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的實力,已經不需要動輒就將天使之翼釋放出來了。在強大到人類根本無法想象的力量面前,連天火、擎天柱的機炮子彈都能防禦住,更何況是這些二十世紀初的鳥槍鳥炮,舉手投足間,內力運於指尖,那劃破空氣的嘯聲所到之處,如子彈一般,頃刻間就把眼前的數名日本兵解決掉。
嘴角帶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李瑟腦中想的是,自己這一手,應該已經超過傳說中東邪黃藥師的彈指神通很多了吧!原來,力量達到自己這種階段後,舉手投足,都是常人難以抵擋的,更何況是這些堪當螻蟻只能靠槍的日本兵。丫的,如果這些傻叉不跑的話,有多少殺多少。
他瞧了瞧那個僅存的身穿和服的胖子,走了過去,那胖子已經驚呆了,兩條肥腿一個勁兒的打晃,七八個人,連槍也沒有來得及開,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恐怖的畫面,胖子前所未見,嘴裡喃喃自語,站在那兒動不了。
“喂,本大爺很厲害是吧?有點怕對不對?”李瑟饒有興致的站在這日本胖子的跟前,欣賞着他恐懼的表情。
“饒……饒命……壯士饒命,您要錢我可以給錢,您要什麼我都給,只求壯士不要殺我……”這個日本胖子強撐着不讓自己跪下去,但聲音卻是在顫抖,語不成調。
李瑟的笑容宛如和煦春風,道:“你們日本人居然也會畏懼死亡麼?不是一個個都挺有種的麼?你們不是喜歡切腹自殺的麼?本大爺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切腹。”連李瑟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他,臉上的笑容有多麼恐怖,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厚積薄發,那是一種極度的憎恨在發酵。
“壯士,饒命……饒命……”胖子的臉上煞白如紙,兩條肥腿搖晃的幅度愈發的大。
“草你嫲的,什麼武士道,什麼爲天皇效忠,都是他嫲的電影誤導人啊!就你這狗熊樣兒,切腹?切指甲都怕割到手指頭吧?”李瑟對他完全沒了興趣,伸手如閃電,左手一把揪住日本胖子的衣襟,右手握拳,一拳頭砸在胖子的胸口,內力激盪之下,帶起空氣的扭曲形成的波紋,這一拳李瑟控制着力量,不至於一拳把這軟蛋打死,口中卻是惡狠狠的罵道:“這一拳是打你不給老子欣賞切腹!”反手一巴掌朝這日本胖子的臉上抽去,三顆牙帶着血飛了出口,“這一巴掌是打你這龜兒子長得矬!”正要再揍胖子,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李瑟一腳將日本胖子踹飛,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空間指環中取出天野劍來。
槍聲在上海灘響起。自甲午戰爭之後,列強之間相互牽絆掣肘,使得大清得到了短暫的和平時期,但這槍聲一響,立刻便打破了寧靜,一時間,英國、美國、法國、俄國等列強紛紛將目光投到了東方最繁華的大都市——上海。
