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一點血色也沒了,就連脣瓣,看起來都是蒼白的,她握着手機的手,顫抖而又用力。
過了沒有一分鐘,她聽到裡面又傳來了良辰的話,他的聲音很小,和前兩天一樣,她窩在臥室的藤椅上睡覺,沒有蓋毯子,他將她輕輕地抱起,放在牀-上,看到她睜眼,就輕聲的哄她繼續睡的語氣一模一樣:“好好,我聽不懂你和良遠的對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解釋給我聽。”
景好好張了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只是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住了一樣,泛着生生的疼。
“好好,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快點開口啊。”
“好好,是他們逼你離開我的,不是你想要離開我的,對不對?”
“好好?”
“好好,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啞巴了,你說啊,說是良遠那個混蛋逼你的!”
良辰的聲音,突然間在最後變得暴戾了起來。
景好好隔着手機,清楚地聽見電話的那一端,一團混亂,像是誰和誰動起了手,聲音錯亂交雜,還夾雜着悶哼聲,和罵聲。
“良遠,我要問個清楚,你拿什麼逼得她什麼都不敢跟我說!”
“良遠,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她!”
“好好,你不許給我登機,不許,你聽到沒有!”
“景好好,你要是今天敢走,我們一輩子都完了!”
“景好好,我求你,別走,等我……”
景好好聽得心底跟着輕輕地顫了顫,眼眶一下子泛起了紅,她剛想開口,喊一句他的名字,突然間手機就被對方切斷,裡面傳來的是“嘟嘟嘟”的忙音。
良遠的司機伸出手,拿走了自己的手機,開口說:“景小姐,已經到了登機的時間,這邊請。”
景好好茫然的轉過頭,還沒邁步,眼裡的霧氣便遮擋了所有的視線,面前的一切畫面,變得模糊。
她腦海裡,環繞的還是,良辰用盡全力喊得那句話:“景好好,你要是今天敢走,我們一輩子都完了!景好好,我求你,別走,等我……”
景好好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了顫,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簌簌的落了下來,她哆嗦着脣,半天,才艱難的邁起了腳步,走向了登機口。
……
“良辰,你瘋夠了沒!”
良遠重重的一個過肩摔,將良辰整個人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男子身後被教鞭打過的傷口,頓時又撕心裂肺的疼了起來,疼的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良遠重重的喘着粗氣,盯着地上躺着的良辰,擡起手,指着他,說:“不到黃河不死心,是不是?行,我現在給你看一樣東西。”
良遠呼哧呼哧的喘了兩口氣,才慢慢的站起了身,走到一旁的地上,撿起一個文件檔,從裡面掏出來了一張手術報告,狠狠地甩在了良辰的身上。
良辰雙眼通紅的拿起那份報告,看到上面,清楚地寫着“景好好”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