,踉蹌在雨水裡,看着彼此,然後沒有一刻的喘息。
終於“砰!”的一聲槍響,伴着那刺耳的聲音,震顫了車上人的心,也痛得厲少霆發出一聲低吟。
那子彈穿透進大腿的血肉裡,痛得他渾身都開始冒汗,顫抖,可卻沒有吭聲。
他在後退,又或者是在被封南爵給步步緊逼。
一直退到了車門前。
“霆哥!”她突然嗚咽了一聲,想推開門,厲少霆又是猛地將門給按住,那門“砰!”的一聲被重新關上。
他說,“你別動!”
之後就是寂靜無聲,磅礴的雨裡,厲少霆的腦袋緊貼在了車門上,槍口就對着他的腦門。
頭頂是不斷砸落的雨,砸進了眼睛裡,砸到了臉頰上,砸在了傷口裡,一陣陣刺骨的痛。
可是突然就很靜,頭頂那冰涼的觸感緩緩收了起來。
他恍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封南爵放開了他,他看看封南爵,隔着那層厚重的雨簾,然後又順着他的目光轉頭看過去。
她站在雨裡,銀白的傘,黑色的簡單的風衣,束腰很細,發很黑。
垂在背後,帶了很簡單的髮卡,將額前的發全部攏在了腦後。
露出了那張白皙的秀美的臉,纖長的睫毛,烏黑的眼眸,挺秀的鼻,粉嫩的脣,精巧的耳垂。
她看着他。
然後又看看車裡。
就這麼寂靜無聲的三十秒,或者更多。
她沒有說話,然後又接着看了他,一秒,兩秒,三秒……
也不知道有多少,然後她轉了身,沒什麼表情,很淡很淡,若是非要去糾結有什麼的話,就是那雙睫毛下,眼眶是霧濛濛的,然後睫毛在顫,或者心也在抖。
很多時候不敢去查,不敢去親眼的去看,不過是因爲怕,怕很多,怕看到親密的場面,怕看到他們攜手並肩,但最怕的還是看到,在最危險的時候,生死之間的時候,他卻還要護着她。
如今,好像什麼都看到了!
看得那麼清楚!
要問有多清楚!
從剛剛站到那裡的那一瞬,那個場景就在她的腦海裡不停的轉!
她要出來,他說,“你別動!”那聲音就像是從喉嚨裡撕扯出來似得,透着的難道不是愛嗎?
很久之後,她都在,邁着平緩的步伐,不急也不燥。
她一直在想,這些年,她掙扎在這個圈子裡,難道還不夠嗎?
她沒有回頭。
但能夠聽到他在喊她。
他喊,“妞!”
然後身後拖着一地的血,痛得撕心裂肺,可卻還在一步步的追,又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