李瑟的出手,是根本沒有任何懸念的一邊倒的屠殺,日本兵的子彈根本無法穿透他的氣場,但他的天野劍卻更像是擎天柱的激光劍,劍芒亂飛,切割起人體來,比激光劍還要管用,甚至,這把劍更像是遠程兵器,劍芒能夠達到二十米開外,管他是人還是磚石,一律切成兩半或者好幾半。日本人向來以勇敢自居,他們天生就擁有狼的兇狠,但那只是相對而言,在宋朝的時候,日本人對宋朝人的尊敬,和二十一世紀對美國一樣,敬畏有加,日本人就像擁有兩種完全不同的雙重人格,一邊搖尾乞憐狀如哈巴狗的匍匐在強者的腳下,一邊卻是齜牙咧嘴,兇悍的面對比它們弱小的對手。在看到李瑟“刀槍不入”和他宛如神話般的攻擊之下,終於徹底的崩潰,這座日本在公共租界的大本營,轟然亂作一團,滿地的日本人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有的攔腰截斷,有的腦袋爆開,有的失去了雙臂和雙腳,猶如人球。
野獸們被狩獵者的強大嚇得呆了,他們開始四散奔逃,但面對他們的,不光是李瑟一個人,擎天柱和大黃蜂一前一後,將兩個通道口給堵住了,機炮轟鳴,不時飛出一枚導彈,將這具有古典園林味道的建築羣炸得飛天遁地,好在四周的住宅和居民都不多,雖然上海寸土寸金,但是誰也不願跟日本鬼子做鄰居。這樣一來,幾乎就沒有誤傷,加上擎天柱和大黃蜂精密到小數點的火力點射,幾乎連一顆子彈的誤差都沒有,準確無誤的將企圖逃跑的日本兵殺死,短短的十分鐘,四百多名日本駐軍全部殺死,無一活口。
陳福生、農勁蓀和霍元甲已經忘了驚訝,在李瑟行若無事的從廢墟中走出來時,三人已經對這種級別的屠殺麻木了,四百多人啊!還是裝備了槍械的日本軍隊,居然就這麼沒了,那高達十五米的巨大機器人,火力之猛烈,射擊之精準,已經讓他們沒有了感覺,只是覺得心跳好像時而停頓,時而又狂跳。李瑟閒庭信步的走到他們面前,將早已暴露行藏的擎天柱和大黃蜂召喚回去,煙霧和火焰遍佈在日軍租界大本營的上空,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涌了過來,許多人都看到了身高十五米的擎天柱,那偉岸的身形,不可一世的囂張,宛如天神,他們全都跪拜了下來,這個時代的中國人,膝蓋是軟的,在外國人面前,他們是弱者,是鴉片的毒害者,是任人魚肉的東亞病夫,逆來順受是他們的代名詞,懦弱是他們的招牌,在二戰日本的侵略戰爭期間,多少中國人就那麼束手待斃,在日寇的屠殺中,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他們寧願死在日寇的刺刀之下,都不敢反抗,一個民族在腐朽的清王朝統治下,國家成了一觸就倒的爛茅棚,人民成了懦弱的豬狗,他們只知道伸出卑微的頭顱,任憑侵略者的屠戮,這就是那個時代的中國人!
這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時代,漢人的血性被元朝被清朝這兩個異族統治的數百年間磨成了粉末,當年西漢時代,衛青和霍去病徵討匈奴,深入敵境一千多公里,殺敵數萬,漢朝的大軍橫穿河西走廊,如入無人之境,匈奴人損失慘重,並有一首歌流傳開來——
“亡我祁連山,使我牲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
自此之後,匈奴人被迫將國境線後撤,多麼的豪壯!多麼的令人熱血沸騰!在公元前44年,西漢鑑於東匈奴呼韓邪單于的恭順,派出使者送還匈奴人充當人質的太子,但卻被呼韓邪的兄弟西匈奴郅支單于殺死。八年後的公元前36年,漢朝西域總督府副指揮官陳湯調集屯墾軍隊和各屬國軍隊共四萬人,分兵兩路進攻郅支單于,最終攻破郅支城,斬下郅支單于的首級,隨捷報送回漢朝首都長安。陳湯在捷報中陳述發兵的理由,其中就寫下:“凡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這就是漢人的威嚴!
凡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可是到了清朝末年,這一切都不存在了,一個民族可以窮困,但不可以沒有了血性!
