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人小腿短,腳踩不到馬鐙子,之前是一直被賀林晚抱在懷裡,這會兒他自己坐在馬上,馬兒一跑起來他的身體就失去了平衡,隨着馬的跑動搖搖欲墜。
“趴下來!抱住馬脖子!”賀林晚一邊大喊一邊朝着小虎子追過去。
小虎子只是呆徵了一下,聽到賀林晚的話之後立即趴伏在了馬背上,用手緊緊地抱住了馬脖子,只是他畢竟年幼力弱,看上去還是有會被馬兒隨時拋下地的危險。
賀林晚看着心裡焦急卻除了拼命往前追去一時想不出讓馬停下來的辦法。
正在馬馱着小虎子要拐上山間小道的時候,突然從旁邊飛撲出一個人來,那人一把抓住了馬繮繩,大喝一聲猛地發力,居然生生地將馬兒勒停了下來。
賀林晚見狀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想要上前去想那出手相助之人道謝,不想那人卻是十分粗魯地一把將小虎子從馬上拎了下來。
小虎子野獸般的直覺感受到了拎着他下馬那人的惡意,轉過頭狠狠地朝那人的手腕咬過去,賀林晚一驚,立即喝道:“小虎子!別動!”
小虎子呲着小虎牙身子一僵,生生地將嘴停在了那人的手腕處,兩隻大眼睛都差點瞪成了鬥雞眼。
那人原本見小虎子張口就咬,擡手就想給他一巴掌,見小虎子乖乖地不動了,也不哭不鬧的,想着再把人打哭了更麻煩,便住了手。
“乖乖聽話,不然老子就弄死你!”那人惡狠狠地對着小虎子威脅了一聲,又看向賀林晚,“你!過來!不然老子摔死他!”
眼前的男子聽到之後,立即將手放到脣邊,也吹了一聲長長的哨聲,像是在迴應剛剛的那聲口哨。
十六娘站直了身子轉過來斜睨了牛二一眼,一邊把玩着手裡的鞭子一邊道:“你們忙你們的正事,老孃找老孃的壓寨相公,又有什麼相干的?”
男子帶着賀林晚和小虎子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道:“牛二哥,怎麼去了這麼久?”
牛二冷哼道:“十六娘你給我消停點兒!別誤了正事!”
賀林晚勉強站住了身子,眯了眯眼睛還未適應山洞裡的光線,便聽到一個女子柔媚的聲音說:“……你便依了奴家又如何?公子生得這般俊俏,何必要當什麼狗官呢!還不如隨奴家上山去做壓寨相公!”
小虎子被扛着有些不舒服,努力擡起頭來不滿地看向賀林晚,似乎有些生氣賀林晚不准他動嘴咬人。
賀林晚立即就明白,此人有同夥,她裝作不經意地往山上看了一眼,因害怕藏身山上的那人手中有弓箭之類的遠程武器,只有放棄突襲的計劃。
賀林晚暗自打量着,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紀,生得虎背熊腰,身穿粗布短褐,模樣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夫。可是從他剛剛能徒手將一匹奔跑的馬兒輕輕鬆鬆的勒停了,賀林晚就知道此人絕對是有功夫底子的。
“你別傷害我弟弟,我們聽你的話。”賀林晚一邊裝作害怕的樣子,一邊慢慢朝那人走過去。
抓住賀林晚和小虎子的男子,也就是牛二隨意道:“之前山下有人巡邏,老子等了半天才等到這麼兩個。那人呢?”
“在山洞裡,十六娘看着呢。”精瘦青年說着,看了看賀林晚和小虎子,“怎麼把孩子也帶來了?若是鬧起來驚動了人可怎麼辦?”
賀林晚輕聲對他道:“弟弟乖,別亂動,這位大叔等下就會放你下來了。”
可是就在賀林晚走到離着他們五步遠的時候,從山道里傳來了兩短一長的口哨聲。
黑衣墨發的俊美男人坐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神色冷漠地半閉着眼,他的手似乎被繩子綁在了背後,動彈不得。可是即便是處在這樣的弱勢地位,他也依然看不出半分狼狽。
十六娘甩了一把手裡的鞭子,嗤笑道:“也不撒泡尿照照,咱寨子裡那幾百號人除了那一位,醜得老孃看一眼都要倒胃口!可惜那一位的牀實在是不好爬。”
賀林晚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山洞,一個背上揹着一把弓箭的精瘦青年從洞裡走了出來。
那男子看了賀林晚一眼:“沒錯!想要不吃苦頭就要乖乖聽話。要不然,呵……”
精瘦青年在一旁嘿嘿一笑:“十六娘你還要找什麼壓寨相公啊,咱們寨子裡的弟兄不都是你相公麼?幾百個漢子還不夠你睡的?”
牛二沒有理會十六娘和精瘦青年,他提着小虎子走了過去,一腳狠狠地踢在了那俊美男子的胸口,男子微微閃身避開了胸前的要害,卻依舊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那人見賀林晚和小虎子年紀不大,以爲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怎麼防備他們。賀林晚見此,就想要出其不意地上前將此人制住,救出小虎子。
那人見賀林晚走過了來,立即一把抓住了賀林晚的手腕,另外一隻手則輕輕鬆鬆地扛起了小虎子,帶着他們姐弟二人從那山間小道往山上走。
趁着十六娘轉過身來說話的機會,賀林晚看清楚了剛剛被她擋在後面的人。
牛二看了一眼手裡的小虎子:“你懂什麼!孩子更管用!若是鬧騰,殺了便是。”說着牛二一把將賀林晚推進了山洞,然後拎着小虎子和精瘦男子一起進來了。
十六娘聽到聲音回頭,吃吃地笑道:“牛二我警告你,我可稀罕他這張臉了,你可別給我弄壞了。”
牛二把小虎子提到了那因爲受傷而咳嗽的男子面前,一把掐住了小虎子的脖子,冷笑着道:“你說還是不說!你若是不說,這孩子的脖子可就要被折斷了!”
小虎子忍不住掙扎了起來,牛二卻是狠狠地收緊了自己的手,小虎子忍不住一邊踢打一邊無聲地咳嗽起來。
賀林晚吃了一驚,焦急地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那精瘦的青年給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