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面具人露出讚許的笑容,接着手一揮,一束金色光束射出,圍着大廳裡橫七豎八的人羣旋繞了幾圈。再看昏迷的人羣紛紛地醒了過來,一個個睜開迷惑的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哈哈哈!”
面具人仰天大笑,發出震懾人心魄的笑聲,驚得這些甦醒的人差點又昏過去。只見他大聲道:“親愛的羅斯,好好地演出,我會跟在你們身後,隨時指導,不要讓我失望,否則……”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大袖一揮,一片金光閃耀,刺人眼目,刺得羅斯和其他的人都不由閉上了眼睛。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具人已經消失得無形無蹤,彷彿從來沒有這個人存在,但所留下的那恐怖的笑聲仍在耳邊迴盪,使他們明白這不是夢。
※※※※
這是一個熱鬧的白天,鬱香市的大街小巷人羣又開始多起來,原因是那些天天出來搞破壞的黑幫分子忽然都偃旗息鼓,不再出來鬧事了。
市民們很快覺察了這一情況,於是一個個試探着走上大街,結果發現那些凶神惡煞的一樣的傢伙再一個也不見人影,再也沒有打砸搶燒等種種令人膽戰心驚的惡劣情景出現,於是膽子都大了起來,一個個呼喚自己的親戚朋友鄰居,一齊走上街頭,指着到處被破壞得不像樣的建築和街道,議論紛紛。
“這些暴徒好野蠻!”有市民指着被砸得門窗破裂的一家飯館,憤憤地道:“簡直是強盜,不但把我的店鋪砸了,連裡面的傢俱和生活用品都不放過,全都搶劫一空。”
“這些壞蛋真該下地獄!”另一個年老的市民也氣憤地說道:“我的兒子前幾天出去買東西,碰到了攔路的暴徒,不但身上的錢都被搶走,還被打成重傷,直到現在還躺在牀上下不來。”
“我的馬車和兩匹馬都被搶走了!”一個壯年市民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是我見機不妙,撒腿就跑,也要被他們打成重傷了。就算是這樣,失去了車馬,以後我還怎麼拉客養家?”
“這些該死的暴徒糟蹋了我的女兒!”一箇中年婦女哭泣道:“她才十六歲,人生就這麼給毀了!”
“這些暴徒統統該殺!”一箇中年男子暴怒地說道:“他們在我們居民區放火燒屋,將一家人活活燒死!”
“都是市**無能,才放任這些歹徒橫行!”有人氣憤之極,譴責**的不作爲。
“是啊,暴亂一發生,那些巡警就躲得遠遠的,對於歹徒的暴行不聞不問。”一些人也紛紛譴責道。
“市**也是沒有辦法,那點老爺巡警怎麼對付得了大批的兇惡暴徒。”人羣中也有明白人,連忙勸說。
“那麼城衛軍呢,市**爲什麼不調城衛軍進城?”有人質問道。
“怎麼沒有調動?問題是,城衛軍根本不聽命令。”有人回答。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不知道嗎,城衛軍一向桀驁不馴,除了史達林,誰的命令也不聽。”
“史達林不是已經死了嗎?**可以任命新的統領啊!”
“**是可以任命新的統領,但那幫傢伙就只認史達林,別人的命令一概不聽。派去新統領也沒用,只是空架子。”
“那豈非沒有辦法了?”
“現在就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我今早聽說,**任命了一個新的統領,派他去接受城衛軍。”
“咦,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的小舅子是市**的清潔工,無意中聽到的。”
“你小舅子行啊,居然能在市**搞清潔。”
“哪裡,哪裡,不過是混口飯吃。對了,他跟我說,早晨還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你知道紅蒼月俱樂部吧。”
“是那幫奴隸商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這位市民露出厭惡的神色,也難怪,奴隸商人在市民中一向形象不佳,很是受人厭惡。
“是啊,那地方就是奴隸商人們的大本營。”
“哼,也是罪惡的大本營。願天主懲罰那個罪惡的地方!”
“你還說對了,也許真是天主的懲罰。早晨起來,那個俱樂部的人來報案,說他們的老闆和另外九個大股東,在一夜之間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簡直是活見了鬼。要求**部門立刻立案調查。”
“居然有這種事,真是太好了!希望他們是被綁匪給綁走了,好好敲詐他們一筆!”
