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鎖開了
外面睡在板凳上的大漢翻個身,沒有醒。
二人躡手躡腳的走出去,輕輕拉開大門。
門外,月光如洗。
二人拔腿就跑。
“喂!死胖子,你不是說要睡覺的嗎?又跑出來,你不睡換我去睡!”屋後有人聽到聲響,轉過來。
兩人不敢回頭,拼命向遠方跑去。
“死胖子!還睡!兩個丫頭跑了!”
夜涼如水,四周都黑漆漆的,空曠如原野,隔着半人高的蒿草,遠遠的,能看到高速公路的燈光。是暗夜中唯一的光源,卻彷彿遠在天際。
明明是已到夏天,夜風吹過,卻寒涼刺骨。
蒿草鋒利的葉片劃破了他們的手臂,頭臉,卻也顧不得疼痛,兩人沒命的向高速公路的方向跑着。
“沈韻,快啊。”蘇玉欣伸手過來扯落在後面的沈韻。
“我--”
剛開口,沈韻腳下一軟,蘇玉欣連忙扶住她,卻發現她的手顫抖不已,手心中全是冷汗,驚道:
“沈韻!”
“蘇玉欣,你快跑吧,我--”沈韻痛楚的捂住肚子,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肚子痛?”蘇玉欣回過身,看着沈韻的動作,驚慌問道。
身後,綁匪的喊叫越來越近,蘇玉欣急道:
“高速不遠了,沈韻!”
沈韻搖搖頭,冷汗層下,喘着粗氣:
“我站不起來了……”
沈韻強忍痛楚的手,將蘇玉欣的手捏的生疼。
蘇玉欣只得扶沈韻坐下。
身後綁匪手電筒的光,掃來掃去,正朝着這個方向而來。
晚風起,蘇玉欣暗夜中悠然嚮往的深情印在所以驚懼的眼中,她的神情,嚇到了沈韻,她在想什麼?
沈韻打個冷戰,蘇玉欣回過神。
解下外套,披在沈韻身上。沈韻本能的抓住蘇玉欣的手,直覺道:
“玉欣,你要幹什麼?”
蘇玉欣扶住沈韻的雙肩,笑起來,她的笑,在月黑風高、寒風刺骨的夜裡,她的笑,卻帶上了最絢麗的璀璨:
“沈韻,我不光是爲了救你,也是爲了救自己!去找蕭輝!”
“不--不要--!”沈韻抓住蘇玉欣的手,她知道她要做什麼,“不要--!”
蘇玉欣笑笑,猛的抽離出自己的手。轉換方向,拼命的跑離沈韻,大叫: “救命啊!”
“胖子!先抓出聲的!”
高速就在不遠,綁匪生怕有車過往聽到。連忙都衝蘇玉欣跑過去。
電話響--
齊越接起來,臉色大變。
“該死的,竟然讓那個小秘書跑了。”齊越砸下電話。該死的,沈韻跑了,綁架事件馬上就會曝光,不能再拖延了。
蕭輝盯着電視屏幕,彷彿要將屏幕中的幾個人凌遲。
“就是這幾個黑衣人,他們在停車場綁走了玉欣和沈韻。”陸一銘的臉,也滿是煞氣,“好在沈韻急中生智丟下的手機,被停車場的管理員撿到,所以我們才能確定綁架發生地點。”
“他們都帶了頭套,看不到臉?”蕭輝捏着遙控器,不停的回撥,暫停,播放。
“對,這輛車的車牌是假的,暫時還差不出對方是誰。”
電話響--
“在找你的心肝寶貝嗎?”
蕭輝猛地站起:“你是誰!”
“一個人,帶上你的空白支票,八一七四九號倉庫。”
“我怎麼知道玉欣沒事?!”蕭輝吼過去。
那邊遲疑了一下。
啪一聲,電話直接掛斷。
“蕭輝。”子鍵推門進來,“剛王哥打電話過來,找到沈韻了,她應該是剛剛逃離,醫生說她--”
“玉欣呢?”蕭輝打斷子鍵,“沈韻逃離了,有沒有玉欣的消息?”
子鍵愣了一下:
“沈韻剛剛逃離,情緒很不穩定,由於綁架事件還瞞着醫院,沈韻的手機丟了,所以還沒有得知玉欣的消息,不過醫生髮現--”
“行了。”蕭輝拿起車鑰匙,直接快步而出門,“我去找沈韻。”
嘩啦--
一盆水直接潑向闔目的蘇玉欣。
當蘇玉欣睜開眼,意料之中的人--齊越。冷哼道:“我就知道是你。”
“當然。”齊越勾起玉欣的下巴。
蘇玉欣猛的將頭扭開,擺脫齊越的髒手,她不指望落到齊越手中還能得到什麼優待,冷然開口威脅: “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你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嘖嘖嘖,這副倔強不屈的樣子,還真惹人憐愛。”
齊越緩緩將手伸到玉欣腦後,猛地抓住她頭髮,用力一拽,蘇玉欣吃痛,不得不順力昂起頭,面對齊越。齊越滿意的看到蘇玉欣的表情,“我是想讓你死,想了很久了,你看,周圍有這麼多油桶,燒起來,不過沒這麼快,因爲你還有點用。你死了,蕭輝怎麼會過來呢?”
