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這麼久了,胖子還沒回來?”
此時在那輛麪包車裡面,豹子一臉不耐煩的握緊了手槍,他自言自語的說着:“莫非胖子又在折磨人了?”
開車的阿信回頭笑了一下,說道:“有可能,你看那個小子之前惹火了胖子,而且看胖子那樣,估計不把那小子折磨死的話,他心裡肯定不痛快。”
豹子頓時皺起了眉頭:“雖然他這麼做也沒錯,可是我們的時間非常緊張,如果再在這裡耽誤下去,老闆可能會怪罪我們。”
“好了豹子,我這就過去叫他回來。”阿信嘿嘿笑着跳下了車,“你就放心好了,胖子這人雖然衝動了一點,但做事還是很靠譜的,再說了,那個小子就是一個普通人,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噗嗤!
阿信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着一道無比沉悶的聲音響起,而阿信的表情也是跟着僵住了。
“怎麼了?”豹子一愣,他急忙把頭探了出去,只見剛剛跳下車的阿信,此刻就這麼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站在了原地。
“那個小子……”阿信無比艱難的開了口,彷彿每說一個字,都會耗盡他全身的力氣一樣,更重要的是,在他張嘴的同時,鮮血竟然順着他的嘴巴留了下來。
豹子頓時大驚失色,在他能夠看到的視線之中,阿信的身邊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而且剛纔他也沒有聽到槍聲,就算有人想要埋伏阿信,那他也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
可即便如此,阿信還是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就這麼面帶驚恐的倒在了地上,看起來模樣極其可怕。
也就是到了現在,豹子才注意到阿信的後背上,居然有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那把刀,剛好刺穿了阿信的心臟!
“這是誰幹的?”豹子倒吸了一口冷氣,雙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阿信這纔剛剛下車,居然就被人給殺了。
而且殺的這麼利落乾脆!
“看來你很吃驚。”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豹子的耳邊響起,豹子猛然一驚,在他回頭的一瞬間,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可豹子還來不及開口,一個黑黝黝的槍口,就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你,你沒死?”豹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
此時站在豹子面前的人,自然就是蕭輝!
“我爲什麼會死?”蕭輝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剛纔在車上,其實就已經提醒過你們了,可惜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反應都太慢了。”
說到這裡,蕭輝彷彿是因爲惋惜,而輕輕嘆了口氣:“你們太弱了。”
豹子的臉色一變,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握槍的手微微在顫抖。
儘管他現在有槍也沒什麼用了,他非常相信,如果自己稍微有點輕舉妄動的話,恐怕蕭輝的手槍就會毫不猶豫的打爆他的腦袋。
任何人都想活着,豹子也不例外。
於是他很主動的扔掉了手槍,面色艱難的說道:“朋友,放我一馬吧,我對你沒有惡意的。”
蕭輝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起來,他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那種微笑落在了豹子眼中,就像是看着一頭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樣,笑容無比陰森!
“你對我沒有惡意?”蕭輝的眉頭一揚,微笑着說道:“如果你對我沒有惡意的話,就不會特地讓人來殺我了,這個謊言,你說的不合格。”
砰!
蕭輝的話音一落,他很利落的開槍了,畢竟這種人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讓對方活着,純粹只會讓蕭輝心裡不舒服。
所以還不如殺了對方!
