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熱喝呀!”胡成端起牛奶,遞向李紅淚,殷勤至極。目光裡有難掩的火熱慾望。
李紅淚目光閃爍了一下,道:“我不喜歡喝牛奶。”
胡成面色一僵,隨即站了起來,獰笑道:“看來你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圖窮匕見了。
李紅淚也是面色一寒,道:“你想幹什麼?”
胡成一笑,道:“我想幹什麼?難道你猜不出來嗎?”李紅淚不禁悲憤莫名,她萬沒想到會有這茬。少年時的陰影,讓她特別討厭性愛。“你別亂來。”李紅淚寒聲道:“你如果亂來,我一定會告訴主人,主人饒不了你。”
胡成脫下了上身的襯衫,露出精裝的身軀來,他的胸前有一條黑乎乎的胸毛,跟大猩猩似的。“哈哈……你裝什麼正經,等哥哥將你伺候舒服了,保證你還要感謝我呢。”
他一說這話,李紅淚便明白了他是有恃無恐。心念電轉,更加寒心。自己對玄洋社,對井下田野如此坦誠布公,他最後卻還是想殺了自己。胡成這麼肆無忌憚,一定是因爲井下田野有下達格殺的命令。
果然是涼薄之人。
李紅淚反抗無用,她根本沒有力氣,只是心中難免悲涼。這種境地,那位新主人陳瀟有沒有預料到了?或則說,無論是陳瀟還是井下田野,在他們眼中,自己都只是棋子。根本沒有半分感情可以談的。這就是殺手的悲哀嗎?
一生都是一個巨大的輪迴,悲哀嗎?
李紅淚倒是沒有流淚,她沒有那麼脆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罷了。
胡成見李紅淚不反抗,不禁哈哈大笑,道:“騷娘們,你果然也是想的。”
正欲餓狼撲食時,房門突然悄無聲息的開了。接着,胡成只覺勁風閃過,他脖子一緊,竟然被人提了起來。這還不算,又被來人像丟垃圾一樣,刷的一下丟了出去。胡成重重的摔在牆壁上,滾落在地。只覺周身五臟似乎都被摔碎了,疼痛難忍,動彈不得。
來人正是一身雪白襯衫的陳瀟,清秀,飄逸,沉穩。這種氣質,華貴天成。
李紅淚看到陳瀟這一剎,內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驚喜,只因她在最絕望的時刻,得到了救贖。
“讓你受委屈了。”陳瀟對李紅淚溫溫一笑。手中多出一枚注射器,道:“這是解你軟筋散的藥水,我馬上要出發去對付井下田野。你恢復後,將胡成控制住。”說話的空當,便已幫李紅淚挽起袖子,露出她雪白的藕臂。陳瀟一針打了下去,隨後拿出一個手機,遞給李紅淚,繼續道:“你拷問胡成,把這個旅行社的根子全部找出來。這手機上,有我們一位國安的重要負責人,你跟她聯絡好。只等我們那邊一動手,你們這邊就實行抓捕。”
“是,主人!”李紅淚重重的說。
陳瀟無奈一笑,道:“我說過,不要喊什麼主人。喊我大哥我更喜歡一些,我們都是中國人,以後你跟我,是一個集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頓了頓,自嘲一笑,道:“這個話說起來很像收買人心,不過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
“大哥,我相信你!”李紅淚莫名的就冒出了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她也知道,陳瀟的話是有收買人心的成分,但她就是有種傻傻的願意去相信,用一輩子去相信的衝動。這也是陳瀟的魅力所在了。
陳瀟再度溫溫一笑,道:“嗯,我要先走了。”
從北京到深圳,坐最快的動車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這一天一夜,同樣是平靜的。事實上,陳瀟去救李紅淚是冒了一些的風險,因爲井下田野中途聯繫胡成,聯繫不到,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但陳瀟同樣明白,收買李紅淚的心,其重要性並不亞於這次誅殺井下田野。李紅淚在日後肯定會有奇效。
當然,完全說收買也不妥當。陳瀟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日後也一定會去這麼做。
一天一夜平穩度過!白天過去,黑夜降臨,再度天亮,上午十點。深圳火車站終於到了。
今天的天氣卻顯得格外的陰沉,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到達深圳後,桑尼旅行社與這邊的旅行社有合作關係。自然也派了人來迎接,這些人已經被國安的人控制。
井下田野自然也是知道的,兩邊都是心照不宣。
