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一路跑到房間去,欣喜若狂。
可是她剛跑到房間‘門’口,就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算了,她愛如何就如何,沒把她‘弄’死就好。”
那時候錦年小,聽不懂這句話。
但是,本能敏感的她,還是止住了腳步,躲在‘門’另一邊,偷偷的看着裡面。
裡面有兩個人。
一個是,她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媽媽,一個不認識。
而她的媽媽,臉‘色’冰冷,說:“她的存在,簡直就是我人生最骯髒的存在,我恨不得讓她永遠的消失!”
“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她,多想掐死她!”
“她那麼骯髒,那麼噁心!”
她越說越‘激’動,目光裡帶着猙獰。
旁邊的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冷靜。
可是她一把把那個人甩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那麼髒的一個東西,我怎麼會把她生下來?”她反問。
那時候,錦年很小,她是聽不懂她媽媽話裡的意思的。
可是那時候,她的神態,她的語調,卻是讓她恐懼,也讓她明白,媽媽是有多討厭自己。
她甚至想要哭着跑進去,抱住媽媽。
但是,她不敢。
因爲媽媽那個樣子,好可怕,好恐怖!
爾後多年,慢慢的長大,錦年也懂得了那些話裡的意思。
同時,她才明白過來,媽媽是有多憎恨她,是有多想讓她消失。
她是難過的,是煎熬的,可是同時又帶着許多的疑‘惑’。
既然這麼憎恨她,這麼嫌棄她,爲什麼要生下她?
就算生下她是被‘逼’無奈,那麼大可以在生完她之後,丟在醫院,或者哪裡哪裡馬路上,讓她自生自滅好了,爲什麼還要留在身邊?
這樣的疑‘惑’還有不甘,一直都糾纏着錦年,很多年。
一直到今天,她纔算,大概明白了。
生下她,或許是紀安蓉的長遠計劃。
爲了就是今天,利用她,把那個人引來這裡。
至於她想做什麼,錦年就不知道了。
不過,此時錦年突然很想笑自己。
嘲笑自己愚昧。
這麼多年,到底在不甘什麼?
她出現,因爲她對自己的態度,心裡而升出不同的情緒。甚至一度緊張到,什麼言語,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可是她,這個樣子,究竟是爲了什麼?
簡直可笑,又可悲。
想着,錦年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紀安蓉皺起眉頭,眼裡帶着不耐煩,“笑什麼?”
“笑你啊。”錦年想也不想的回答,繼續說:“笑你多可悲啊!處心積慮的留下我,佈置好一切,就爲了把一個人引來這裡。”
“我說,你累不累呢?”
“你這是什麼態度!”紀安蓉顯然對於現在的錦年,非常不滿。
不過,錦年不在乎!
她要是還在乎,他娘就是一個世界無敵大蠢貨,活該被人嫌棄,被人掐死!
錦年不斷攥緊拳頭,那指甲掐緊‘肉’裡的疼痛感,也讓她清醒不少。
她揚起頭,倔強的看着紀安蓉,說:“你聽清楚了!我是絕對不會,跟赫連寂去問關於那個人的一切,更不會跟赫連寂‘交’易,讓那個人出現!
不僅如此,我還會特別囑咐赫連寂,讓他千萬不要讓那個人出現到這裡,因爲我不想看到!”
“如同不想看到你一樣,我感覺骯髒!”
最後一句話,錦年幾乎是發了瘋的吼了出來!
她把紀安蓉給她的話,還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