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東陽道:“對,我跟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有了雪姨太,你就可以將局勢反客爲主。”
“你們現在掌握住雪姨太,我立刻過來。”陳瀟道。
“好!”單東陽答應。
厲若蘭開了車過來,當下陳瀟和厲若蘭一起開車前往深圳,過羅湖橋。
這次是由厲若蘭開車,她隱約聽到一些,但是陳瀟眉頭緊皺,她也不好多問。
陳瀟與厲若蘭到了深圳的寶安街後,很快跟單東陽匯合。單東陽帶陳瀟與厲若蘭前往江邊別墅羣。
梅雪這個女人,與厲若蘭是同出梁氏。不過至始至終都沒有什麼交集,但作爲女人,厲若蘭還是有些同情她的。
此時是中午十二點,陽光豔麗。
那棟孤立的豪華別墅前,大門緊閉。國安成員在外面守候,單東陽三人到達,國安成員彙報,沒有任何人進去過。
單東陽便對陳瀟道:“我們進去。”
陳瀟點頭,單東陽在前先行。三人來到大門前,那大門是重金屬的防盜大門。大門前的庭院裡,花兒奼紫嫣紅,卻是料理的極好。
單東陽暗勁勃發,震開大門。三人魚貫而入,大廳裡空無一人。陳瀟凝神感應,竟然未感應到活人的氣息。
不好的預感滋生出來,陳瀟率先朝二樓主臥而去。厲若蘭與單東陽緊跟其後。
主臥的房門未關,陳瀟邁步而入,便看到了沙發前的地上躺了一個女人。另外,一條藏獒也死在了她的面前。
這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睡袍,髮絲如瀑布飄散。陳瀟臉色一沉,上前將女人的髮絲拂開。果然就是梅雪,梅雪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陳瀟聞了聞她的鼻息,已然斷氣。
好一個算無遺策的楚向南!已經提前殺人滅口。陳瀟知道,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楚向南既然提前下毒殺人滅口,在這別墅裡也不會留下任何可能的證據。
厲若蘭看到梅雪的屍體時,臉色煞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昔日住在一起的人,現在卻已如花飄零隕落,難免會有危機感,兔死狐悲感。
陳瀟輕輕握住了厲若蘭的手,將她攬進懷裡,給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陳瀟的手攬着厲若蘭柔滑的香肩,眉頭輕蹙。楚向南,你所做這一切,到底是什麼讓你有恃無恐?
陳瀟確確實實聞到了空中的陰謀味道。
單東陽感到很無力。
香港!
靠近九龍灣,屬於楚向南的一棟別墅裡。
這社會雖然寸土寸金,老百姓終其一生做房奴,爲了一套80平的房子。但是在楚向南他們這些人手裡,卻是何處不別墅。社會呈現一種畸形的發展,但裡面的底層者被上層壓住,很難掙脫出來。
楚向南穿着雪白的襯衫,襯衫是出自意大利的手工製作。線條帶着流暢的柔軟,看着就有種一塵不染的高貴氣息。他猶如誤入凡塵的王子,正靜靜的靠着窗,品嚐着一杯法國酒莊的上等紅酒。
輕輕的搖曳,他的目光復雜中帶着一絲心痛。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接過,那邊傳來
暗線的聲音。“南哥,梅雪已經死了,他們來過,沒發現什麼,走了。”
死了!楚向南閉上眼睛,眼角滾落出一滴淚水。那一年,梅花驚起一泓秋水。穿着白色旗袍的梅雪在年少的他心中留下永遠的痕跡。他迷戀了她十年,卻在得到她後,幾個月的時間便有些厭倦。
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纔是最珍貴。這是人永遠的劣根性,誰不曾有年少的夢中情人。
在得知梅雪已死的這一剎,楚向南覺得心如刀割。在決定要她死之前,他的心裡掙扎了很久。也有過要帶她遠走高飛,從此不理俗世的活着的想法。
但最終,理智戰勝了衝動。計劃已經開始,他就是那個希望醒掌天下權的梟雄。兒女情長不過是一杯酒,一杯生活的添加劑。
楚向南不再繼續憂鬱下去,打通電話,讓樓上的兩位玄洋社長老下樓。
玄洋社的兩位長老就是楚向南的底牌,在田野農失敗後。楚向南便將寶繼續押在了玄洋社的身上。玄洋社那邊,聞知李紅袖死了,部下全軍覆沒,不由勃然震怒。當場派出兩位最厲害的長老過來,繼續完成任務。雪恥以及報仇。
這兩位長老分別叫做石井宏,石井英。他們都已年方六十,是親兄弟。
石井宏是丹勁巔峰高手,也是李紅袖的師父。他的劍術更加厲害,並且擅長隱藏,忍術,暗殺起來,有鬼神莫測的能力。
石井英更是了不得,通靈中期高手。是玄洋社中的排行第三的大高手。他修習北辰一刀流,並將北辰一刀流融合柔術,柔中帶剛,至剛至柔,已是一代大宗師。
玄洋社派出他們這兩位王牌殺手,也足見對陳瀟的重視了。
楚向南見識了這兩人的能力後,也大爲佩服。這就是他底氣十足的原因。但他是個謹慎的人,另外會再佈置上好的槍手,在他們殺陳瀟時,讓槍手趁機進來圍殺陳瀟。
槍手不能隱藏氣息,自然不能先圍。要等這兩位先拖延住陳瀟,這樣便可萬無一失。
石井宏與石井英因爲練功,都顯得十分的年輕
兩人的打扮,與中國人並無兩樣。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們是日本人來。
“兩位,請坐!”楚向南站在沙發前,先衝兩人說了,方纔坐下。石井宏與石井英氣度如淵嶽,古井不波。他們坐下後,楚向南道:“對手可能馬上就要回來,我們的計劃要開始了。”
石井宏眼中綻放出駭人寒光,道:“這支支那豬膽敢殺我徒弟,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楚向南微微皺眉,道:“石井先生,支那這個詞語早應該被擯棄了。尊重對手纔是尊重自己,而且,坐在你面前的我也是中國人。”
石井宏怪眼一翻,囂張乖戾的道:“你同樣也是支那豬,要我尊重,你有讓我尊重的本事嗎?”
