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個叫羅王,一個叫魯賓。他們被派到倫敦來,自然是懂英語的,所以溝通也沒有困難。陳瀟說了地點位置,叫羅王的泰國年輕人便讓陳瀟等等,他們馬上過來迎接。
“大少爺真的死了嗎?”歐曼麗凍得臉蛋通紅,問道。隨即又黯然,道:“其實大少爺也很可憐,他並未做錯什麼,但主人卻這樣待他。”
“也許他有可憐的地方,不過他這種聰明的人怕是最討厭別人的憐憫和可憐。你不用難過,吉列普斯沒有死。”歐曼麗微微驚喜,道:“你怎麼知道?”
“日記上,你看,一開始他過來,心裡有怨恨。這很正常,也可以看出,他並不是那種豁達的人。而到後面幾年,他的日記漸漸沒了怨恨,反倒是多出了對父親對妹妹的思念。也許你會以爲,他是品學兼優的人,心腸善良。”
歐曼麗道:“難道不是嗎?”她寧願相信人心善良。
陳瀟深吸一口寒氣,道:“我說的明白一點,這本日記是他刻意放在這兒的。爲的是讓吉列斯看到,騙到吉列斯。因爲屍體被燒焦,會讓吉列斯起疑,但是這本日記就剛好來打消吉列斯的疑慮。他還真是不簡單。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吉列斯並沒有過來。”
“爲什麼你就認定大少爺是滿腹詭計的人,也許他現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歐曼麗不滿的道。
陳瀟怔住,隨後覺得有點難了,自己的說辭讓歐曼麗都不能相信,更別談如何取信吉列斯了。認定吉列普斯沒死,是陳瀟心裡強烈的感覺。那張照片裡,普斯的眼神裡,有着非常人的孤傲和野心。正是因爲這種野心,纔會驅使普斯能夠忍受所有的苦難,蟄伏起來。當下道:“背後的人如果是普斯,那麼一定有一個財團在幫他。如果能查出這條線,也就能查出普斯的下落。查出普斯的下落,我想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了。”
歐曼麗落寞的道:“大少爺是主人的親生兒子,我真不希望大少爺是這樣的人。”她一直覺得大少爺很無辜,也很苦。印象裡的大少爺,冷漠單薄,實在不願他是那種陰險詭秘的人。她說着話時,在手心哈了口熱氣,又抱了抱雙肩,從小就在曼谷的她,確實不太適應這邊的寒冷氣候。
陳瀟見狀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給歐曼麗披上。歐曼麗連忙拒絕,道:“你身體會受不了的,我沒事。”
陳瀟淡淡一笑,道:“放心吧,我是練功夫的人,不穿都不會冷。你別生病了纔好!”當下強行將羽絨服披在了歐曼麗身上。
於是在這雪色茫茫的劍河前,陳瀟就穿着單薄緊身的黑色毛衣,偏偏還安之若素,沒有一點的不適應。
羅王與魯賓開着一輛不錯的黑色吉普車過來,這兩個當奴才的人,小日子過的比主子吉列普斯卻是闊綽多了。
羅王是個三十歲的青年男子,身材精瘦,戴了一頂厚實的黑色帽子。並戴了墨鏡,推開車門一下車,就搓着手向等待的陳瀟與歐曼麗打招呼。
羅王的英語說的極其流利,後面的魯賓也推開車門下車,羅王道:“外面太冷,我先送您們兩位去屋子裡住下再說。”
“好!”陳
瀟沒有多言,魯賓爲陳瀟拉開車門。便在這時,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升騰而起,陳瀟渾身寒毛倒豎,危急萬分的時候,陳瀟一把攬住歐曼麗的腰肢,刷的一下,一個弓箭步竄出三米遠,與此同時將歐曼麗用柔勁扔出五米來遠,他自己也靈鼠滾油鍋,前竄。
轟隆隆!
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火光沖天,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地面震動,這場爆炸驚動了周遭。
歐曼麗這才反應過來,擡頭便看見陳瀟也淹沒在了火光之中。一瞬間,淚水泉涌而出,她用母語嘶聲喊道:“陳瀟·····”悲傷欲絕的歐曼麗只要一想到那危險一瞬,是陳瀟奮力將她拋出去,她才倖免於難。如果陳瀟不救她,以陳瀟的本事一定不會有事。便在歐曼麗撕心裂肺的痛哭時···
火光中衝出一人,卻正是陳瀟。陳瀟全身有如被炭燒,臉上也是煙熏火燎。
剛纔那一瞬,無數炸彈碎片,車子碎片激射而來。他躲開了致命的碎片,但是背部上還是中了數十片,好在他穿了毛衣,再加上強大的肌肉氣血,將這些碎片全部夾住,並沒傷到內腑。那一下,若換了常人,或是丹勁以下的高手,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陳瀟背部火辣辣的,出來後,看到歐曼麗梨花帶雨,哭的好不傷心,不由愣了一下。內心也有些柔軟,“曼麗····”陳瀟喊了一聲。
歐曼麗一看到陳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便再也抑制不住感情,丟下包包,飛撲向陳瀟,然後緊緊抱住陳瀟。淚水依然不停的流,半晌後,她鬆開陳瀟,仔細全身打量陳瀟,喜極而泣的道:“你沒事吧?”
