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聽着從容這樣一長串的話,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側過頭,盯着從容,有些失笑的開口說:“從容,我進來到現在,我一句話都沒說,你自己一個人就巴巴的說了這麼多,你累不累?”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從容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阿辰,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有些事情,你再厲害,也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是景好好,強扭的瓜不甜。”
良辰夾着煙的手指,驀地用力,將煙硬生生的擠得扭曲斷裂,他整個人突然間就爆紅着眼睛,盯着從容,一字一頓的吐出:“我偏要勉強!”
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有些事情,你再厲害,也是勉強不來的,但是,唯獨景好好的這件事,他不會妥協。
從容看着良辰堅決的神態,無奈的搖了搖頭,低着頭,手指敲打着桌面,半天,才擡起頭,說:“阿辰,一個女人而已,你何必這樣執着,你真要是爲了她,公司有個三長兩短,你值得嗎?你現在每天寢食難安,最後把自己身體折騰出來個好歹,你值得嗎?”
怎麼在愛情裡,大家都喜歡問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
良辰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緩緩地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沈涼年跟他說:他想知道景好好的去向,還要去找他這個外人詢問,看來他還不如他這個外人。
從容現在又對他說:世上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有些事情,你再厲害,也是勉強不來的。就像是景好好,強扭的瓜不甜。
在他們的眼裡,他和景好好,中間就是隔着千山萬水,一片海洋。
其實他自己的心境,也是有些難以形容的,一下子想着景好好和他好歹在一起住了大半年,他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按照常理來說,她肯定不會忘記他的,一下子又想着自己當初強-逼了她,她的心底肯定恨慘了自己,否則不會這麼義無反顧的逃開了他,在她的心底,或許永遠都沒有他的存在。
從小到大,他執意要去做的事,要得到的東西,就沒有放棄過得打算,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而且每一次,他都是信心十足,可是這一次,他卻覺得心底空洞洞的,七上八下,沒什麼把握。
不用沈涼年提醒,他也知道,景好好和沈涼年的十年,貧困日子裡相依爲命走過來的十年,不管現在是以怎樣的結局收尾,也不管現在她到底還愛不愛沈涼年,這十年不是一個數字,裡面蘊含的時光和記憶,是這一生,可能永遠都不能磨滅的。
但是,他卻從沒想過要放棄,他知道那是一個挑戰,但是他還是想要義無返顧的想要去得到景好好。
他這一輩子,就只喜歡過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哦,不對,是喜歡着……而且他也打算,這一生都只喜歡這一個女孩兒。
良辰想到這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包廂裡隔音效果格外的好,關掉音樂,裡面安靜異常,他慢慢地轉過頭,望着從容說:“若愛已是非愛不可,又何必問我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