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小姐,我要帶你去見司徒老爺子,天主保佑你!”波尼黑說着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道:“請跟我走吧。”說完便在前先行。
司徒仁這樣的真正大家族的家長,絕對是心狠手黑的主。陳雪知道,司徒仁會將自己千刀萬剮。這個老頭子,疼愛孫子是出了名的,尤其是疼愛司徒登,如今司徒登被自己殺了,這個老頭子的報復手段不會是光殺自己那麼簡單。
龍騰,也會覆滅。陳雪淡淡一嘆,沒什麼了。覆滅就覆滅吧。
司徒家的專職司機開着勞斯萊斯,陳雪與波尼黑坐在後排,車子在寂靜的深夜裡,平穩快速的開往司徒家。波尼黑臉色淡漠至極,似乎司徒登的死對他一點都沒有感覺,甚至讓人懷疑,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容呢?
快到司徒家族的總部時,波尼黑看了眼淡然無波的陳雪,微微覺得奇怪,道:“美麗的小姐,你好像一點也不害怕?難道你不知道,這一進去,等待你的會是什麼結果嗎?”
陳雪淡淡道:“怎樣都無所謂了,不是嗎?”
波尼黑道:“你是一個很奇特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爲你殺的是司徒登,我真想收你爲信徒。”
陳雪沒有答話,眼光看向了車外。車外是一排緊閉大門的商鋪,陳雪又看了眼這長長的馬路街道,黃色的路燈,夜風的吹拂。她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再見這花花世界了。
司徒家族的總部充滿古堡的味道,裡面的設施,壁爐,都有種歐洲古老的氣息。壁爐,騎士劍,古畫,都襯托着這個百年老族的底蘊。
家族的大廳上方有着一把金檀木的椅子,兩邊的椅柄光滑如鏡,正是歷代家主召開家族會議所坐的地方。這把寶椅隨着家族的傳承,也擁有了兩百餘年的古老歷史。陳雪看見這椅子時,就覺得有一種歷史滄桑的感覺撲面而來。
司徒登的死,震驚整個司徒家族。有人歡喜,有人悲傷。當然歡喜的人,所表現出的悲傷可能更甚,所以整體,還是悲傷的。司徒仁老爺子在見到司徒登的屍體時,當場暈厥過去。
陳雪並沒有迎接到預想的狂風暴雨,而是被關在了地下室裡。
地下室裡,時刻有人把守,不給陳雪自盡的機會。陳雪便也不再做無用功,該吃的吃,該睡的睡。
司徒仁老爺子一瞬間彷彿蒼老了十歲,三天內辦完愛孫的喪事,此時是夜晚,那種失去親孫的噬骨疼痛折磨着他。他睡在榻上,兩個丫環小心翼翼的給他按捏,四大龍衛安靜的守在一邊,門外的崗哨也十分的森嚴。
這時,他的心腹管家,周玉書上前來道:“老爺,教宗陛下求見。”
司徒仁陰着臉,冷哼一聲道:“讓他進來。”一身潔白袍子的教宗陛下波尼黑款款而來,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朝司徒仁道:“願天主保佑你。”頓了頓,道:“司徒,我是來向你辭行的。”
司徒仁冷聲道:“你想就這麼走掉,恐怕沒這麼便宜的事情。”波尼黑淡淡道:“令孫的慘劇,我很遺憾。但是,與我無關。”司徒仁道:“是麼,那你們北美的教會贊助費用,似乎也與我們司徒家無關了。”
“你····”波尼黑道:“司徒,這都是我們先前有的默契,你是地位舉重若輕的人物,怎可出爾反爾!”
司徒仁怒道:“去你媽的,現在是我孫子死了,你他媽的還裝什麼清高。”波尼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平靜的道:“司徒,那你想如何?”
司徒仁道:“我還有事情要你辦,總之你現在不能走。”波尼黑臉上呈現怒氣,片刻後壓抑下去,道:“你說,是什麼事情?”
司徒仁眼神陰厲,道:“先不急,有好戲讓你看看。”說完對管家周玉書道:“帶那個小娘們過來。”
陳雪被帶過來的時候,她身上那種恬淡的靜氣徹底激怒了司徒仁,不過司徒仁也不是易於的角色,怒氣壓抑住,一字字道:“很好,陳雪小姐,你知道,你會有什麼下場嗎?”
