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依舊安靜的看着他們,不出聲,不打擾。
然而,紀安蓉的話已經放出了很久,可是赫連老爺子卻依舊是,什麼表情都沒有。
經歷歲月磨練帶着滄桑依舊犀利的目光,緊緊的釘在紀安蓉的身上。
看的紀安蓉渾身不自在。
而紀安蓉也是被他這樣,弄的生氣起來,“赫連雄天,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把這個簽了,從此互不相干!”
紀安蓉聲音有些尖銳,怒氣衝衝的瞪着赫連老爺子。
然而,她憤怒喊話,卻讓一直面無表情的赫連老爺子笑出了聲音。
他摸了摸脣上的鬍鬚,笑着搖頭,“蓉蓉,你走以後,就沒有人有膽子這樣叫我的名字了。
真的是……”
他頓了頓,突然嘆息一聲,“久的,我都快忘記,我自己的名字了。”
“赫連雄天!”這次紀安蓉乾脆一巴掌,拍着桌面就站起來吼人。
對於她如此激動的情緒,錦年也是有些傻眼了下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紀安蓉情緒這麼激動。
在她的印象和認知裡,紀安蓉都是很冷很冷的人。不管面對什麼,她的態度都是冷漠的。
冷漠的,讓人感覺,自己根本不是跟她在一個世界裡。哪怕是面對面的說話,卻好像中間隔着一個巨大的冰冷世界一樣。
從她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二十年了啊。”赫連老爺子突然感嘆了一句。
而這樣的一句話,卻讓錦年感覺到,一股滄桑和無奈。
那一刻,錦年好像就看到了一個普通的老人,在感嘆歲月流逝的太快,而他卻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
錦年看了看赫連寂,又轉頭看着此時站着,正一臉怒氣衝衝的紀安蓉。
她想,他們之間一定是有故事的。
而且這個故事非常非常的精彩的。
只是,精彩的同時,一定也有誤會,也有虐心的。
“赫連雄天!你都已經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不過是在這上面,籤一下名字,有多難?”紀安蓉憤怒的看着他。
她的話說的很難聽,可是赫連老爺子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的模樣。
反而,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
“是很簡單的事情。”他說,隨後卻又搖頭,“可是我就是不想籤。”
“就算我進入了棺材。你也是我赫連家的人,無法改變。”赫連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眯起,帶着一股專/制。
那是誰也無法抗衡的強烈氣場。
“赫連雄天!”紀安蓉是被他氣的,除了怒吼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該說如何的話語了。
她沉默了下,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最後一把把桌面上的文件給抓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俯身,看着赫連老爺子,目光裡帶着冰冷寒意,開口:“你不要後悔!”
話落,她站起來,把文件重新丟入包包裡,帶上墨鏡,轉身就走出酒店房間。
就算是最後關上門的那一刻,她連看都沒有去看錦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