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後手

衛澄捧着蛋糕低頭聞了聞,真的好香呀。吞了下口水忍不住想低頭咬一口。禹楠看着女孩兒亮晶晶的眸子,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樣子,一把奪過女孩兒手中的蛋糕,嚴肅地說:“這塊蛋糕不能吃。”

禹楠臉色發黑,女孩兒見了吃就犯傻的性子真是讓他頭疼,也不看看是誰給的就要吃掉,萬一有毒呢?靈魂內部可是有製毒高手的,那殺人於無形的雪海沉沙就是靈魂內部研製的。

衛澄有些急,瞪圓了貓瞳水汪汪地看着禹楠,聲音軟軟地說:“楠楠,我用精神力檢查過了,沒有毒。”

這塊蛋糕真香啊,香味好誘人,她再次吞了口口水,小表情有些迫切。

禹楠臉色一黑,深諳女孩兒對吃的執着,於是他放柔了聲音道:“澄澄乖,一會兒咱們也有生日蛋糕要吃,比這塊還香,這塊蛋糕讓飛龍衛拿去檢驗一下,等檢驗完了確定安全,再給澄澄拿回來。”說着,禹楠將蛋糕給了一名飛龍衛,同時,對那名飛龍衛使了個眼神兒。

飛龍衛心領神會,家主這是要他將這塊丟掉,然後做一塊一模一樣的拿回來哄主母呢。飛龍衛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地拿着蛋糕準備走人。

衛澄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撇撇嘴,楠楠當她是小孩子好哄啊?

她分明都看到楠楠對那名飛龍衛眨眼睛了,想不到楠楠這麼壞,想要扔掉這塊蛋糕再換一塊回來,衛澄突然身形一閃,上前兩步一把將飛龍衛手裡的蛋糕搶了回來,動作飛快地‘啊嗚’一口咬下,霎時滿口香甜。

“衛澄!”禹楠傻眼了,憤怒地低吼一聲,瞳孔緊張地緊縮了起來,死死盯着女孩兒。

衛澄警惕地離着禹楠遠了些,一口蛋糕吃完,她抿脣回味了一下,說:“橘子味兒的。”

“衛澄,你不許再給我吃了,聽到沒有?”禹楠額角的青筋亂跳,氣的臉色發青,上前就要搶衛澄的蛋糕,衛澄立即抱着蛋糕就跑。

“我沒有給你吃,我再給我自己吃。”衛澄看着禹楠,貓瞳瞪有圓溜溜的,隱隱有炸毛的趨勢,接着她又低頭,咬了第二口,心想,她一定要把這塊蛋糕吃完,不然楠楠一定會偷偷拿去扔掉的。

然後,第二口剛咬下去,衛澄就僵住了。

衛澄擡起頭,捂着嘴,眼淚‘譁’地一下就出來了。

“楠楠……”衛澄含糊地叫了一聲,禹楠臉色大變,跑過去抱住女孩兒,緊張地問:“怎麼了?哪裡難受?十三!”禹楠慌了神,連忙叫禹十三。

其他人也跟着變了臉色。

禹果冷笑一聲,“這就是貪吃的下場。”

她的丈夫方維急忙拉了妻子一把,又瞪了她一眼,“你還說,你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

禹果卻幸災樂禍,低聲道:“最好把門牙都咯掉纔好。”

方維詫異地看了妻子,“你怎麼知道是咯了牙?”

禹果一挑眉,對方維道:“不信你看着!”

“楠楠,不要找醫生。”衛澄含糊地說了一句,一邊掉眼淚,一邊將蛋糕拿給禹楠看。禹楠低頭一看,霎時渾身一僵。

只見那被咬了一口的蛋糕上,除了兩排牙印兒,還露出半個銅錢模樣的東西。

禹楠用手將那東西取出來,外觀大小顏色材質與銅錢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刻着複雜的圖案或者是文字,還有九個針孔大小的小孔。

衛澄的牙此刻又酸又疼,生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吃蛋糕被裡面的暗器咯了牙什麼的,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衛澄急的小臉通紅,心道她的主母威嚴一定全毀了,都怪楠楠。

這怎麼能怪楠楠呢?又不是人家楠楠讓她吃的。

禹楠只是看了一眼那銅錢,然後急忙去看衛澄的牙,“澄澄,張嘴,我看看!”