深圳旅行社梅蘭小姐正是國安的人,她告訴井下田野,要明早才能去香港,可以安排他們現在酒店住下。因爲旅行社還有其他遊客未到,等大家全部到了,再大家一起過去。
井下田野知道,國安的人要動手就是今晚了。他也等着陳瀟的出現,自然不會拆穿。
梅小姐要給他們安排酒店,但卻被井下田野拒絕。他們三人帶着假李紅淚選擇了一家中型旅社。並且就住在二樓。
這是謹慎所致,在二樓,一切的包圍他們都可以破開。二樓嘛,跳下就跑,這個距離不是問題。
如果在酒店裡,被安排是十八層高樓住下。一大批暴動戰警荷槍實彈,那絕對是災難。當然,他們三人是修爲通玄的高手,敏感還在,這些人不會有機會包圍,還沒到樓下,他們就能感覺到危險。
話是這麼說,井下田野還是要按最安全的方式來進行。
這一整天,再次在平靜中度過。晚上七點,突然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長期的晴空,炎熱,讓空氣乾燥無比。這場大雨讓氣溫驟降,不少人都穿起了外套。
旅館的房間裡,乾淨整潔,燈光白皙明亮且溫馨。
井下田野三人待在一間房裡,靜靜的等待對方出動。
晚上十點,外面還是沒有動靜。
十一點,凌晨,一點,兩點,一直到凌晨三點過去,外面依然沒有動靜。
旅館外面是僻靜的街道,大雨在晚上九點就停了。空氣裡泛着清新的氣息。
這個旅館靠近古街,加上大雨後,現在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遙遠的俯瞰這一片深圳地盤,只有路燈和偶爾的酒店燈火。
凌晨四點,井下田野三人突然聽到了一個輕微的氣息,這個氣息太輕微了。如果不是他們醒着,絕對感覺不出來。
“來了!”井下田野三人互視
一眼,對方的修爲是至少是通靈巔峰,這個人就是陳瀟。
他們能想象的出,此刻外面一定佈滿了狙擊手。如果他們失去敏感,在激鬥中,如何能躲過狙擊手。這個陳瀟先來,利用狙擊手加上他通玄的修爲拖延時間,便等到大部隊來圍剿。那時就是他們三人的死期。
井下田野三人心念電轉,一切都覺得猜得分毫不差。
外面來的確實是陳瀟,陳瀟踏上二樓,正欲靠近井下田野三人的房間。旅館走廊上,燈光昏黃,一片靜謐。便在這時,雙方劍拔弩張,各自以爲算計成功時。陳瀟的耳麥裡傳來輕微的聲音,聲音很輕,但以井下田野三人的修爲,卻聽得一清二楚。
裡面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首長,中計了,撤!”
“操!”陳瀟恨恨的罵了一聲,轉身便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飛逃。
“追!”井下田野三人聽的分明,知道對方已經識破中計的計。如果這時候讓陳瀟逃了,他們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雙方等待的都是這一刻,陳瀟一退,他們自然要窮追不捨。
陳瀟一身黑衣,迅速出了旅社。今夜無月,黑衣加上他的瘋狂速度,更容易逃走。一到街道上,陳瀟的凌雲大佛氣勢,天庭運勁,白駒過隙,所有看家本領都用上了。就如一頭蓋世兇猛狼王朝前方電閃雷霆的竄去。
只一眨眼,陳瀟已經飛奔出老遠。這種逃跑的氣勢,看起來就知道這傢伙是玩命的逃跑了。追趕的當兒,正是勝負,生死存亡,誰也不會去考慮太多。先做了再說。
陳瀟如來級別的實力,加上白駒過隙,一閃之間就是十米的距離。井下田野是如來巔峰的大高手,眼中精光暴閃,他如何能容忍陳瀟逃走。當下也展開絕倫的天地無極身法。
這套身法,是他數十年鑽研,集天罡禹步,麒麟步,蜘蛛踏水等玄妙步法糅合而成。其發力的手段奧妙無雙,一旦展開,兇殘絕倫,速度快得逆天。
井下田野與陳瀟一前一後,兩人的速度超越了一切,有種要撕破虛空的感覺。
呼呼,一閃,不見了。過往的一個醉漢揉了揉眼睛,最後道:“哇次奧,見到鬼了。”
安藤青葉與相川真木追了一截,他們的身法雖快。但與陳瀟和井下田野卻是差了檔次。不過他們也不擔心,即使對方有埋伏。但是這種突起的情況,誰也追不上他們的。以大哥井下田野的修爲,殺陳瀟不跟玩兒似的。陳瀟這娃娃這般逃跑,氣勢早已經消磨。而且他在前面逃,一旦停下時,就是致命破綻。總之,先手已經被大哥佔領,大哥是贏定了。
完敗陳瀟不解釋!
這就是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此時此刻的想法。
安藤青葉和相川真木追的失去了井下田野的蹤影,兩人停下腳步,依然保持了警惕。
風馳電掣,兇險絕倫的陳瀟還在逃。但他真是在逃嗎?
大約五分鐘後,已經跑了不下三十里的路程。翻山越嶺形容毫不過分,其中過了多少小區,和馬路,以及從各種疾行的飆車手的車上掠過,這些數不勝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