陳雪三天沒有洗澡換衣,但眸子依然明亮,她搖頭,道:“不知道。”司徒仁道:“你一定在想,最多不過一死吧,你敢殺我的孫子,也一定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心理準備。”
陳雪默然。
司徒仁淡淡的道:“你太天真了,我不會這麼殺你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以爲,把你的父母與那小孩藏到倫敦,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你的父母與那小孩已經被我的人抓住,現在正在押送回來的路上。我要讓你和你父親親眼看着你母親被一百個混混強暴,再讓他們雞姦那個小孩。然後挖了你父親的心臟給狗吃。最後,將你賣到最廉價的窯子,一點朱脣萬人嘗。”說到最後,他的老臉上變的猙獰起來。
陳雪的淡漠終於因爲司徒仁的這番魔鬼語言而擊碎,渾身忍不住強烈的顫抖起來。她朝司徒仁跪了下去,道:“是我該死,求你放過我父母還有景浩。”
司徒仁看也不看陳雪,繼續道:“還有,我會讓龍騰從此消失。”頓了頓,道:“犯我司徒家者,斬····九族!”
“拖下去,她如果死了,你們也就不用活了。”司徒仁看了眼已經癱軟在地上的陳雪,對那兩名看守青年冷酷的道。
陳雪被帶走後,波尼黑道:“司徒,你剛纔說的,只是嚇這位小姐,是麼?”司徒仁冷漠的道:“我說話向來無戲言。”
波尼黑沉沉一嘆,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喃喃道:“萬能的天主,請饒恕我的罪行!”
陳雪所住的別墅裡,洛無敵成了龍騰的主心骨。當然,這都是暗線上的,暗衛與忠叔緊密配合洛無敵。三天內已經將所有事情來龍去脈查了個清楚,陳雪殺了司徒登,司徒家族將對付龍騰的消息如沉重的泰山,籠罩在每一個龍騰人的身上。
洛無敵試着帶暗衛去營救陳雪,只是惜乎,司徒家族的總部裡,高手如雲。洛無敵一行人還沒靠近,便已被發覺。折損了幾個人,最後因爲洛無敵勇猛阻擋了對方的高手,纔算沒有損失很大。
但是硬闖救人,已經是不可能了。龍騰暗線上的人全部人心惶惶,大多人都已逃離。不過這時洛無敵也顧不得這些了。
正在洛無敵與忠叔一籌莫展的時候,龍騰白道上的總部那邊打來電話,說是有一位叫做程天藍的女子,稱是林先生的朋友,一定要見林先生。洛無敵怔了一下才醒悟林先生就是林默。聽到程天藍這個名字時,洛無敵頓時興奮了。他雖然沒有見過程天藍,卻聽靜姨提過。靜姨不止一次說過,這位程天藍是如何的天才了得。
洛無敵當下什麼也不顧,帶了忠叔,快速去龍騰的白道總部見天藍。
紫衣淡雅的天藍在休息室裡的沙發上坐着,小默然也乖乖的坐在她的身邊,不哭也不鬧,只是睜着烏溜溜的小眼睛,不時的四處打量。顯得寧靜,卻又一點也不認生。
“媽媽···水。”小默然突然道:“喝水,我要。”天藍拿了杯子,又指了指一邊的飲水機,道:“自己去倒。”她對待默然,從心裡疼愛,卻在行爲上從不驕縱,極爲嚴肅。小默然雖然不情願,卻又哪敢說不,便委委屈屈的自己倒了,喝了水後沖天藍道:“媽····媽媽。。”顯得很是開心。天藍也不吝嗇微笑,道:“乖,來媽媽身邊坐好。”
半個小時後,洛無敵與忠叔在前臺接待小姐的帶領下來到休息室。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還有一位身着紫衣的美麗女子。這女子不施脂粉,卻有種出塵脫俗,淡然若仙的味道。讓人看一眼,便自慚形穢,說話都要小心翼翼,怕惹仙子不悅。
此時紫衣仙子對小男孩柔聲道:“默然,累不累?”默然看見媽媽關心自己,便洋溢出開心的笑容來,搖頭道:“不累。”