衛澄張嘴,露出兩排小白牙,禹楠鬆了口氣,放開衛澄,臉色再度黑了下來,氣惱地說:“活該!怎麼就沒把你的牙給咯掉呢,咯掉了牙看你以後怎麼吃東西!”

衛澄眼睛淚汪汪的,卻依然沒捨得放開那塊蛋糕,“楠楠你別兇我,是靈魂的人太不是東西了,送蛋糕就送蛋糕,爲什麼在裡面放暗器,那個左腦一定是故意的。讓我知道他是誰的話,我一定敲掉他滿嘴牙。不,我詛咒他今天回去就磕掉大門牙。”

“噗!”賓客中不知哪個年輕人沒忍住噴笑出來,衛澄頓時敏感地朝人羣看去,見一雙雙賓客的眼睛都盯着她呢,衛澄頓時兩頰爆紅,完了,她今天真是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禹鐵轉身就走,這種丟人的兒媳婦,他不能直視了。

盤龍衛們也有些臉上發燙,這就是他們主人的真面目?看了一眼酷酷的飛龍衛,他們總覺得他們正在被嘲笑。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我們主人這叫有個性。”騰立行臉上燥熱地對一名正向他看來的飛龍衛吼道。

那飛龍衛無辜躺槍,兄弟你這麼敏感做什麼,我沒有恥笑你的意思啊。主母什麼德性,我們早就知道啦。

饒是禹楠再沉穩,此刻都有些尷尬,他看了眼神色都有些囧囧的一衆賓客,心想,這回,不止澄澄主母的威嚴沒了,他這個家主的面子也沒了。

但很快,禹楠就想到了什麼,他眼神嚴厲地看向衛澄,“你不是說用精神力檢查過了嗎?檢查過了沒發現裡面有東西?還會被咯到牙?”

衛澄心虛眨眼,她根本就沒檢查,那蛋糕太香了,就算真有毒,也毒不死她的,她可是異能者。正因如此,她才吃的放心。

禹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神,氣急而笑,將蛋糕從衛澄手中奪過來,遞給飛龍衛,“拿去檢驗。”

飛龍衛這次拿着蛋糕就撒丫子跑了,生怕主母再來搶走。

衛澄捂着嘴,牙齒還有些不適,淚汪汪地看着禹楠,“楠楠,你別生氣。那個暗器呢,給我看看。”

禹楠半銅錢交給衛澄,衛澄拿在手心看了看,用力捏了捏,“咦?”要知道,以她的力道,別說銅鐵,就是鑽石都能給捏碎,可這枚小小的銅錢卻完好無損。

衛澄又研究那銅錢上的複雜圖案,完全看不懂。

“這個纔是那個人給我的生日禮物。”衛澄肯定地道,那塊蛋糕估計是故意用來坑她的。

禹楠目露深思,將銅錢拿走,“也許這是靈魂的又一個陰謀,我們不得不防,回頭我讓禹五他們去研究一下。”

衛澄點了點頭,扯了扯禹楠,“楠楠,客人們怎麼辦,好丟人呀?”女孩兒求助地看着禹楠,禹楠眼底閃過一絲好笑,輕罵道:“你也怕丟人?”

怎麼就不怕,她也是很愛面子的人。

“家主,外面有個人來找主母,說是有話要對主母說。”就在這時,一名飛龍衛來報。

“是什麼人?”禹楠問。

“是個年輕男人,二十三四左右,面生的很。”那名飛龍衛說。

禹楠看向衛澄,衛澄兩眼茫然,別不是又是盤龍衛找上門了吧?最近找她的盤龍衛挺多的。

“去把人請進來吧!”禹楠道,不管是什麼人,見了面總會知道了。

不一會兒,人就進來了,的確是個年輕男人,長的挺俊秀的,他笑着看了衛澄一眼,自我介紹道:“在下柳子丞,是右腦大人的義子,論輩份,澄澄該叫我一聲舅舅。”

衛澄和禹楠驚訝地對視一眼,衛澄的臉當即就黑了,靈魂的人!這靈魂還有完沒完?

