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眼神怔忡,看着他踉蹌爬起,還沒走出幾步,又摔倒在地。
兩個手下朝這邊走來……
季安安讓他們幫忙扶起北冥夜辰離開酒吧。
酒吧外大雨,站在暗處的男人豎着風衣領,親眼看着季安安扶着北冥夜辰上了一臺車,驅使離開。
北冥少璽嘴角勾起魔鬼般冷豔的笑,走進雨中。
冰冷的雨水像刀豆一粒粒砸來……
短髮淋溼覆蓋着他的眉宇。
北冥少璽腦海中一幕幕回想起三年前,季安安不要他的畫面。
在那個花園,他舉起手槍,看着她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
頭部隱隱地炸痛起來,他不止鼻子,耳朵也開始流淌着溫熱的鮮血。
機械的腳步在黑夜的街頭走着,酒吧外人魚混雜,街道幽靜,只有他踉蹌的身影在雨幕中行走……意志消沉、行屍走肉。渾身的殺氣和凜然如死神的氣息狂涌。
沒有顧南城,她也終究是不愛他的。
長長的睫毛凝着雨珠,他的笑容古怪起來。
她回來,他就不該再挖空心思靠近她。
他患了一場心癌,晚期,她是他唯一的良藥。
但他只能放棄治療。
……
兩個混混看他孑然尊貴、英俊不凡,身邊又沒帶隨從,從酒吧邊上就一直跟着他。
下着暴雨的夜,行人鮮少。
在無人經過的街道上,他們晃着刀子逼近北冥少璽——
“把你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
北冥少璽眼神空洞,面目冷清只往前走。
一拳揍到他臉上將他擊倒:“讓你拿錢出來,快拿錢!!!”
北冥少璽嘴角是詭異的笑,眼神依然是空的,只覺得身體突然地疼痛起來,正在遭受着拳打腳踢……
皮肉的痛,比不上他腦子裡一陣陣傳來的炸裂。
“把他的大衣脫了,他那雙鞋我也要了……”
兩個混混狠狠揍了北冥少璽一頓,從他身上掏出錢包,在翻開看到證件的時候,嚇得雙腿發軟,差點跪下。
北冥少璽?
就是那個跺一跺腳就讓多少財閥大軍官聞風喪膽的北冥家族大少爺?怎麼會形單影隻地落魄成這樣?
兩個混混將錢包放回去,大衣和皮鞋扔在他面前,哆哆嗦嗦地道歉,轉身跑了。
北冥少璽倒在雨中,天空轟然劃過怒雷,黑壓壓的像魔鬼的漏斗砸下冷冰的雨。
……
季安安坐在車上就開始撥打北冥少璽的電話,這幾天他都沒有接過電話,她以爲他搬家了。
她其實也給leo打過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
她以爲他再也不想理會她了……
突然出現在酒吧,證明他這幾天都在跟着她。
乾雷接連着炸響,游龍的閃電驟白了夜,讓她心有餘悸……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讓她惶惶不安,突然間就害怕北冥少璽會出事。
送北冥夜辰到醫院後,她立即坐車回到公寓,一下下拼命地按着北冥少璽家的門鈴。
半個小時,她的手指按得麻木,手腳並用地錘着門,沒有人開門。
背靠着門緩緩坐下去,她難受得將臉埋在膝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