儘管他們仍舊是跪拜匍匐,但是在本質上,已經不一樣了,他們的眼中,多了些東西!也許這是一些能夠改變什麼的東西,這是李瑟所能體會到的,當他和陳福生、霍元甲、農勁蓀往回走時,李瑟看到的,是那些留着辮子,臉上神情頗爲虔誠的上海市市民。看來自己剛纔那一下騷包的表演,的確是征服了他們了。
李瑟心中一動,剛纔自己所作所爲,不能白乾啊!轉頭向農勁蓀和陳福生道:“我想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陳福生不是蠢人,自然知道他的意圖,笑道:“好!好,是應該向那些洋鬼子抖抖威風的時候了。”
一家英國人獨資建設的上海國際大飯店的大門口,賓客雲集,無數車輛停在停車場的外圍,衣冠楚楚的外國紳士們三五成羣的出現在大飯店的大廳內,分成一個個的小圈子,交談着,喝着紅酒,往常的酒會,不會有這麼多人來,今天不同,幾乎全上海的外國人都集中到了這裡似的,他們的話題全都離不開今天下午發生的租界日本軍營的事件。
這是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件事,自第一次鴉片戰爭以來,八國聯軍攻佔北京,到中日甲午戰爭之後,任何一件事,都比不上今天。一個神秘的清國人宣佈今晚召開記者招待會,下午發生的事情,在場大多數人都沒有親眼見到,但現場目擊者實在是太多,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喜歡誇大其詞的習慣也再一次彰顯出來。擎天柱和大黃蜂今天下午的表演,和日軍四百三十一人的覆滅,僅僅十分鐘,沒有一個倖存者,就算是傳言不可信,但那一具具屍體卻是做不得假。日本軍營的那些武器也全部轉移到陳福生的地下倉庫,他們封鎖了現場,高效率的處理了那些屍體,按照李瑟的吩咐,那些屍體被非常“粗暴”的丟到了閘北區的郊外,用火焚燒,直到上海國際大飯店的記者招待會開始時,那裡還在燒着,臭氣熏天。
等了許久,也不見主角——那個叫作李瑟的清國人到場,但現場的氣氛卻沒有因此而降低。
無數清國的目擊者被請到了飯店裡進行描述,這個由各國重要人物組成的會議,就這樣開始了,正在這個會議進行時,一隊由日本人在中國的代表團出現在大飯店的大堂,所有的人都是沉靜了下來,各式各樣的目光注視着今晚的另一個主角。
來的人,叫作伊藤博文,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甲午海戰的策劃者之一,馬關條約也是由他和陸奧宗光代表日本和李鴻章簽署的,這個在日本如日中天的人物,因爲中國東北和俄國發生爭端,被授命來到中國,和俄國財政總長談判,他並不是直接去了目的地,而是先行來到上海,哪知道剛來第二天,就發生了今日的事件,伊藤博文立刻趕到上海國際大飯店。讓他感到有一絲心悸的是,在這個各國重要人物都有份參與的會議上,他看到了很多與往常不同的目光,不單如此,整個上海開始變得躁動不安了,往常在他眼中麻木不仁的中國人,似乎有什麼東西變了,那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改變,在他們的身上,伊藤博文彷彿看到了一些他沒有想到的東西,潛意識裡,他覺得有種危險的東西在中國人裡面蔓延。
他無視了那些奇怪的眼神,而是和一些有過交道的熟人打着招呼,已經六十七歲高齡的伊藤博文仍舊是一副見了誰都彬彬有禮的和善姿態,甚至不時的會朝着飯店裡的服務人員投去一絲微笑,一臉的淡定。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是波瀾起伏,日軍租界大本營發生的事,他知道,在來之前,通過各種渠道,他已經很清楚下午發生了什麼,來到這個酒會的目的,他就是想要看看那個清國人到底要說些什麼。
許久都沒有主角李瑟到來的消息,只是每隔半小時,就會有一個清國人來通知,“李先生正在返回上海的途中。”這千篇一律的話,一直重複到第五遍的時候飯店門口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驚呼聲。
伊藤博文在第一時間被衛士簇擁着來到了門口,眼前的一幕,令他當場張大了嘴,一張橘子皮般的老臉又是震驚,又是畏懼。
早已被清場的街道上,至少三十輛從未見過的汽車駛來,那絕對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造型款式,震動了上海灘。
一聲一聲的震撼驚呼從這些外國人嘴裡蹦出來,然而更震驚的還在後頭,天空中還有七八架飛機耀武揚威的飛行,一輛超後現代的車行駛在最前,直接停在了上海國際大飯店的大堂門口,車門打開,一個年輕而英俊的東方青年帶着淡淡的笑容,從車上走了下來,閃光燈閃個不停,無數記者想要蜂擁搶上,但卻不知爲何,沒有人能擠到青年的跟前。
“我就是李瑟!”渾身散發着貴族氣質的青年淡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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