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一語驚醒夢中人。朱浩天和沈靜都是眼睛一亮。
唯一的解釋是,眼前一切都只是夢。
但到底是誰的夢?
爲什麼會這樣的真實,奇怪?
朱浩天善於分析,他皺眉道:“靜姐,你有沒有覺得,如果是夢。這個夢是不是真實得有點過於恐怖了。”
沈靜道:“沒錯,什麼時候不做夢,卻在獻王墓這裡做了夢。恐怕與獻王墓有很大的關係。”
朱浩天蹙眉道:“靜姐,我們首先要弄清楚兩個問題。第一,這個夢是單獨的夢還是在別人的夢裡。例如盜夢空間裡,以一人做陣心,我們一起在一個人的夢裡。後者可能性大一些,雖然盜夢空間是一部電影。但也許在獻王墓這種地方,會有一些無法解釋的靈異出現。”
沈靜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們進獻王墓時,陸琪的步法暗合一些旋律。其中的九曲陰煞陣,破解之法,我們完全不知曉。但陸琪所說頭頭是道。若是我們自己的夢,斷不會知曉我們本不明白的東西。比如你夢見在圖書館,你所見到的書,你翻開,要麼是你看過的。因爲腦海裡有記憶電波。要麼是一些亂碼。”
朱浩天略略興奮,道:“好,這就證明,我們確實在別人的夢裡。因爲當時陳瀟他們的對話很清晰,我們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人的夢裡。這個人,就是獻王!”
“你繼續說!”沈靜凝重的道。
朱浩天沉吟道:“第二點,我們是在什麼時候入夢的,這一點很關鍵。”
沈靜分析道:“進陰水溪,嚴老九的死,遇到屍鰲王。這些都是真的,我們進來後不曾睡過覺。”
“白吟霜····”朱浩天忽然道。他眼裡閃現一抹亮光,道:“靜姐,你記不記得,陸琪的反常。她念着白吟霜這幾個字。”
沈靜道:“那又如何?”
朱浩天道:“我相信這個夢的啓動陣法,在獻王墓裡。獻王墓中的陷阱,機關,應該也是真實的。不然無法騙到我們,但我們人不可能是在那裡面入夢。因爲一旦踩中機關,痛感會驚醒我們。最安全的地方是····”
沈靜凝聲道:“是····”她站了起來,朝獻王墓入口處走去。一指那裡面,道:“是在這裡面入睡的。”
朱浩天點頭。
兩人重新回到火堆前坐下,沈靜拿出那枚血玉,觸手依然冰涼。她摩挲着,道:“如果真的是在夢裡,我們要怎麼醒過來?”
朱浩天道:“在黑海中,寒冷是真實的。現在的火堆,熱度也是真實的。把夢解析,我們所感覺到的一切,都是因爲腦海裡收到了電波。有些人反應遲鈍,也是跟腦海接受電波有關。要證實是不是夢很簡單,靜姐,你是有大修爲的人,閉上眼睛,不再被眼前幻覺所矇蔽。腦海不接收信號,待會我會做一些事情。你再回答我。”
“好!”沈靜點了點頭。
沈靜閉上眼睛,心思進入澄明。
半晌後,睜開眼睛。
朱浩天臉色凝重,道:“靜姐,你有沒有感
覺到?”
“感覺到什麼?”
“我用電子打火機烤你的手指,你有沒有感覺到疼痛?”
沈靜搖頭,道:“我只感覺到有些冰涼,腹部以下的冰涼感特別一些。”
“果然是夢!”朱浩天一拍大腿。“你感覺冰涼,是因爲人在那條甬道里,土壤太寒的緣故。”
沈靜站了起來,那枚血玉被她丟進了火堆裡。“小天,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們醒過來?我擔心陳瀟和貝仔他們會出問題。尤其是貝仔,他的修爲最低,又帶了陸琪。那個陸琪恐怕也是大有問題,如果貝仔在海里,對方製造幻覺,讓他們永遠找不到出口。貝仔的腦海裡就會接收到窒息的信號,從而死亡。”頓了頓,道:“陳瀟的情況會好一些,若把他逼急了,他估計能破開這層夢境也說不定。”
“既然是對方的陣法,想醒過來怕是沒有那麼容易。盜夢空間裡的死亡法在這裡不成立,我們如果自殺,腦海接收到死亡電波,怕就是立刻達到了陣法者的意圖。”
陳瀟這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食物也吃完了。暴雨一直在傾盆而下。
中午時分,陳瀟穿好衣服出了甬道。他交代林嵐就待在裡面,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寒冷,冰涼。
連晴半個月,又連下半個月的暴雨。這天氣也未免太詭異了。
沈靜與朱浩天能參破玄機,是因爲兩人都聰明。加上朱浩天對地質的質疑。陳瀟人在夢中,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但現在,他已經懷疑這是夢了。因爲他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在去江州時,遇到了羅雅。羅雅給他寫過一張紙條。着:“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突然驚醒。發現自己是在高一的課堂睡着了,你所經歷的一切困難痛苦,都只是一個長長的夢。”
陳瀟思索半晌,然後盤膝坐了下去。心思陷入澄明,去感受。
這種做法,也只有他和沈靜這種大定力,能把心猿意馬鎮壓在五行山下的高手能做到。我說斬斷情絲,就斬斷。我說忘記,就忘記。
現在,什麼都不想,腦海裡就真的什麼都不想了。
半晌後,睜開眼睛。他的眼中閃過寒光,因爲在入定後,隔絕了外界。他沒有感受到雨水,那時候腦海接收不到雨水的電波。他只感覺到了腹部的冰涼。
朱浩天和沈靜研究的一切,這一刻也被陳楚想的清清楚楚。
但如何破夢呢?