而且,“我呸,一見面就佔我便宜,想當她舅舅,你們靈魂還能要點臉不?”衛澄剛磕了牙,心情正不好呢,貓瞳之中頓時閃過一絲怨氣,她正沒處發火呢,就有人送上門兒來了。

柳子丞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沒想到澄澄攀上了禹家就如此狠心絕情,連自己的親外婆也能狠心殺死,莫非是爲了證明自己對禹家的忠心嗎?但不管怎麼說,你身上總是流淌着柳家的血脈,與禹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和禹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是柳家沒錯,可是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但是,聽到這句話的一衆賓客卻懵了,柳家,是那個柳家嗎?如果是那個柳家,那麼的確是與禹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啊!

不少人瞬間腦補出無數種主母其實是柳家奸細,嫁入禹家只爲報仇等等的戲碼。

禹楠目光一寒,這就是靈魂的後手,想要挑撥禹家和澄澄的關係,在禹家的衆人的心中埋下一顆不信任主母的種子。哪怕他是家主,光是家主信任主母有什麼用,可是人心都是自己的,每個人心裡怎麼想,別人又怎麼能左右的了?

其實,像東方守那樣偏執的人並不少。

禹楠冷沉的眸子掃過在場的賓客,果然在一些人的眼中看到了對澄澄的猶疑,禹楠清淡卻滿含威嚴的眸光掃來,那些人紛紛驚醒,連忙低下頭去。能來參加宴會的,都是會禹家衷心耿耿的人。正因如此,纔會不容家主身邊有居心叵測的人。

“右腦大人一死,澄澄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身上流淌着柳家血脈的人了。”柳子丞似乎還嫌不夠,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

最後一個流淌着柳家血脈的人……禹楠似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大聲道:“飛龍衛,堵上他的嘴,押下去!”

最後一個柳家後人意味着什麼?禹楠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言,據說當年柳家鼎盛之時,柳家家主一次外出,意外得到了一處寶藏,那處寶藏在哪裡沒有人知道,甚至那處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好說,只是隱約傳出,得寶藏者得天下。

後來也有不少人去尋過那寶藏,但凡是去尋過那寶藏的人,均都沒有生還,後來又有傳言說,除非是用柳家後人的血,不然,那寶藏的機關是永遠無法打開的。

柳子丞卻是哈哈大笑一聲,看着洶涌而來的飛龍衛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得意地道:“衛澄,我妹妹柳小咪就是你殺死的,這個仇我一直不敢忘,還有,耿舒在我的手裡,還有她那對可愛的龍鳳胎,衛澄,你想不想救他們?”

衛澄驀地瞪大了貓瞳。

柳小咪的哥哥,右腦的義子,抓了耿舒和龍鳳胎……

靈魂的報復還沒有完,這是他們的後手!

賓客中,耿言不可置信地眉峰輕跳,他有些疑惑地問,“你說的耿舒是……”

“哈哈哈,沒錯,就是萬家的二夫人耿舒,耿少將不知道,令妹耿舒可是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呢,說起來,耿少將才是衛澄正兒八經的舅舅呢。”柳子丞意味深長地看着耿言道。

耿言雙眉緊擰,眼中全是不解。

“令妹耿舒十一年前就亡故了,佔據她肉身活下來的是柳玫,也就是衛澄的生母柳玫。耿少將這回明白了?”柳子丞眼帶惡意,笑容滿滿地看着耿言瞬間蒼白的臉色。

禹楠讓飛龍衛退了回來,他看向柳子丞,沉聲道:“要怎麼樣才能放人?”