洛無敵忽然覺得小男孩很眼熟,最後才覺察出,這小男孩真像林默。難道是林默的兒子?看看天藍,天藍跟林默早就認識,還一起患難過。這其中····洛無敵馬上打斷自己的浮想聯翩,朝天藍自我介紹後,便沉下臉道:“天藍姐,現在陳雪很危險,隨時都可能有性命危險。”天藍微微一驚,也肅然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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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無敵道:“此處說話不方便,我們回別墅再詳細與你說。”天藍沒有絲毫猶豫,道:“好。”
上了車後,由忠叔開車。洛無敵想起一事,道:“天藍姐,恕我冒昧。這孩子的爸爸是不是林默?”天藍怔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真有這麼明顯?”頓了頓,道:“不錯。”知道洛無敵是擔心自己因此不喜身爲林默妻子的陳雪,便道:“林默還不知道這個孩子,麻煩你替我保密。我來是因爲感應到林默有危險,幫他解決了事情,我便會帶孩子離開。對於陳雪,我很感激她能嫁給林默,照顧林默。所以,救她我會不遺餘力。”
洛無敵對天藍與林默的關係搞的有些頭大,但此刻也不是糾結這些東西的時候,見天藍這麼說,便也就放心了。當下在車上,便快速的將林默與張平的決戰,林默被擄走,以及陳雪殺司徒登,如今所面對的危險全說了出來。
到了別墅後,忠叔將收集到的資料全拿了出來。天藍讓保姆帶着默然去玩,默然雖然不願意離開天藍,但是見天藍一臉鄭重,便也就乖乖聽話去了。
洛無敵見狀,忍不住道:“小傢伙真的很乖巧。”天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正色看起資料。片刻後,蹙眉道:“司徒家的總部守衛森
嚴,除非是軍隊強攻纔可能攻的進去。我若進去殺人倒是可以,救人則不太實際。”
洛無敵與忠叔都緊皺眉頭,忠叔長吁短嘆,對陳雪卻是如親人一般關心。天藍又道:“忠叔,你說連陳雪的父母也被司徒家的人從國外抓了回來?”
忠叔沉痛點頭,道:“司徒仁對司徒登疼愛有加,只怕這次,小姐一家是凶多吉少了。”
天藍想到什麼,忽然微微變色,道:“我有種感覺,司徒仁是想利用陳雪的父母來折磨陳雪,現在一旦抓回,酷刑就要開始了。忠叔,我問你,司徒仁除了疼愛司徒登以外,還有什麼極爲寵愛的後輩沒有?”
忠叔與洛無敵聞言眼睛一亮,同時想到四個經典的字,圍魏救趙。不禁佩服天藍思維敏捷。忠叔忙答道:“司徒仁還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其中第二個孫子還在英國攻讀博士。他的大孫子和孫女都在香城。“
“說詳細點,他們應該不會住在司徒家的總部吧?”
忠叔道:“大孫子司徒英紅掌控商業帝國維遠實業,一般白天都在楓林大廈裡處理事務。孫女司徒青衫性格豪放濫交,一般都在迪吧,酒店鬼混。司徒英紅的保鏢是····”
天藍揚手道:“不必說了,洛無敵,你去抓司徒青衫,我去抓司徒英紅。忠叔,我們一旦得手,你立即打電話給司徒仁。”說到這,微微嘆了口氣,喃喃道:“希望還來得及。”
天藍拿了司徒英紅的資料後,由專職司機開車,火速前往楓林大廈。
洛無敵也是同樣,立刻火速趕往司徒英紅最喜歡去的酒店與迪吧。同時,眼線開始追蹤位置,雙線並進。
也是巧了,天藍坐車剛好到達楓林大廈前,便看見司徒英紅帶着兩名保鏢正在下臺階。楓林大廈氣派非凡,前面是寬闊的廣場,廣場上現在停了一些車,卻並沒什麼行人。天藍下了車,上前擋在司徒英紅前面,道:“司徒公子,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司徒英紅年方三十六,器宇軒昂,氣度絕佳,舉手投足都富有成熟的男人魅力。他戴了金絲邊的眼睛,皺眉的看向天藍。雖然天藍很美麗動人,但是他司徒英紅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所以也見怪不怪,懶得理會天藍。道:“我沒時間跟你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請你走開。”