“你說是被綁架?不太可能吧,那幫有錢的傢伙作惡多端,仇家衆多,因而對自己的生命特別愛惜,不惜花大價錢僱傭高級武士做護衛,身邊可以說是高手如雲,連市長的衛隊都比不了,尤其那個俱樂部老闆,頭號大奴隸商人,身邊據說還有三段鬥氣士做保鏢。有什麼綁匪敢去打這樣的人主意,這不是嫌命長了嗎。”
“不是綁架,那你說是怎麼回事,莫不成這些傢伙是有什麼怪癖,故意與家人玩個失蹤遊戲?”
“不對,如果一個有這怪癖,還有可能,若說十個人都有這怪癖,那絕對不可能!”
“實在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嗨,我們操這個心幹什麼,反正這些傢伙失蹤了是好事,最好永遠不會再出現了,這樣世上少了很多禍害……對了,那邊有一家酒館重新開張了,我們去喝一杯,慶賀一下今天這大喜事!”
“呵呵,是老湯姆的酒館,走,去喝一杯!”
※※※※
事情發生的第三天,市**的市長辦公室,市長布萊爾坐在辦辦公桌後面,治安總長布西坐在他對面。
“……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懷疑被綁匪給綁架了,但找不到任何外人侵入的痕跡,連他們的保鏢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哪兒會有這麼高明的綁匪,能在重重高手的保護中把人劫走?”布西總長彙報道。
“那麼你懷疑……”市長問道。
“我懷疑是這幫傢伙又搞得什麼把戲,想要給我們施加更大的壓力。”布西總長回答道:“要不根本無法解釋這些人的失蹤,這完全是一個針對我們的陰謀。我相信,只要我們讓步,這些傢伙很快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又冒出來,然後假惺惺地說,綁匪拿到了贖金,又把他們給放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市長知道,這位總長就是打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場失蹤案與乾爹有關,但他沒有點破,而是順坡下驢,認可了布西的推斷。
“既然這樣,這案子就擱在一邊吧,”市長拍板做了決定,他對布西道:“如果那些人來問,就拿正在調查中來搪塞他們。”
布西點點頭,這正是他的想法。
“對了,我們派那位大人去接手城衛軍的事情怎麼樣了。”市長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問道。
“您說的是那位雷諾大人?”布西也想起來這件事,說道:“前幾天,他拿着您開具的公文去了城外的軍營,一直沒回來,我曾派人前去打探,軍營一直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怎麼會這樣?”市長微微皺起眉頭,他曾設想種種後果,甚至是最糟糕最激烈的後果,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一切平靜如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那些軍官們的反應呢,你沒有打探到嗎?”市長追問道。
布西慚愧地搖搖頭,道:“城衛軍被史達林經營得風雨不透,裡面全是他的親信,外人根本混不進去。就算他死了,但那個小集團也是對外防範得非常嚴,根本滲透不進去。”
“這個該死的史達林!”市長氣得大罵道:“竟把城衛軍當成了他的私家軍隊,真是可惡至極!幸虧他死了,否則還真是個莫大的禍患。”
市長恨恨不已,嘴裡罵罵不停。
布西見上司生氣,不敢多說話,而是停下來,等着對方消消氣。
市長總算消下氣來,伸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布西眼珠一轉,湊上來,道:“大人!現在又有一件好消息,您想不想聽?”
市長一聽,頓時精神一振,問道:“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布西湊上前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士紳名流希瑞勳爵、博特先生和烏爾先生,這三個傢伙忽然生了病,臥牀不起,消息傳出後,許多士紳前去探望,卻吃了閉門羹,被拒之門外。然後沒過多久,又傳出消息,三個傢伙改變了立場,發表聲明,表示不再反對**爲815事情平反,甚至還對此事表示一定程度的支持,結果這一下子,在士紳們中引起軒然大波,上流社會亂成一團,簡直鬧翻了天。”
“居然有此事,真是太好了!太及時了!”市長驚喜道,剛纔的不快頓時扔到九霄雲外,手握着茶杯,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