“不怎麼樣,只是想讓主母陪我走一趟而已。”柳子丞漫不經心地拂了拂自己的衣服,輕笑着道。

衛澄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好一個靈魂,居然拿耿舒和龍鳳胎來逼她就範。

“你是靈魂的人,應該知道我也不是原來的衛澄,耿舒不是我親媽,我對她沒有親情,你憑什麼覺我會去救她?”衛澄冷哼一聲,憐憫地看着柳子丞。

柳子丞瞳孔一縮,眼底閃過一絲緊張,這個衛澄冷血狠辣,連右腦都能殺死,恐怕還真的不會對耿舒有什麼情份,可是,主腦大人卻說,衛澄會就範的。

想到這裡,柳子丞的眼神又自信起來,“你可以不在乎耿舒母子三人的生死,但是,遲一刻,他們就要多吃一份苦頭,那對龍鳳胎還那麼小,萬一缺了胳膊少了腿兒的,那這輩子可就完了,還有耿舒,堂堂萬家的二夫人,要是被人給輪了……嘖嘖……”

衛澄不動聲色,眼神甚是冷漠,但心中地是一陣緊縮,她對耿舒,並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耿言臉色驀地大變,撲上去揪住了柳子丞的衣領,“我妹妹在哪裡,我跟你去!”他眼中翻起滔天怒焰。

柳子丞淡定地看着他,微笑道:“耿上將不要着急,主要要是主母不跟我走一趟的話,我是不會說出耿舒在哪裡的,令妹是死是活,主要看主母的意思了。”

耿言回頭看向衛澄,要主母去犯險,這明顯不可能,他臉色發白,嘴脣哆嗦着,甚至想忍不住撲上去狠狠揍這個人一頓,衛澄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

女孩兒不調皮不貪吃的時候,一舉一動都會有散發出一種自然而然的尊者威儀,這種威儀讓耿言莫明相信了她。

衛澄安撫了耿言,回頭聲音軟軟地說:“楠楠,給他用刑,逼他說出耿舒的下落,只要別弄死,隨便弄殘弄廢都無所謂,我就不信,他不怕疼。”

女孩兒的聲音軟軟的十分好聽,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軟萌萌的,可所說的內容卻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刺骨寒意,這令全場所有人瞬間又想起了主母的鐵血手段,連洪老爺子都不得不屈服的手段。

柳子丞臉色微變,卻依然強硬道:“你們若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就永遠別想再見到耿舒母子了。”

耿言臉色陰沉,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樣射向柳子丞。

“來人,給他用刑。”這時,禹楠開口了。

柳子丞眼神一慌,正要大喊威脅的話,卻見幾名飛龍衛登時上前,首先將他的四肢主關節卸掉。

如此一來,柳子丞就只能四肢無力,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四肢無法動彈,只能被動承受着即將到來的一切。

接着,他就看見一名飛龍衛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子,陰森森地對着他的臉比劃了幾下,似乎是研究是割耳朵,還是先割鼻子。

“別給他破了相,破了相看着礙眼,要不就先砍掉他一隻手吧,唔,右手吧。”衛澄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隨意的語氣似乎並不是在說砍掉一隻手,而在說,先煮這條雞腿吧,這條雞腿肉嫩。

“是,主母。”飛龍衛興奮地應了一聲,手起刀落,柳子丞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手腕一痛,接着,劇痛猛然來襲,他發出‘啊’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血色四濺,一隻完好的手就這麼被砍了下來。

“牽一隻狗進來,把那隻手喂狗。”衛澄眉眼彎彎,饒有興趣地看着柳子丞眼底的不可置信和驚恐道。

“是,主母。”飛龍衛越發興奮,連忙出去牽狗。

柳子丞終於意識到這是來真的,不,已經來了真的,他的手……衛澄並不是嚇唬他,她說要把他的手喂狗。

柳子丞看了一眼與分離的那隻手,只是一眼,他都不能直視地別開眼,心中的恐懼已經攀升到極致,爲什麼,右腦大人沒有告訴他,禹家的主母是個惡魔?