他身後的兩個保鏢俱是化勁高手,此時眼中冒出實質性的森寒殺意,意圖嚇走天藍。天藍更是懶得跟司徒英紅浪費時間,道了一個字,“走!”便閃電伸手將司徒英紅的後衣領一提,如提個小雞一樣提在手上。司徒英紅頓時所有的風度氣派不在狼狽不堪。那兩個保鏢見狀大怒,左右出拳撩腿,勁風狂暴,拳力驚天,催動空氣發生模糊的扭曲。
天藍身子奇異一晃,便即閃過所有攻擊,接着閃電兩拳砸出,後發先至,蓬蓬兩聲,兩名保鏢轟然摔倒,痛苦呻吟不絕。
天藍將司徒英紅丟進了車子裡,自己跟着坐進,帶好車門。司機立刻啓動車子。
司徒家的總部裡,司徒仁讓周玉書真正的召集了一百名混混,讓衆混混全在地下室的外面待命。而此刻,地下室裡白色的燈光耀眼的白,陳雪,陳父,陳母,景浩都被注射了麻藥,他們現在沒有一絲動彈的力氣。
陳雪痛苦驚駭,不能自己。陳父陳母與景浩同樣的全身顫抖,四人相對無言,便在這時。司徒仁帶着四大龍衛,波尼黑,周玉書,還有兩名混混進了地下室。
椅子放好,司徒仁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陳雪面色煞白,道:“不要,求你····”雖然知道沒有用,但到了這時,還是忍不住去祈求。她現在真的後悔殺了司徒登,而連累了父母。而司徒仁,要的就是她陳雪痛苦,越痛越好。
究實來說,陳母雖然快五十了,但還是風韻猶存。不然又豈能生出妖孽級別的陳雪呢。
周玉書領會了司徒仁的意思,一指陳母,對兩名混混道:“去,好好的讓這位母親快樂。”兩名混混沒有反抗的餘地,再說這厚臉皮的無恥差事做了還可以拿到錢,做就做吧。當下聽令,來到陳母面前,陳父憤怒欲狂,大聲厲吼斥責。司徒仁淡淡道:“掌嘴!”陳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名龍衛上前,啪啪兩下,將陳父臉頰抽的血腫,連牙齒都掉落出來。
兩名混混便開始撕扯陳母的衣服。陳雪淚水滾滾而下,道:“不要····都衝我來,不要傷害我媽,求你們····”
司徒仁殘酷的笑了,對陳雪的話充耳不聞。波尼黑道:“司徒,今世孽,來生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何苦要····”
司徒仁冷冷道:“教宗陛下,敢情死的不是你孫子,你可以在一邊大仁大義的傳我教義,恩?”
波尼黑嘆息一聲,轉身離開。走到門前時,忽然聽到管家周玉書接了電話。他的耳力非凡,聽到手機裡傳來的是司徒英紅的聲音,悽惶害怕,又似在忍着極大的痛苦。只聽他嘶聲道:“爺爺,救我····”
接着,天藍放開捏司徒英紅的手,拿過了手機。這位司徒先生剛纔還牛氣哄哄,不可一世的教訓了天藍一番,總之就是司徒家族佷強大,你得罪不起,識相的就快放了他云云·····
於是天藍很直接的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管家周玉書忙將電話交給了司徒仁,天藍冷然道:“司徒仁,如果不想你的寶貝孫子與女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最好求神拜佛,還沒有傷害陳雪一家。”
司徒仁蒼老的臉蛋上,瞬間積聚出強烈的怒氣來。“你找死····”啪的一下,將手機摔成四分五裂。
司徒仁看了眼還在扯着陳母衣服的兩個混混,壓抑住怒氣,對周玉書道:“讓他們住手,加強人手把守,絕對不能有一絲差錯。”
當所有人都退去時,陳雪一家人劫後餘生,驚喜之餘抱頭痛哭。景浩嚇的緊緊擠在陳雪懷中。陳雪心中燃起希望,她猜測了無數個可能。唯有是林默回來,纔有這個能力相救。心中漸漸火熱,生的希望又在心中充盈起來。如果能不死,誰又不想活着呢?
雅緻古典的書房裡,司徒仁與波尼黑分主客而坐,還有負責司徒家族影子情報系統的老薑與周玉書俱都面色凝重而立。
片刻後,負責保護司徒英紅的兩個保鏢,與負責保護司徒青衫的保鏢血狼被四大龍衛帶進了書房。
三名保鏢臉上惶恐不安,垂頭喪氣。司徒仁臉色鐵青,道:“鄭俊,鐵線,你們先說說,到底是怎麼會事?”
鄭俊,鐵線是負責保護司徒英紅的。鄭俊羞愧道:“家主,是我兩無能。”司徒仁冷厲道:“我不是要聽你們說這些沒用的狗屁,以你們兩的功夫,爲什麼會被他們得手,他們來了多少人?”
