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從前我一直覺得,面對所愛,是自私的,我也自私的想過,引起你和良辰之間的誤會,那樣你就可能會回到我身邊。
但是現在……我真的希望,你這一次是從骨子裡恨我的,那樣……等到將來的哪一天,你知道我離開了這個世界的時候,心底不會因爲我,多麼的難過。
沈涼年明明全身難受的要死,可是偏偏脣角勾起了一抹笑。
一直被他埋在兜子裡的手,無力的垂落了出來,被他拔掉針頭的針眼,有着細細的鮮紅流淌了出來,將他白襯衣的袖口,都染成了鮮紅色。
……
那一日因爲沈涼年吵架,良辰轉身離去,和景好好好幾天都沒有聯繫。
在上海呆了二十多天,江山集團這邊的工作堆積了很多,光需要良辰簽名的文件,宛如山高,加上新的產品上市、發佈會,以及年會,真的是忙得良辰有些不可開支。
但是,偶爾空閒下來的時候,良辰還是會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機,明明沒有任何提醒,卻還是去看一看來電顯示和短信,始終沒有任何關於景好好的消息和電話打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從景好好的家裡離去的那一天傍晚,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告訴自己,說:“景小姐去了醫院。”
只是簡單地幾個字,卻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彷彿要活生生的撕裂了一樣。
他一聲不吭的掛斷了電話。
換做是從前,他早就主動地聯繫她了,可是這一次,他卻壓着自己的性子,逼迫自己沉得住氣。
只是,時間越久,他的心情越糟糕,甚至,更多的不確定,也跟着浮現了出來。
……
景好好最初的幾天,的確是有些不適應。
這麼長的一段日子,即便良辰不陪在她的身邊,卻依舊會和她短信聯繫,現在她的手機每天在下班的時間,都是安靜異常的。
那個人,從那天離開之後,就彷彿從她的生命裡蒸發了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景好好白天在公司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晚上回到家裡,她卻經常一個人盯着家裡的某一處開始發呆。
那個男人,來她家裡的次數並不多,可是她家裡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堆放了關於他那麼多的東西。
每次讓她看到了,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關於他的事情。
週六的早上,景好好睡了一個懶覺,晚上,卻怎麼也睡不着,她打開電視看綜藝節目,看到好笑的地方,忍不住勾着脣笑了笑,然後就開口說:“良辰,給我倒杯水。”
迴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景好好盯着電視機,愣了一下,脣角的笑意漸漸地收攏,然後她才意識到,那個男人竟然滲透在她的生命裡,已經那麼深。
電視裡依舊笑聲一片,她卻沒了絲毫的興致,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默默地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兩口,就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