隨着豹子一死,蕭輝聞到了身後傳來一陣香風,他不會回頭也知道,是何婉清下來了。
“蕭輝,你殺人了?”何婉清無比吃驚的走到了面前,俏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蕭輝輕輕搖頭:“我也是迫不得已,相信你也應該知道,如果在那個時候我不開槍的話,那死的人就是我。”
何婉清頓時啞然了,她當然明白蕭輝這句話的道理,而且蕭輝說的一點沒錯,如果對方不死,那蕭輝就會死了。
只是何婉清是一名警察,看到這種事情,她終究還是會覺得不舒服的。
“蕭輝,你走吧。”何婉清深吸了一口氣,猶豫再三這纔開口:“我現在就會報警,讓同事過來處理,所以你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
蕭輝立即會意,他知道何婉清這是打算偏袒自己,當下笑着點頭:“謝了。”
說完蕭輝轉身竄了出去,身影無比靈巧,眨眼之間便是消失在了何婉清的視野之中。
何婉清咬着嘴脣在原地呆了一會,最終拿出了電話,語氣無比複雜的開了口:“小劉,你現在要開始忙了。”
……
“看來這個東西,應該對我有用了。”
此時在另外一邊,蕭輝並沒有直接回家,又或者是去市中心,反而是獨自走到了樹林深處,他才停了下來。
蕭輝的手裡握着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上面僅僅只有開頭的兩頁記錄了東西,而後面的紙張都是一片空白。
這個筆記本,是蕭輝從胖子的身上摸索到的。
當時蕭輝只是想從胖子身上找找線索,畢竟對方是何婉清盯的犯人,做爲何婉清的朋友,蕭輝也只是想把何婉清一把。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就連蕭輝自己都大吃了一驚。
因爲在筆記本的第一頁,分明寫着陳東海的名字!
儘管有兩頁的內容,可是真要總結起來卻是非常簡單,那就是這幕後的黑手和陳東海有關係,但是卻不是陳東海的人做的。
在第二頁的右下角,蕭輝看到了一個詳細的地址。
仁川碼頭第九號倉庫。
蕭輝握着筆記本掃了幾眼,最終冷笑了一聲,將筆記本扔進了旁邊的湖裡面。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既然和陳東海扯上了關係,看來我得走一趟了。”蕭輝自言自語了一聲,迅速擦乾了匕首上的血跡,離開了樹林。
蕭輝離開樹林以後,爲了保險起見他特地叫上了山虎,原因很簡單,儘管蕭輝有把握對付仁川碼頭的那些人,只是多一個山虎,顯然要多一道保險。
更重要的是,山虎的實力並不差,即使是對上了那種職業殺手,山虎也不見得會落下風!
“喲,這不是蕭輝嗎?今兒怎麼在這裡遇到你了?還真是夠晦氣的呀,”就在蕭輝二人剛剛走到一家酒店旁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帶着嗤笑的聲音。
蕭輝回頭看了一眼,是一名穿着華貴打扮模樣的年輕人,他的身後跟着幾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此時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帶着嘲諷。
“蕭輝,這人我好像見過,上次咱們在飯館裡面動手的時候,他好像就在旁邊。”
蕭輝還沒有來得及尋思這人的身份,旁邊的山虎卻是突然開口了。
聽到這話,蕭輝反而越發的訝異了起來,他知道山虎所說的那次飯館動手,是什麼時候。
只是蕭輝卻不記得這個年輕人的相貌,當時他只顧着在意汪邱去了,根本沒有去管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
不過山虎倒是記了下來,這倒是讓蕭輝有些吃驚。
“他叫周文淵,你去印尼的那段時間,我經常看到他在飯館裡面吃飯,據說他好像對老闆娘有意思。”山虎在一旁小聲說道。
蕭輝輕輕點頭,看來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惹了不少麻煩。
“蕭輝,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我戳到你痛處了?”周文淵此時一臉的得意,搖搖手裡的扇子,一副故作瀟灑派頭:“雖然你上次在飯館裡面打了人,看起來的確很英勇,不過那又怎樣?你身邊有一個大個子,可我旁邊卻有五個,而且他們可都是我的保鏢,都是軍人出身。所以說,我勸你最好聽我的話,以後離蘇玉欣遠一些,不然的話,本蕭輝和你沒完。”
說道最後,周文淵的聲音中明顯多了一絲嫉妒。
蕭輝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喜歡亂吠?周蕭輝是吧?你這樣亂叫,會擾民的。”
“蕭輝!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周文淵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瞬間變了臉,冷笑道:“雖然我今天沒把所有的保鏢帶出來,但是對付你足夠了。你要是識相就給我磕頭道歉,不然的話,今天你別想離開。”
蕭輝緩緩搖頭,聲音低沉:“你知道麼?我這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話音剛落,蕭輝猛的往前一跨,右手如同閃電般襲出,周文淵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下一秒,蕭輝緊緊的扣住了周文淵的脖子,如同捏着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小雞一般,輕而易舉的將對方提了起來。
“你個小雜-種,快點放開我家蕭輝!”周文淵身後的幾名大漢頓時焦急的衝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一人,毫不猶豫的一拳砸向了蕭輝的面門。
落在身後的山虎立即喊了一聲:“蕭輝,他從後面來了。”
蕭輝聽着耳邊的破風聲,僅僅只是一側身,輕鬆的避開了這一拳,緊接着蕭輝一擡手,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對方的胸口。
噗嗤!
