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封南爵所謂的婚禮就只是擺了幾桌,該請的人請到了也就算到位了。
陸小北看到封南爵遞來的帖子的時候,整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了句,“這麼快?”
封南爵也沒吭聲。
“溫之衡?”
“嗯。”
“就是上次在咖啡館裡見到的那個?”
“嗯,不錯嘛。二爺你真厲害!”
封南爵“嗯。”了一聲之後才說,“到時候和厲少霆一起去吧。在……”
封南爵突然忘了什麼地方。
陸小北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後還拿了帖子到他眼前掃來掃去,“看清楚了沒,帝豪酒店。你們封氏旗下的吧?名字可真俗!”
封南爵就笑了笑,沒說什麼。
回家之後,陸小北把帖子遞給厲少霆看的時候,他倒是蠻高興的。
“二哥動作可真快啊!”厲少霆在那笑嘻嘻的,瞅着那帖子就像是給自己結婚那麼喜慶似得。
“哎呦,現在叫上二哥了?是誰還叫人家封南爵,封南爵來着?還有,前兩天誰還打人來着?”陸小北在那笑着說。
厲少霆笑嘻嘻的勾住陸小北的脖子,“妞,爺這是吃醋,你明白不?誰讓他整天色眯眯的看着你?”
“你說,二爺,色眯眯?我看是你眼睛有問題,全天下男人的眼睛都沒有你色!”陸小北說。
“妞,爺就對你一個人兒色!”厲少霆在那搖着陸小北的肩膀。
“哼。”
帝豪酒店。
人不多,差不多有七八桌,溫家人和封家人就佔了有六桌,剩下的都是些朋友哥們的。
厲少霆,陸小北,雷紹,封綿綿,小溪,小錦,小沫兒,葉靜漪還有,就連葉靜漪那位久違的老公也露了面,長得很斯文的模樣,倒是和葉靜漪蠻搭調的,不過這人好似很忙的樣子,匆匆來去,倒是和封南爵算關係還好,與厲少霆也閒聊了幾句,左右逢源的一個人物。
封南爵今天穿得是黑色西裝,很簡單的樣子,溫之衡也很簡單的模樣,兩個人站在門邊等着客人的時候,間或會說些話,倒是很相合的模樣,只是樣子應該不算太親密,兩個人差不多隔了有半米的距離,幾乎可以站一個人了。
一場簡單的酒席,就是兩家人再加上親戚朋友的吃頓飯,聊了會天,也沒什麼特殊的。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就是倒是有個特別的客人,那就是唐璇兒了。
唐璇兒好像和溫之衡蠻熟悉的樣子,進來的時候,就和溫之衡來了個很大的擁抱,貼面親吻,之後又送上了自己帶來的禮物,還說了句,“阿衡,待會我哥也會來哦,還有涼涼。”
唐璇兒的哥哥不就是唐錦年?傳說中的芝蘭玉樹,絕代風華的人物?也要來?對這,陸小北倒是有點驚訝。
到後來,唐錦年果然來了,只是沒露面,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下來一個穿着白衣的少女。
酒店的門很大的敞開,那少女沿着紅毯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全場似乎安靜了那麼一下下。
有點像是漫畫中的人物,模樣差不多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長髮,筆直柔順,差不多一直到了腰際的下緣,垂在胸前的兩側。
中分的發,一張很小的瓜子臉,很小,皮膚很白,嘴脣是那種淡淡的粉嫩,再配上那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竟透出幾分不似人間煙火的氣質。
她穿着很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外面是件簡單的米色針織衫,走路的時候帶着點彷徨,那眼神看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帶了點懵懂,純淨的就像是來自天界沒有沾染過塵埃的水。
她沒有看任何人,徑直就是走向了溫之衡,溫之衡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極其的溫柔,時不時擡手摸摸她的發,揉揉她的臉頰。
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女孩還哭了,抱着溫之衡不撒手,再後來,溫之衡就和這女孩一起出去了一趟,差不多過了十多分鐘纔回來,那女孩就走了,唐璇兒也跟着走了。
一場婚禮就這麼匆匆的度過,簡單的就像是不過吃了一頓家常便飯。
曲終人散。
這不像是一場婚禮,倒更像是一場……敷衍!!
回去的時候,陸小北的心情不是很好,總覺得心底好似什麼東西卡着,竟然有點難受的感覺。
他爲什麼這麼快結婚?不過幾天的功夫?
想知道,卻又不敢去問,因爲問了他也不會說,就怕多添了他的煩惱。
厲少霆倒是很高興,直誇封南爵有眼光,找了那麼漂亮一老婆!
都走了之後,溫之衡要跟着封南爵一起去封宅,宅子里老爺子已經收拾出了房間,他們大概要那裡起碼要住上幾天,哪怕裝裝樣子。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都有點心不在焉。
“涼涼是我的學生。”
“嗯?”
“我說那個來找我的女孩。”
“嗯。”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跟着我,說話做事認字都是我手把手教的。”
“嗯。”
“她媽媽生她的時候生了很重的病,身體不是很好,她一直都是我來照顧的。唐錦年花了很大的價錢聘請我來照顧她女兒。”
“嗯。”
“還有,其實我和唐錦年……”
“阿衡。”她正說着的時候,封南爵突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溫之衡轉過臉來看他,那眼神有些茫然。
封南爵也看她,後來說了一句,“其實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
那句話讓溫之衡皺了皺眉毛,看着他,而他卻已經轉了臉,繼續看着前面開車,沒什麼表情。
其實不需要說得那麼清楚?
是啊!也是!她爲什麼要解釋?
她不由擡手撫摸了下額頭,大概真的是喝多了酒,所以神智都開始不清醒。
到了封家的時候已經很晚,爺爺留了他們說了一會話,就讓他們去了。
新房還是原來封南爵曾經住過的房間,只不過是被裝修的煥然一新,大紅的錦被,火紅的燭,看得人眼前一陣陣的暈。
封南爵走過去的時候,不由伸手摸了摸那血一般色彩的錦被。
接着擡頭恰好對上對面的梳妝檯,梳妝檯前鏡子裡恰好可以照到他的臉。
那一瞬,他竟是想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她好似也在那裡坐過,然後有時候轉頭還會對着他笑,然後叫一聲,“二爺……二爺……好二爺,行不行呀?”說話的時候還會不斷的搖着他的胳膊。
胸口忽而穿了一陣說不出的痛,一種難以控制的煩躁從心頭蔓延開來,原來真的很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