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農笑而不語,他知道楚向南有後話。
楚向南繼續道:“但是,田教主,眼下就算我幫助你的人登陸香港,做好掩藏工作。你我都會遇到更大的一個麻煩。”
“什麼麻煩?”田野農道。
“有一個人即將要來香港,而且不是來做客。他也要以香港爲基點,發展出一個巨大的情報網。這個人,與中央的關係千絲萬縷。據我所知,他是中華共和國最年輕的中將。他還有一個稱號,中華龍!”
“陳瀟?”田野農皺眉道。
“沒錯,難道教主認識?”楚向南微微驚訝道。
田野農道:“談不上認識,聽說過這個人。當初跟日本的一個少年天才打過。那場格鬥視頻本座看過,這個年輕人的靈性很不錯。不過修爲太弱了,化勁。如今過了一年多,縱算他進步神速,也不過是個丹勁,殺他,三秒鐘即可。”
楚向南道:“教主,您切莫不可輕敵。現在這個時代,發展都是日新月異,老眼光看人可是要犯大錯誤的。我去年八月見他,他確實快要進入丹勁了。不過後來聽說他加入了造神基地,想必丹勁是一定的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團隊,這些都是棘手的事情。其中的隊長,是一個叫沈靜的女人。我查了查,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沈靜已經被基地關起來了。”頓了頓,道:“造神基地太過神秘,要查多一點也查不出來。所以陳瀟的修爲現在到底如何,我們這邊也不清楚。最頭疼的問題是,我們動了他,會不會招來造神基地的報復?”
田野農淡淡道:“這點你不用擔心,我跟造神基地的首領有一些淵源,我會跟他去支會一聲。要麼不讓這個陳瀟到香港,要麼讓基地不插手這件事情。”
楚向南道:“如此就要有勞田教主您了,總之,解決了陳瀟的事情。我們在香港的合作天下太平,如果讓他橫插進來,恐怕一切都不能順利進行。”
田野農道:“好,你來解決怎麼安排我的人到香港。陳瀟交給我。”
“好,合作愉快!”楚向南道。
田野農身處西藏,這兒的空氣稀薄,很多人都不適應這兒的高原氣候。如果掰指頭算算,如今的田野農已經一百餘歲。他的身材枯廋,看起來弱不禁風,像是風燭殘年的老頭兒。但實際上,這是一門守枯禪的功夫。
讓外表如寒冬落葉,但一旦拂開落葉,裡面就是勃勃生機。如今的田野農已經是如來中期的大高手,而且,密宗收人有前提,那就是天生陰脈,能夠擁有異於常人的敏感。
這種敏感便是,神秘的第六感。比如我要打你腦袋,還只是有這個想法。田野農就會感覺到。
所以,與田野農和劉守義對戰起來,非常的難。除非是像首領這樣絕世高手,我明確的告訴你,我要砸你腦袋。你即使知道,偏偏就是躲不開。
密宗在早年的時候,在西藏這邊,有着崇高的地位。後來西藏的布達拉宮崛起,配合中央,徹底取代了密宗。
身爲密宗的傳人,密宗的教主。田野農如今一百餘歲,功夫大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振興密宗。
田野農穿了一
身灰色的農村衣衫,看起來就是個過慣了苦日子的老農民。誰又能想到,這位老農竟是鼎鼎大名的密宗掌教呢?
田野農與楚向南結束了通話後,便給基地首領打了電話。
衛星手機,無處不能連通。
電話通後,那邊淡淡的一聲喂。
只這樣一聲喂,卻已經讓田野農感覺到了發自首領的滾滾威嚴,像是被天地壓迫,不可動彈。
“鈍天老友,可還記得故人?”田野農收斂心中驚詫,微微一笑,道。
“田野農!”首領淡淡說道,隨後道:“有事?”
田野農知道首領不喜歡人廢話,當下道:“老友,你門下有一人,叫做陳瀟。聽聞他即將去香港建立基業。”
首領道:“這個人,是有的。不過他的事情,我們不會過問。”
“老友,真是不巧,我也想去香港做一些事情,很可能會與他衝突。但他是你的門人,我也不便對他出手,所以纔會冒昧打這個電話來請示老友,看能不能有個折中的辦法?”
首領淡淡道:“你要對他出手,儘管出手,無須任何顧忌。他若連你都應付不了,便也不配做我的門人。你且放寬心,就算你把他殺了,基地也不會有任何問責。”
這話淡淡間,散發着一種無邊的縱橫氣勢,張狂。田野農雖然很不滿首領的狂傲,但同時也放寬了心。因爲首領這樣的人,說一不二,說不追究,就絕不會追究。
與首領結束通話後,田野農與楚向南再度通話。
田野農將首領的話原話複述了一遍給楚向南聽。楚向南與田野農都是成精的人物,自然要從首領的態度裡,來推斷出陳瀟的實力。
楚向南分析道:“田教主,你看這個情況。首領這個人,我說句實話。提起他的名字,我私底下都不敢有不敬的心思。就算是背後也不敢說他的壞話,可見這個人的氣勢濃到了什麼程度。他這樣的人,絕對是天縱奇才。他跟你說起陳瀟,這個態度太值得讓人玩味了,就好像他很相信我們對付不了陳瀟。且不說我們能不能對付,這起碼說明,現在的陳瀟,實力已經很恐怖。所以我們必須謹慎再謹慎,你說對不對?”