鄭軍深吸一口氣,正色答道:“家主,來抓孫少爺的是一個紫衣女子。”
司徒仁微微一驚,道:“難道是林靜瑤來了?”鐵線搖頭,道:“不是,林靜瑤我見過她的照片,這個女子絕不是林靜瑤。但是,她絕對比林靜瑤要恐怖。我們兄弟兩人前後夾擊,她只用單手,出了兩拳。我一生打拳不下三百場,也見識過絕頂的高手,但是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出手這麼的快,狠,準。”
司徒仁皺眉,道:“這是從哪裡來的這麼一個女子。”又轉向保護司徒青衫的血狼,道:“血狼,你是丹勁巔峰的高手,青衫交給你保護,我一向都很放心。你的血爪又淬有劇毒,就算是見神的高手來了,也未必是你的對手。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也沒有保護住青衫?”
血狼亦是慚愧沮喪,道:“家主,先前是那個洛無敵前來截殺,但是被我擊退了。於是我便帶孫小姐快速返回,怎知在路上,又被洛無敵截殺過來。與他同來就是鐵線他們說的紫衣女子。說來慚愧,我連她一掌都沒接下來。”
司徒仁變色,道:“就算是洪門的張大師來了,你也不至於一掌都接不下來吧?”血狼嘆氣道:“理論上,我一直是覺得即使面對張平,林默他們,我也有信心去打。但是今天,我什麼也不敢肯定了。他們這些人,簡直就已經到了成神成仙的地步。”
這時,一直淡然聆聽的波尼黑開口了,衝血狼道:“請你詳細解說那紫衣女子的掌勁。”
血狼對波尼黑是敬畏有加的,當下仔細回憶,道:“掌力含有一層強猛的抽勁,就像是她的身體氣血成了一條線,這條線從掌力中噴吐出來,讓人痛入骨髓。”
波尼黑沉吟一瞬,道:“這名女子的修爲已經到了氣血周天圓滿,成神成佛的如來境界,你們自然都不是對手。”
司徒仁眼睛一亮,道:“教宗陛下,您如此說,想必是不懼怕她了?”
波尼黑淡淡道:“即使成身成佛,也是畫中人。自是不懼的,司徒,你讓他們查明紫衣女子的住處。這女子交給我來應付,但是司徒,對付了紫衣女子,我會立刻離開。”
司徒仁長鬆一口氣,道:“沒有問題。不過你務必要保證我孫子,孫女的安全。”
波尼黑道:“我只對付紫衣女子,其餘的不能負責。紫衣女子也是絕世高手,你若讓我投鼠忌器,只會給我造成麻煩。”頓了頓,道:“不過你也不必太憂心,關心則亂。他們的目的是救陳雪一家,只要陳雪還在你手上,他們也不敢亂來。”
周玉書也道:“是啊,老爺。如果實在不行,放了陳雪一家也可以,只要那名厲害的
紫衣女子被教宗陛下剷除了,隨時都可以再抓回來。”
司徒仁點首,道:“就按你說的辦,他們再打來電話,你着手安排,目前,只要保證英紅喝青衫的安全即可。”周玉書應是,司徒仁又朝老薑道:“儘快查出紫衣女子的住處。”老薑道:“是,家主。”
司徒仁又朝波尼黑道:“教宗陛下,我再派幾名高手與你一併行動。”
波尼黑道:“不,不,不。修爲到了如來的人,生死危機尤其敏感。我能內斂氣息,但是你的人,沒有這個本事瞞過她的。一旦瞎跑了她,她若到處搗亂,對於一名到了如來之境的高手,即便是我想去追殺,也不容易。”
司徒仁有些不放心,道:“您真有必勝的把握?”
