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陸小北就聽到他很重的呼吸，可能這個過程中，呼吸也開始變緩，雖然這變化有點慢，可是真的就開始又一點點的緩下來。
車還在開，可卻基本是漫無目的，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方向，也沒有目的地。
感覺就是在不斷的往前開，雪還在下，他開得時快時慢，也沒有固定的速度，也是隨着情緒而定。
就這麼時間在走，開了很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後來還去加了油，中間在等，他下了車，本來可能想抽菸，又被制止，然後又沒吸，可還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兒。
他下去的時候，還鎖了車門。
他也是夠可以了。
後來又上車繼續走，他終於還是把車開到她住的地方，然後停車。
到的時候，她按了下門把手，可是車門是鎖着的，她又沒動，但也沒說話。
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實際上又像是一場戰爭。
原因卻是連自己都弄不清，可能莫名其妙，但就是這樣，沒有辦法，做到，原諒。
有人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將很多事情一點點的淡忘。
陸小北的確是忘了很多，但她也可能是有點特別，因爲平時都是忘卻的，但只要這樣一見到，哪怕這樣見到，她沒有看他一眼，可就只是聽到了聲音，哪怕只是聽到了他的呼吸，她就覺得。
去特麼的，能原諒纔怪！
沒有他，她過得很好。
也只需要沒有他。
……
就這麼又是僵持，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他說，“對不起……”
她也沒吭聲。
後來，他又說，“好了，我輸了。陸小北，你是比我厲害……”
接着他開了鎖。
她就下了車。
一路走回去，沒有回頭。
厲少霆看着她進門，抽了根菸，接着開了車，耳機響了，他接了電話。
“你好。”打電話來的聲音，很陌生。
厲少霆皺了眉毛，沒吭聲。
那頭說，“你好，我是nb公司的顧尚……”
“nb？”這公司的縮寫和以前他最初在美國創建的一家公司竟然相同，不過那時候，因爲要回到北城管理厲氏因此就出售了。
這思緒只是從腦海裡滑了那麼一下，他那時候也沒有心思多想，只問，“有什麼事兒？”
“不知道四爺有沒有看我交到你那裡的一個方案。”
“是那個北城裡的項目嗎？”
顧尚說，“是。”
好似沉默了有幾秒鐘，厲少霆說，“方案不錯。”
然後他又說，“只是你有把握得到那塊地，還有打通這背後的人脈嗎？要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項目，只有方案是不夠的……”
顧尚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嗯？”厲少霆問。
顧尚說，“這塊地的開發權，還有打通這背後的人脈，這些我全權負責，做到的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做不到的話，一分不要，策劃案也歸你。這項目，我也不會再碰。”
聽到這裡，厲少霆卻笑了。
這一笑，顧尚那邊沒吭聲，可能是心裡沒有底。
然後厲少霆說，“你今年多大了？”
顧尚說，“年紀小，不代表就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