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說什麼，他卻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接着他看着她，嘆了口氣，他說，“小北，很多話說出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你明白嗎？”
後來她愣了一下，終是什麼都沒說。
再後來，他就出了門。
……
厲少霆大概是呆到天亮纔回去，之後就是發燒咳嗽很久，唐錦年打來電話說有事情商議，之後他就這麼去了美國。
見面的地方是在唐錦年的家裡。
唐錦年好像瘦了很多，整個顯得很憔悴，穿得也是很隨意，倒是與以往精英式的裝扮有很大區別。
他咳嗽了有那麼一陣。
唐錦年還問了句，“怎麼感冒那麼厲害？”
厲少霆就說，“前些天出門凍着了。”
唐錦年卻笑了，說，像他那個年紀的時候，在大雪裡站上一天一夜都照樣可以精神奕奕。
厲少霆就沒說什麼。
這次竟然閒聊了那麼幾句話。
之後還是談到了正事兒上。
“本來我打算年後你們訂婚或者結婚，現在可能事情需要改變，從年後提到年前，所有的證件必須辦齊，所有的協議必須簽好。至於婚禮什麼時候舉行，你們可以自己做主，這個我就不會參與了。”
厲少霆沒說話。
後來唐錦年又說，“人的一輩子可能會面對很多選擇。無論怎麼選擇，選擇一條路之後就要將那條路給走得好，走到底。因爲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比這條路更好走的回頭路。”
“你和璇兒的事情，你們之間的，我不會參與，更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更是有你們而定。我需要的是，你好好履行我們的協議。這便足矣。剩下的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這個世界那麼大，一輩子這麼長，若是一個男人陷於那些小情小愛而無可自拔，那麼將註定此生一事無成，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厲少霆，人的一生總是要有一次展翅翱翔的機會，我現在給你了，希望你好好把握，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
厲少霆終是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紐約的天氣不比北城，北城是大雪連綿，而這裡卻是晴空萬里。
厲少霆曾經並沒有多大的志向，雖然可能會比封南宋稍微那麼大一點，可比起唐錦年卻還是小了很多很多。
有句話叫做，孩子，老婆，熱炕頭，曾經他所向往的日子，也不過是有個愛的人，有幾個孩子，然後每日裡回家過過自己的小日子，不愁錢，不缺錢，也沒有太多錢。
可是如今，那個最愛的人都已經去了，他的此生與誰，和誰，往哪裡走，高處，還是低處，在這裡，或者哪裡，又有何區別？
他算有野心嗎？
或者有點，但應該不算多。
相對於野心，他不過是不想當一個廢物或者草包而已。
也曾經羨慕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留學的時候，剛開公司的時候，已經現在很多的時候，總是接觸太多太多不辭辛苦，不折手段往上爬的人。
他在想，有何意義？
現在想想，反正已經沒有愛了，不會愛了，或者這也可以當做人生裡起碼的一個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