這樣下去,林嵐會覺得很餓,逐漸餓死。
這個獻王造夢,就是想把自己這一行人困死。
在現實裡,陳瀟和沈靜對付獻王的魂魄,那是輕而易舉。但是在夢裡卻是一籌莫展。
陳瀟先回到甬道里,把自己所發現跟林嵐說了。林嵐用了很長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
這些天,兩人最多的就是合拍的性愛。雖然現實中沒發生,但夢裡的感覺卻是腦海電波發出信號,感覺沒什麼不同。
林嵐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她餓的很難受。陳瀟心思進入澄明後,便能將這種虛幻的感覺驅除,但林嵐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再拖下去,林嵐真的會餓死。
到了下午,林嵐勉強入睡。陳瀟出了甬道,天上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陳瀟站在陰水溪邊,沉吟半晌,毅然跳進陰水溪中。
不破不立,相比起朱浩天的謹慎。陳瀟喜歡冒險,一入陰水溪中。陳瀟閉氣,朝前游去。冰寒,陰冷,全部都是腦電波接收到這種信號的原因。
遊了一截,便遇到了屍鰲老祖。陳瀟沉入水中,冷眼看着屍鰲老祖。屍鰲老祖與衆屍鰲立刻攻擊而來,當屍鰲老祖張開血盆大口,用觸鬚抽擊向陳瀟時。
陳瀟閉眼,心神入定,一切的外界幻境信號被切斷。這一刻,陳瀟猶如進入母體的胎息之中,寧靜,祥和。
黑暗中,危機陡然而至。切斷幻境信號,並不代表陳瀟身體不再敏感,這種真實的危機還是立刻刺激到了他。
轟!陳瀟暴起,就是一拳朝危機的地方砸去。這一拳包含陽剛精氣,霸道,兇猛,有如山河之狀。
砰!一拳有如砸在棉花之上。但陳瀟卻聽到了一聲悶哼。他並不睜眼,因爲睜眼即是幻覺。剛纔襲擊的顯然就是獻王的神魂,但是卻被自己這一拳而傷了神。
“通靈高手,果然厲害!”陳瀟的腦海裡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這男子繼續道:“看來還是本王急功近利了,你等困在這夢中。就算你與那女人能擯棄幻覺,你們的同伴也會死。而你,她,遲早有一日,你的本體也會飢餓而死。”
陳瀟心念電轉,道:“你是獻王?”
“沒錯!”
陳瀟冷冷一笑,道:“若你這陣法沒有破綻,你何須出言恐嚇。我在這幻境一個月,但身體沒有絲毫飢餓感,你想要困死我們,你能擔保我們永遠想不出辦法來?”不給獻王危機感,又如何能讓他犯錯。這是陳瀟根據獻王的話語揣測出來的。
陳瀟繼續道:“這個陣法,那個陸琪也是你的同謀,對不對?”
“是又如何?”
陳瀟冷笑道:“你可以去問問她,我們在外面有沒有留記號,我們有沒有同伴。這條墓穴已經挖出了口子,若我同伴久不見我等,進來後將我們搬出這條甬道,看你的幻境還如何來迷惑我們。”頓了頓,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條甬道里有問題。所以陸琪纔會不讓我們開氧氣瓶。你等着我真身醒來,開了氧氣瓶,屆時找到你,看你是否承受得起我一拳之力。”
“哈哈····想要哄騙本王,做夢!”獻王冷笑完之後,徹底消失。
陳瀟游回了岸上,進入甬道後。身上卻是一滴雨水,陰水都沒有。這些幻覺一旦擯棄,便對他不能有絲毫傷害。
剛纔獻王的離開,他的大笑不過是掩飾心中的慌張。這一場賭,無論是獻王,還是陳瀟這邊都輸不起。如果陳瀟的同伴真的來了,出了甬道。便是獻王的死期。況且獻王等待千年,就是想得道成仙。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而陳瀟這邊,一旦國安的人不來,或則等來了巴西隊的人。那都是絕對的生死危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