田野農道:“本座贊成你的說法。”
楚向南道:“我最近有個發現,香港這邊,國安的人有些不尋常的動作。還有,陳瀟還沒來,就先放出了風聲。明顯是投石問路,他在等着我出手。也是因爲此,國安的人才會格外注意我們。”
田野農道:“你的意思是?”
楚向南道:“我們來個將計就計,也放出風聲要對付陳瀟。內地是共產黨的天下,如果我們放出風聲,他肯定想在進香港之前,將我們派去的人解決。這樣一來,一可以藉助國安的力量,二可以投石問路,三,也可以給我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田野農道:“你是說利用他的自大,就在內地將他格殺?”
楚向南道:“對,因爲陳瀟萬萬想不到,我和您已經結成了同盟。他想引蛇出洞,我就讓他引蛇不成,引出龍來。”頓了頓,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他這種人的修爲,
對危險很敏感,我怕他逃走。在內地裡,一旦一擊不中,我們很難有第二次下手機會。”
田野農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密宗自有矇蔽這種高手的天機的法門。現在我們應該仔細商量一套完美的計劃出來。”
陳瀟還不知道,他還未進香港,便已經兇險四伏。
這時候,陳瀟還在四川的深山老林裡,月光下面見雪狼王。
雪狼王的目光睿智,淡淡的看向陳瀟,隨即眼光裡露出欣慰的神色。嗷嗚了一聲,陳瀟雖然聽不懂,卻也知道它是在示意自己起來。
雪狼王又對小傾嗷嗚了幾聲,小傾便充當起翻譯,對陳瀟輕笑道:“狼爸說你很不錯呢。”
陳瀟在雪狼王面前,覺得有些侷促,有種見家長的感覺。
隨後,雪狼王讓小傾去山洞裡拿些食物出來。山洞裡有許多水果,這些水果都是野生的,味道非常甜美。不止如此,山洞裡還有許多罐裝食品,這些都是小傾買回來的。
陳瀟陪着雪狼王坐在石頭下面,雪狼王就那樣雙肢着地的傲然而坐。在小傾拿來水果,雪狼王親自用爪子捻起一顆青色的果實,並在它的身上擦拭了一下,方纔遞給陳瀟。
它的爪子與平常雪狼的爪子不同,不止有肉墊,爪子長而鋒利,卻也靈活如人類的手。
黝黑的指甲,看起來就散發着寒氣。若是刨人胸膛,怕是輕輕一劃,就能收割一條人命。
陳瀟接過果實,立刻咬了一口。狼王的美意,他豈敢不接受。本以爲這青色的果實肯定酸澀,誰知吃到口中卻是鮮甜得很。
小傾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現在的她是最快樂的。有狼爸,有陳瀟。
雪狼王隨後讓小傾去山洞給陳瀟準備休息的地方。小傾應了一聲,返身進了山洞。
雪狼王又看向陳瀟,陳瀟微微的有些不解,覺得雪狼王似乎有話要說。
便在這時,雪狼王鋒利的指甲在地上划動起來,竟然是在寫字。
“好好待崽崽。”雪狼王的字寫的不如它的身軀周正,歪歪斜斜。陳瀟愣了一下,半晌後反應過來。崽崽是說的小傾。
陳瀟便也用手指在地上寫字,道:“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珍惜愛護崽崽。”
雪狼王看了後,眼中更是歡喜。伸爪擦拭掉地上的字。重新寫道:“崽崽跟着你我很放心。”
雪狼王寫字很慢,這樣交流起來格外的費力。雪狼王也似乎有很多話要跟陳瀟說,但它卻是寫不出來。
好在這時,小傾出來了。
雪狼王便對小傾嗷嗚幾聲,小傾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然後對陳瀟道:“陳瀟哥哥,狼爸要跟你說話,我來翻譯。”陳瀟點頭。
雪狼王便道:“我看的出來,你是命定的天煞皇者。”
陳瀟微微意外,道:“曾經我師父的確對我這麼說過。”
雪狼王道:“我至今已經三百零八歲,吸收天地日月精華,煉就肉身。肉身再神通,終究會有衰老時。”頓了頓,它望向蒼穹,月色,道:“三百多年,我學會了一樣本領,觀察天地氣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