“嗷!”一人狗的低鳴傳來,這狗體型高大威武,仔細一看,竟是一條純血藏獒,眼神猙獰兇狠,似聞到了血腥,朝着柳子丞一陣呲牙裂嘴。

柳子丞瞳孔緊縮,把他的手喂狗,不,不,不——

這時,一名飛龍衛擡腳一踢,就將那隻手踢到了藏獒嘴邊,那藏獒顯然是吃過人的,竟毫不遲疑地柳子丞的手三兩下連骨頭都嚼碎吞吃入腹。

柳子丞雙眼腥紅驚恐,他他他……他的手被狗吃了,親眼看見自己的身體零件被餵了狗,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來之前,他洋洋得意,萬萬沒有想到短短几分鐘,他的手就進了狗肚子裡。

他的手被狗吃了,衛澄不是嚇唬他,而是真實的發生了。

柳子丞滿眼呆滯,隱隱有些崩潰。

在場賓客此時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們親眼見識了主母的狠辣,她敢想敢做,說見血就見血,絲毫沒有遲疑顧忌。這種直來直去,卻莫明讓人覺得果斷爽快的性子,真是讓人又懼又爽。

可是,這樣的主母卻在之前爲了吃蛋糕而磕了牙。

衆人神色複雜地看着這一幕,心中對衛澄敬畏之餘,也增添了十分的恐懼,這是位無法無天的主兒,千萬不能得罪。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禹楠匯聚過去,主母這樣兇殘,家主吃得消嗎?

衛澄笑咪咪地掃了衆人一眼,衆人立即低頭假裝他們心裡什麼都沒想。衛澄目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柳子丞身上,貓瞳無辜,聲音軟軟,好奇地問:“你真的不說出耿舒的下落嗎?你要是不說,我不介意把你的另一隻手也砍下來喂狗哦!”

柳子丞登時狠狠地打了個激靈,眼中除了親眼目睹自己的手被狗吃掉的崩潰,還有對衛澄深深的恐懼和仇恨。

真的不是他心志太弱,而是哪怕再硬氣的人,親眼看着自己的手被狗吃掉,在心理上都會形成一種巨大的屈辱和折磨,這種視覺和心理上的折磨,比身體上的疼痛更加讓人崩潰。

柳子丞寧願衛澄將他千刀萬剮,也不願衛澄用這種法子來折辱他,眼看着那條藏獒雙眼貪婪地盯着自己,柳子丞眼中突然流下淚來,他憤怒地大聲哭喊起來,“我說,你們先放了我,把我的關節接好,再給我包紮傷口。”

他不能就這樣喂狗,衛澄可不是嚇唬他,他有種預感,他今天要是不說出耿舒的下落,衛澄會將他切成塊喂狗的。

哪怕是已經殘了,他也得活下去,活下去纔有翻身的希望,更何況,損失一隻手,不會給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這時,他心中突然怨恨起主腦來,主腦大人騙他,這衛澄分明是個惡魔,可主腦卻說那只是個小丫頭,好拿捏。去特麼的好拿捏,好拿捏你下次親自來試試看。

衛澄笑眯眯地,她自然知道柳子丞的想法,不過她完全不在意就是了,“你們靈魂的人,都是極好的狗糧,不着急,以後凡是靈魂的人,我會都抓來喂狗的,我覺得這個法子真是不錯,柳子丞你說是不是?”

這時,飛龍衛接好了柳子丞的四肢關節,柳子丞站了起來,被砍掉的右手傷口處,也有人來給包紮止血。

柳子丞疼滿頭冷汗,但是一想到自己斷了的那隻手現在正在狗肚子裡等消化,連骨頭都沒剩下,還是他親眼目睹的,那個過程……柳子丞突然覺得,傷口的痛根本就不算什麼,真正痛的是心啊!

“好啦,這回你可以說了,告訴我耿舒母子在哪裡?”衛澄笑眯眯地說,她太知道如何擊潰一個人的心理防線了,用酷刑,搞的傷口遍佈的,都不如砍手喂狗這一招兒有效省事兒。

“在鷺城,鷺城東來縣。”柳子丞道。

“老爹,那不是咱們家嗎?”小胖子扯了扯大胖小聲道。

“沒錯,就是咱們家,東來縣。”大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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