隨着一道清脆的聲音,那名大漢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蕭輝的這一下頓時驚動了不少人,街上的一些行人立即看了過來,一些膽子大些的,還特地靠近了不少。
“你,你快放開我……咳咳。”周文淵此時面色通紅,被蕭輝這麼提着讓他顏面盡失,可他偏偏沒有半點還手之力,他甚至能夠清楚的感應得到,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了上來。
而蕭輝此時完全剋制住了周文淵!
“你們誰要過來送死,就一起來吧,我趕時間。”蕭輝沒有理會周文淵,而是轉頭看着那羣魁梧大漢,剛纔那人被蕭輝一拳擊飛後,剩下的人開始猶豫了起來。
聽着蕭輝的話,幾名大漢遲疑了一下,其中一人忍不住吼了一聲:“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你們沒看到蕭輝很痛苦嗎!”
“咔嚓!”
那人的話音剛落,蕭輝一手按着周文淵的胳膊,用力一扭,一道清脆的骨裂聲頓時炸響!
嘶!
那幾名大漢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名年輕男人,出手居然如此狠辣!
周文淵此時的臉色變得無比扭曲,被蕭輝掐着喉嚨,連呼吸都極其艱難,現在胳膊上的劇烈痛楚,甚至讓他無法喊出聲。
“現在,還有誰敢來?”蕭輝冷冷的掃了那幾名大漢一眼,隨即鬆開了手上的周文淵。
砰的一聲,周文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周蕭輝,剛纔的感覺怎麼樣?”蕭輝彎下腰,盯着周文淵痛苦的臉龐,笑眯眯道:“有沒有感覺到死亡?”
聽着蕭輝清冷的聲音,周文淵感覺背後一陣發涼,他強忍着手上的痛苦,連看都不敢去看蕭輝一眼,在幾名大漢的攙扶下離開了。
隨着周文淵幾人離開,周圍看熱鬧的人也是趕緊散開,幾名面容稚嫩的小姑娘一看到蕭輝的眼神,頓時俏臉通紅,一時間羞澀的笑聲響起,嘰嘰喳喳的,很是悅耳。
“蕭輝,其實我覺得沒必要打他的,純粹就是在耽誤時間。”山虎猶豫了一下,走過來遲疑的問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蕭輝擺了擺手,淡淡一笑:“他要是想來報仇,就讓他自己過來吧,不過下一次,他可就沒有今天這麼好運了。”
說到最後,蕭輝的眼中,分明閃過了一絲冷意。
將這些看在眼裡的山虎有些迷茫的低下頭,他顯然不太明白蕭輝這樣的做法。
“那現在我們去不去仁川碼頭?”
看着周圍的人羣漸漸散去,山虎小聲問道,剛纔蕭輝的模樣確實嚇到他了。
“不用了,我們回去吧。”蕭輝搖了搖頭。
山虎一愣:“我們不進去了?”
“不去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裡距離仁川碼頭又不遠,我估計我要找的人肯定注意到這邊了。”蕭輝淡淡一笑,餘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倉庫門口,接着很快便是離開了。
隨着二人漸漸遠去,在前面一家倉庫的一扇窗前,一個年輕人帶着一張病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