齊越拿出電話,撥打蕭輝的號碼:
“想聽你的親親小玉欣的聲音嗎?”
吱--
刺耳的剎車聲從電話中傳出,伴隨着蕭輝的威脅從聽筒中炸開:
“你要是敢傷玉欣一根頭髮,我保證你會死很慘!”
“喲,都喜歡威脅呢,還是真一家人啊!怎麼?”
齊越笑笑起來,湊到玉欣的耳邊,輕聲說:“跟你的心上人,噢不,他本應該是你的好姐夫來着,你們說說話吧。哈哈哈哈……”
蘇玉欣瞪着齊越,不開口,知道齊越不耐煩的挑挑眉,蘇玉欣忽的大叫起來:
“是齊越--!”
啪--!
齊越猛扇蘇玉欣一巴掌,蘇玉欣悶哼一聲,連帶一起綁住的椅子,翻到在地,左頰立刻腫了起來,火辣辣地疼,嘴角泛出一絲甜腥。
蕭輝的咆哮順着電話而來:“齊越!”
齊越拿起電話:
“蕭輝,不好意思,真的是我呢。不過我想你也不會報警的吧。”
“你要怎樣?”蕭輝冷道。
“八一七四九號倉庫,周圍可都是可燃物。帶上你的空白支票,自己把握時間吧。”齊越淺笑一下,掛掉電話。
轉身:
“來啊,請蘇小姐喝咖啡。”
蘇玉欣怒道:
“齊越,你真卑鄙--”
頭髮又被人扯住,不得不昂起了頭,嘴巴不可避免的張開,話再也說不出來,滾燙的黑咖啡直接由喉嚨灌下。
苦澀,滾燙,直燒入心。
“齊越,就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蘇玉欣喘着涼氣,嘶啞的譏諷。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齊越伸手拍拍彥晴已經微腫的臉頰,“吊她起來。”
蕭輝猛打防搶盤,調轉車頭。
呯--
大門被人踹開,是蕭輝。
他的冷怒的眼一一掃過在場衆人。
齊越齊宏坐着,還有坐在陰暗角落裡的另一個人,晦暗不明的燈光看不清他的臉,就是他了吧,一直處在暗處的那個殺手。
他看到蕭輝的眼神,直冷冷的對視過來。
蕭輝移開眼光,足有三層樓高的廠房,被半空中架起的隔層隔作兩半,上邊,本是用來監控機械臂的走道;地下,油污橫流,只用一個火星,這裡將是一片火海,而蘇玉欣,正被起重機吊到半空,隨着長索的擺動,晃來晃去:“玉欣!”
他的吼,帶着憤怒與擔憂,在場的不由的打了個寒噤。
這樣的怒讓他感受到了當年蘇玉婷和戰友們的死亡,他的恨意燃燒着,膨脹着。
當齊越齊宏兩父子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們觸到了蕭輝的逆鱗,而這樣的觸及便使他們的生命更快的結束。
以蕭輝這樣的高手,對付齊越齊宏兼職是捏死小螞蟻一樣輕鬆,雖然蘇玉欣給吊在上空,就算齊越手裡有菸頭他也沒有顧忌,黑色鐮刀舉起就劈下。
不一會兒周圍的所謂的高手紛紛倒下,在齊越齊宏想逃走的時候兩個人便瞬間變成了四塊腐屍,還在血泊裡跳動着。
而齊越手裡的煙火摺子早已被蕭輝接住,藏在暗處的那個人也就在剎那間不見了。
蕭輝當然是不知道藏在暗處的那個人。
因爲蘇玉欣的被綁架,讓蕭輝明白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就愛上了這個刁蠻丫頭,在蘇玉欣切爾斯底的傷痛裡,蕭輝慢慢的撫平她的傷口,也和蘇玉欣說了玉婷的遺言,同時也向蘇玉欣表白了。
這場綁架說真的讓他們的感情增進了很多很多,說實話他們還要感謝齊越齊宏兩父子。
一來讓他們決心將公司整頓,清理換血之後讓公司變得更好起來,解決了內憂外患,同時他們也收穫了不少的友情。
比如沈韻和蘇玉欣成了好朋友,子健、陸一銘、王哥等都成了蘇玉欣和蕭輝戰鬥團的戰友,不僅是公司,同時也對古武和煉製丹藥有一定的研究。
特別是陸一銘和子健也是有家室背景的修習者;二來讓蕭輝放下了之前的愧疚心,也明白了蘇玉欣對自己的重要程度,同樣的也知道了蘇玉欣多在意自己,雙方更是把心裡的話都敞開說白了,使得感情突飛猛進。
但是經過這次綁票事件讓蕭輝明白了必須要訓練蘇玉欣防身術,讓她也修煉古武,在自己不在身邊時至少能有自衛能力。
於是逼迫着蘇玉欣拜自己爲師,還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日子也過的愜意了些,但爲了調查修羅組織還是費了不少心思。
直到有一天,蕭輝在商業場合的商會裡碰見了一個人,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