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時候,唐錦年差不多盯了陸小北有三秒鐘,然後纔回答,“怕,誰會不怕?”
再後來是一陣沉默,其實陸小北還是有點心不在焉。
“其實我算死過一次的人,在小溪出生的時候,出現了點問題,差點沒命出來,當時都感覺好似看到了天堂的曙光了,可是正要走的時候,卻聽到了小溪的哭聲,整個人一下子就驚醒了。然後心裡就想着,不能死,不能死,死了我的小溪就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了,好可憐。我自小就是在沒有媽媽,我不想讓小溪也沒有。可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那時候若不是因爲小溪,我真的還挺願意死的。”
“說實話,其實那時候之所以會有那種情況,有很大的心理作用,我對厲少霆很失望,又或者說是一次次的失望,然後在心底打了個一個結,這個結到現在還在,很難解開。我知道他愛我,我也愛他,可是我們之間好像總是差那麼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麼,反正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說什麼,但是我不會答應。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除了那個一點點,再多點什麼,就這麼簡單。其實我說這些你可能會不明白,因爲感覺來說,你不是個會懂得愛的人。”
“你有過心碎的感覺嗎?看到自己愛的女人嫁給了別人,你都沒什麼反應,應該是沒有吧。”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陸小北就讓司機停了車,之後就下了車。
唐錦年大概是不知道在想什麼,從陸小北開口說這些,到她下了車,都沒有說什麼。
只是在她離開之後,咳嗽了一陣,胃痛得厲害。
再後來他就去了醫院,因爲車多,車開進醫院的時候很慢,遙遙遠遠的,他看到穿着白衣長袍的溫之衡站在了屋檐下,而後她的身側還站着那個男人。
他們大概是在聊天,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再後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攏住了她的腰。
再後來,她踮起了腳尖,他微微低了頭。
就那麼肆無忌憚。
就那麼需要明目張膽?
一個不算太久,可在唐錦年看來卻是度日如年的吻。
再後來他就看到那男人抱着溫之衡調轉了方向,躲進了角落裡,沒了影兒。
他突然心情就變得很煩躁。
他想起阿衡的十八歲到二十八歲都曾經是屬於他的。
他看着她一點點的從最初那個懵懂羞澀的少女成長到現在略帶了些冷而又成熟的女人。
他們曾經跑遍世界各個角落的溫存,纏~綿,他們還曾經躲在家裡僻靜的角落裡接吻,索取。
很多東西明明歷歷在目,可是已經變成了昨日。
現在的她甚至連和他說話的心情都不再有。
他的阿衡早已不再是他的阿衡了。
……
病房裡。
厲少霆盯着唐璇兒看了半晌,才嘆了口氣,“璇兒……”
“嗯?”她還是看着他。
“璇兒,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腿瘸了,我可以砍掉一條腿給你,你命沒了,我也補給你一條命,唯獨這個我不能答應你!璇兒。”厲少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