波尼黑淡淡道:“這並不是一個未知題,我只是去送她見天主。”
見波尼黑如此恬淡,司徒仁也跟着信心十足起來。
一個小時後,天藍的住處被老薑查到,立刻告之波尼黑。於是一身潔白袍子,如個慈祥神父的教宗陛下波尼黑,乘坐一輛加長林肯,前往天藍所住的別墅。
快到時,波尼黑令司機停車,然後步行向別墅羣那邊而去。這是他對天藍的一種尊重。這別墅是在幽靜的紫竹林處而建。紫竹林是開發商取的名,紫色竹海都是花了大價錢,人工栽種出來。紫竹林邊還有一條人工湖,這裡是真正的富人別墅羣。
要進小區,都有嚴格的身份登記。小區裡如山林一般幽靜,寬闊,小橋流水,石亭花紅。
波尼黑自然而然的進小區,那負責登記的保安被波尼黑身上的那種神聖氣質所懾,竟然忘記了要讓他登記。
像是有一種冥冥中的召喚,波尼黑朝竹林處走去。竹林中間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殘黃落葉,中間則是一張石桌。
波尼黑便看見了傳說中的紫衣女子,優雅淡然的坐在那裡,桌上煮有功夫茶,紫衣女子倒了兩杯,往對面推去,也不看波尼黑,朗聲道:“教宗陛下,既然來了,就請先喝杯茶。”
波尼黑微微一怔,隨即輕步從容,來到紫衣女子對面的石桌坐下。
紫衣女子自是天藍,桌上的茶壺裡冒着氤氳熱氣,配合這周遭的竹林景色,真如武俠小說中的隱居絕佳場所。
天藍拿起小口徑的茶杯,伸出另一隻手,道:“教宗陛下,請!”波尼黑麪色恢復淡淡,微笑,拿起茶杯,茗了一口,道:“入口奇苦,喉間又有一絲清甜,美麗的女士,我不得不稱讚您的茶藝一流的棒。”
天藍微笑,道:“是茶葉好,頂級大紅袍,專門來接待教宗陛下您這樣的貴賓。”
波尼黑眉頭微微的一皺,道:“你是特意在此等我,你知道我要來?”
天藍淡淡道:“可不是麼。”
波尼黑微微的笑了,道:“不奇怪,你是如來之境的絕頂高手,自然不會懼怕於我。只不過,我對中國一句古話很是喜歡。”
天藍道:“哦,天藍洗耳恭聽,還請賜教。”
波尼黑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天藍道:“不錯,就像教宗陛下您,全身無毛,降白虎之境。練武之人都以爲脊椎是身體裡的龍,卻不知乃是假龍。只有鎖住氣血,延緩生機,讓身體像山川河流一般潺潺而流,纔是真正的龍魂。”
波尼黑亙古不變的臉色終於微微的一變,盯着天藍,半晌後道:“但女士你似乎還未到這個地步。”
天藍道:“不錯,我確實沒有到達。降白虎的境界,千年難出一人。教宗陛下您已經得天獨厚,成爲金字塔尖的第一人。”
波尼黑臉色古怪,半晌後,道:“你竟然都知道,難道你已經有了,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至誠之道?”
天藍微笑,道:“我還預見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教宗陛下您會死。”
波尼黑忽然笑了,道:“女士,我承認你很高明,差一點被你騙了。你想借此來打擊我的氣勢,是麼?不過可惜,你沒有我的境界,永遠也不會明白,世間萬事萬物,無一樣可以令我氣勢受損。”
天藍輕淺一笑,道:“那麼我們廢話少說,教宗陛下,我不客氣了。”說完將手中茶杯啪的一下捏碎,滾燙的水珠四濺出來時,天藍纖手一揮,那些水珠頓時如有生命一般,雷霆電閃,疾射向波尼黑。波尼黑眼也不眨,只是一聲吼。聲波震盪,所有疾射的水珠均失去力道,落了下去。
天藍陡然一腳,狂猛勁風鼓盪,將石桌一踢,石桌攜帶開山之力兇猛砸向波尼黑。波尼黑臉色沉着,倏然站起疾退一步,然後出手一按,那石桌砸去之勢頓時止住,接着啪啦一下,四碎零落。
天藍腳趾在地上一摳一抓,瞬間即至。她一聲龍吟,正是龍吟鐵布衫的催動氣血之法。龍吟中,彷彿她已成了一條蓋世兇龍,再無淡然出塵的仙子模樣。
全身氣血凝練成一條線,兇猛抽勁隨着拳頭砸去。這一拳乃是天藍的畢生精華,伏魔龍拳。
滔天龍威,拳意鼓盪,勁風狂猛,連空氣都產生模糊的扭曲波浪。讓人看不確切她出拳的位置與人影。
但是波尼黑是什麼人,自然一眼看出。眼前的天藍並不是宋老魔可以比的,他疾退一步,然後也出一記普通炮拳對砸。相比天藍的威勢,他就有種淡然出塵的仙人味道。