“沒事!”陳瀟沉聲道:“我們快離開這裡,免得警察來了麻煩。”說着回頭看了眼爆炸中心,那羅王與魯賓沒有陳瀟的本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狠毒的計謀,因爲陳瀟一直都說吉列斯也過來了。這個背後的人很明顯早就買通了羅王與魯賓。這次過來,他們是存心讓羅王,魯賓,以及吉列斯全部被炸死。然後一了百了。
背後的碎片被陳瀟震掉,背部連一滴血都沒有留,過個一天,估計就會跟沒受傷一樣。
陳瀟在劍河裡掬水洗了臉和手,順手將破爛的毛衣和內衣全部丟掉,然後裹了羽絨服。羽絨服的下襬很長,遮掩了一切。如果不仔細看陳瀟的褲子和破爛的鞋子,倒也不會太怪異。做完這一切,他先拿出衛星手機,謝天謝地,手機還是好的。
“我們先回酒店。”陳瀟說。
酒店本來是訂了兩間房,但現在陳瀟意識到已經被背後的人盯上了,所以爲了歐曼麗的安全,便讓歐曼麗和他住一間。歐曼麗點頭,臉紅了一下,卻沒表示不同意見。陳瀟先去洗了個澡,出來後已經是換上了白色毛衣,牛仔褲。
隨後,陳瀟給沈靜打了個電話,彙報了這邊的情況。雖然目前沒有進展,但是卻已經能夠肯定大少爺沒死,背後的人也在這邊,這已經就是很大的收穫。
沈靜對陳瀟很放心,道:“車牌號碼這邊我還在繼續追蹤,一有發現就會告訴你。你再去羅王和魯賓這兩人居住的地方看一看,會不會有什麼蛛
絲馬跡。”
“靜姐,我在想,要不要出錢,請這邊地下勢力幫我們尋找吉列普斯。我感覺他還在倫敦。”
沈靜道:“這個背後的人一切計劃都很周詳,恐怕早已經幫吉列普斯僞裝好了。只有順藤摸瓜,找出到底是什麼人在幫吉列普斯,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馬上去查他們的住處。”陳瀟道。
“嗯,注意安全!”沈靜習慣性的交代。
掛了電話後,陳瀟對一邊安靜坐在沙發上的歐曼麗道:“你累不累?”
歐曼麗從電話裡聽出他要外出,當下站起,洋溢出一絲甜甜的笑容,道:“不累!”她之前對陳瀟總還是有些距離的禮貌,現在卻是沒有一絲芥蒂了。
陳瀟也一笑,道:“外面冷,本來不應該讓你出去的。但是爲了你的安全,還是跟我一起爲妙。”
“嗯!”歐曼麗乖巧點頭。
爆炸案驚動了劍橋鎮的警方,這可以說是極其惡劣的惡性案件。但是警方卻查不出一點點頭緒來。
且不說他們。陳瀟已經從吉列斯口中知道羅王和魯賓的住處,在夜色中,攔了的士徑直前往。
下車時已經是凌晨時分,聽到了來自教堂的禱告鐘聲。又下起了細細的雪花,仰起頭,感受那絲絲冰涼落在臉上,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劍橋鎮本來該是一個浪漫而寧靜的地方,但現在陳瀟心裡卻是被這些名利仇殺而籠罩。來到羅王與魯賓所住的小洋樓前,陳瀟與歐曼麗微微失色。因爲那洋樓裡火光沖天,卻是被人放了火。
步步都搶在了陳瀟的前面。
“我們回去吧,再從長計議。”陳瀟頗爲無奈。
折返回到酒店後,歐曼麗累的不清,這一天的折騰,以及時差,讓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但她又有些尷尬,因爲同住一間房,只有一張牀。她有些忐忑,如果陳瀟要求跟她一起睡,她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如何。
房間裡。
“快睡吧,明天我們還有事情要做。”陳瀟看出她的複雜心情,道:“我睡沙發。”說着抱了一牀毯子,徑直躺沙發上裹着就睡。
“可是沙發上很涼!”歐曼麗紅着臉道:“我們穿着衣服,睡牀上,沒事的。”
“放心吧,我身體好着呢。”陳瀟說完頭已經蒙到了毯子裡。他知道自己的德性,一旦美人投懷送抱,意志肯定不堅定。
歐曼麗睡到牀上,房裡開了空調,其實也不太冷。她在溫暖的被子裡,不知爲何,忽然迫切的希望跟陳瀟發生點什麼。這樣想着,心裡總有一種躁動,怎麼也無法入睡。
而陳瀟那邊卻已經傳來輕微的鼾聲。
歐曼麗所有的期盼,希望破滅,心中失望之極。不知在什麼時候睡着了,夢裡,她感覺一個火熱的身子鑽入被子裡。她不睜開眼便感覺是陳瀟,然後情動的相擁,熱吻,迎接他的進入。
陳瀟雖然睡着,但是人卻很靈醒,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他察覺。所以當他聽到從牀上,自歐曼麗口中發出細細輕微的呻吟時,讓他很不淡定。那種呻吟他太清楚了。難道是在勾引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