“宏,請你注意你的修辭!”石井英冷淡的道。石井英修爲通玄,又是大哥。石井宏還是不敢不聽他的話。當下石井宏朝楚向南嘲諷一笑,不再多說。
楚向南心裡怒氣翻涌,但無奈眼下需要仰仗這兩人,卻是發作不得。他深吸一口氣
,忍下這口惡氣,道:“兩位石井君,我必須再次提醒你們。陳瀟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在重重埋伏下,擊殺你們的門人,就已證明他的實力。”他沒有說田野農,說出來就穿幫了。
如果讓玄洋社的人知道他是故意害死李紅袖,楚向南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井宏對楚向南的話嗤之以鼻。石井英淡淡道:“楚先生,這件事你大可放心。我們的修爲都已經到了陸地真仙的地步,自不會有掉以輕心的情況出現。這個陳瀟,今天是他的死期。我之所以這麼說,不是因爲我們的自大,而是我們的信心,氣勢所在。”
石井英話說到了這份上,楚向南便也不再多說。待兩人隨着手下離開別墅準備刺殺事宜後,楚向南眼神複雜,他的手指敲擊着沙發靠。
這時,楚向南的心腹,也是他的手下第一大將楊雄進了來。
“楚少!”楊雄長的忠厚老實,這麼熱的天,依然穿着黑色西服。他的修爲乃是化勁。
“都準備好了?”楚向南看向楊雄,淡淡問。
楊雄點頭,道:“是的,楚少。三十名頂尖槍手,只要得到您的信號,會在三十秒內衝進去。”
“嗯,很好,由你帶隊我很放心。”楚向南頓了頓,道:“楊雄,來,坐!”楊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因爲高高在上的楚少,是從來不屑跟人談心的。今天絕對是頭一遭。
楊雄坐下後,楚向南起身去拿了紅酒和紅酒杯,親自倒上兩杯,並主動碰了一下,道:“來,幹,預祝我們今天舉事成功!”
楊雄持起酒杯,和楚向南一起一飲而盡。楊雄道:“楚少,您放心吧,如此周密安排。陳瀟就算有通天本領,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楚向南淡淡道:“就算殺了他,我也是終生遺憾。”頓了頓,他似是自語,似是傾訴,道:“陳瀟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事的手段,比我還狠。那四個官二代死的悽慘,唐華的全家同樣被以牙還牙的殺害。這個陳瀟,是個絕對的人物啊!”
他說話的時候,楊雄作出用心聆聽的姿態。楚向南說到這,話鋒一轉,道:“世間有因果,正邪,還有氣運存在。楊雄,你看電視嗎?”
楊雄愣了一下,不明白楚少的問話腫麼這麼深奧。反應過來後,道:“很少看,有時候會看一些美國電影。”
楚向南喃喃道:“氣運會偏向正義一方,正邪,氣運,因果。”說到這,看向楊雄,道:“你看那些電影裡,每次是不是都是主角贏得了勝利?”
楊雄怔了一下,如實回答道:“楚少,電影是編劇編的,自然會是主角勝利。”
楚向南道:“那麼,今天,我們這場現實的電影裡,你覺得誰是正,誰是邪,誰是主角,誰是反角?”
楊雄覺得今天的楚少怪異到了極點,但他是大老闆,大老闆相問,楊雄自然要回答。當下道:“陳瀟是反角,他是邪!”
楚向南道:“哦,爲什麼這麼說?”
楊雄道:“很簡單,梁氏本來就是屬於楚少您的。陳瀟居心叵測,前來香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之心昭然若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