就是這一記普通炮拳,偏偏硬生生接下了天藍至猛至強的伏魔龍泉。蓬的一聲,地面均被他們強猛勁力震出大坑來。
天藍疾退一步,氣血受滯,臉蛋瞬間殷紅如血。波尼黑臉色淡然,這一次碰撞,天藍明顯落了下風。而波尼黑只是覺得天藍的抽勁十分的奇異古怪,但是抽勁入體,他立刻搬運氣血降服,沒有一絲的大礙。
天藍再度一聲龍吟,殷紅的臉蛋上幾乎要滲出血來,眉毛上滴出血珠。她絲毫不停留,腳趾一摳一抓,比之縮地術還要快。瞬間閃到波尼黑麪前,又是一記伏魔龍拳。她的速度與力道,拳意強猛的沒了邊,就算是強悍如波尼黑也沒辦法去閃避,或是不接。
一旦存有閃避之心,便是氣勢受損,找死行爲。
波尼黑臉色沉重,再度一記炮拳,
天藍的拳頭呈現奇異的紅,彷彿所有氣血拿捏過來,滾燙如鐵。狂猛抽勁與這種針扎的火燙砸進波尼黑拳頭裡,竟然讓他產生了疼痛的感覺。匆忙拿捏氣血降服,但天藍立刻又是一拳,這一次,她的拳頭又變的冰冷如寒冰,堅硬如金剛鑽,蓬的一下對砸。
冷熱交替,抽勁如無數細小的針滲透進波尼黑的拳頭裡。波尼黑終於怒了,天藍再度一拳砸來,又是奇熱。波尼黑陷入絞局,無法脫身。
他只能運用他氣血上的優勢來擊退天藍,咿呀一聲厲吼,整個身體如山川曲線陡然起伏一次。破!他厲喝一聲,一拳,以絕對的優勢砸向天藍的伏魔龍拳。
蓬的一下,波尼黑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全力而爲都沒有佔到一絲便宜。陡然看見天藍,不止眉毛滲血,連裸露在外的手臂都在滲着血珠,這說明天藍將氣血搬運到了一種逆天的地步。
波尼黑見多識廣,立刻認出天藍現在運用的是一種類似金剛佛怒,摧殘身體,以激發出更大潛力的方式。
一個如來境界的高手,再運用上金剛佛怒之法,波尼黑堅不可摧的意志終於有了一絲動搖。
三拳後,波尼黑被抽勁冷熱交替滲透至全身,終於無法再自持,天藍全身有如血人一般,轟隆一拳砸出。波尼黑幾近絕望,出拳。蓬的一下,波尼黑全身抽疼,轟的一下,倒飛出三米之外,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全身氣血被抽勁破壞,一時間也無法再降服。天藍浴血一般來到波尼黑麪前,伸出蔥白玉指緩緩點向波尼黑的太陽穴。
波尼黑垂眸嘆息道:“我本以爲,功夫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一切打法都是多餘。沒想到,你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擊敗我。”頓了頓,道:“不過你逆天一般的摧殘自身,恐怕會有你意想不到的隱患,有些傷患,哪怕你見神入微,也無法去修補,就像藥只醫不死人。”
天藍道:“但是我還有以後,而你,沒有了。”
波尼黑微笑着看向天空,道:“我聽到天主在向我召喚了,動手吧。”
天藍低聲道:“教宗陛下,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對手,但是,您不死,我心難安。”說完,一指點下去。波尼黑當場死亡。
得知波尼黑竟然被紫衣女子殺了的消息後,司徒仁一衆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雞四個字來形容。
司徒仁一邊對波尼黑罵咧不已,同時心中開始恐懼起來。這尼瑪的波尼黑不是坑爹麼,先前淡定的就像去殺雞,現在可好,被人當雞宰了。
司徒家族總部內,守衛越發森嚴起來,連槍械彈藥都備了個十足。這些東西明面上禁止的厲害,但是卻難不到司徒家族。
司徒仁召集了四大龍衛,三名丹勁高手,六名化勁高手,還有三十名一流的槍手。以及少林梅花針的高手永真和尚。永真和尚年方三十,與方丈是同輩,他是丹勁修爲,一手少林梅花針冠絕天下。
發出時,閃電無影,瞬間即發三十六根。
這樣的陣容,司徒仁相信,就算是孫悟空來了也得趴下,你再厲害,你總是個人吧。
如此心安之後,司徒仁讓周玉書向龍騰這邊傳達一個意思,希望談一談。
龍騰那邊收到後,欣然應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