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禮寒着俊臉,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女人身上,隨即轉頭看向江璟,沉聲吩咐道。
“你先帶妍妍離開這裡。”
“是!”
江璟雖然震怒於唐栩栩的所作所爲,但看着蘇妍這副模樣,唯恐她情緒失控,一時間也來不及跟唐栩栩算賬,便就開口應了一聲。
繼而上前一步,作勢要從白晏禮的懷裡接過蘇妍。
然而蘇妍卻只死死的抓住白晏禮,拼命地搖頭抗拒!
“不要不要……晏禮你不要丟下我!你陪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裡……求求你了晏禮……”
像是看不得他們兩人在那兒惺惺作態,你儂我儂。
唐栩栩不由輕嗤一聲,緩緩呵出一口白煙,便就‘啪’的一下隨手彈開了菸蒂,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不等她邁開步子。
就聽男人的聲音在背後沉然響起,寒鷙而冷厲。
“站住!”
唐栩栩腳步一頓。
回過頭來,挑眉看向酷冷着俊臉的男人,笑吟吟道。
“怎麼?你該不會真的像蘇小姐說的那樣……想要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吧?”
白晏禮卻是沒有立刻回答她。
而是隨手將蘇妍送到了江璟的身前,沉着聲色安撫了一句。
“妍妍,你先跟阿璟去醫院,我待會再過去看你……就算是爲了你的名譽着想,這裡的事情,我也必須留下來處理妥當。”
想起剛剛被幾個男人上下其手蹂丨躪折磨的恐懼,蘇妍縱然不願意鬆開手,但也不想今天的事被曝光在大衆的眼皮子底下。
不得已之下,蘇妍只好淚光盈盈地點了點頭,啞着嗓子低低了應了一聲。
“……嗯。”
卻是沒有馬上鬆開手。
察覺到她的異樣,白晏禮微蹙眉心,追問道。
“怎麼了?”
“錄像……”
抖抖着脣瓣,蘇妍顫顫巍巍地鬆開手,伸出指頭指向唐栩栩所在的方向,強調道。
“她剛纔拍了錄像……還說、還說要把錄像上傳到網絡上,讓我身敗名裂……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聽到這話,不等白晏禮有所反應,江璟便就怒喝一聲,拔腿就要衝上前對唐栩栩動手!
“該死!唐栩栩,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
“江璟!!”
驟然間,不等江璟揚起的手落到唐栩栩臉上,就聽白晏禮厲喝一聲,喝住了他!
江璟動作一滯,縱然心有怨憤,但到底不敢違逆白晏禮的意思。
只得恨恨地一甩手,冷然揚聲道!
“把錄像拿出來!”
唐栩栩面不改色,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看到江璟伸到面前的手,也只是淡淡一哂。
不以爲然道。
“想要錄像,讓他自己來拿!”
很明顯,她口中所指的‘他’,無疑就是白晏禮。
對上唐栩栩冷冽的目光,江璟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性不是一般的剛烈,她不願意給他就絕對不會給,眼下他又不能對她使用‘武力’,一下子奈何不了她。
無法,江璟只得冷哼一聲,轉而走回到了白晏禮的身前。
從他手裡接過了蘇妍,轉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等到江璟抱着蘇妍離開,房間裡就只剩下了白晏禮和唐栩栩,還是躺在地上東倒西歪嗷嗷痛呼的幾個男人。
大概是嫌他們吵,白晏禮不由寒下聲調,冷嗤了一聲!
“都滾出去!”
聞聲,衆人自知不敵,原本就有些裝模作樣,一聽這話立刻如獲大赦,唰唰唰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爭先恐後地奪門而去!
及至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白晏禮方纔一步一步,裹挾着冷冽的寒氣,逼至唐栩栩的跟前。
卻是沒有馬上開口。
只森冷着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見狀,唐栩栩不由扯了扯嘴角,譏笑道。
“看到自己精心呵護的心上人被這樣糟蹋玩弄,心疼了?我可是記得……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別把我哥牽扯進來,不然我就找人輪了她!我唐栩栩一向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丟下一句話,唐栩栩懶得再搭理他,拔腿就要從他身前走開!
還沒轉過身,卻是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將她攔了下來!
唐栩栩身形一僵。
剔着冷眼回頭看他,口吻中嘲諷的意味兒有增無減。
“還有……忘了說,麻煩你管好你的女人!好好滿足她!別讓她像個飢渴的蕩婦一樣跑出來到處勾三搭四,也不嫌騷得慌!”
眯了眯眸子,白晏禮眼底眸色漸深,寒冽的目光透過冷冰冰的鏡片投射在女人嫵媚的面容上,連帶着語氣都透着濃濃的寒意。
“把錄像給我。”
聞言,唐栩栩擡了擡眼皮,睨向男人伸到面前的大掌。
繼而微勾脣角,輕笑着反問道。
“我要是不給呢?”
“那我只能自己拿了。”
說話間,男人手上一用力,霎時攥着她的手腕將她拉得更近了一些!
隨即伸出另一隻手作勢要去搜她的身。
“等等……”唐栩栩立刻喊住了他,“給你就給你!你弄疼我了,先把手鬆開!”
看着唐栩栩皺緊眉頭,一副吃痛的樣子,白晏禮眸光微爍,想着她也逃不掉,便就緩緩鬆開了手。
卻不想他一鬆開,唐栩栩便就迅速往後連着退了幾步!
白晏禮下意識要邁步迎上去,眼前忽然寒光一湛,唐栩栩的手裡瞬間多了一把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來的匕首,直接將刀尖對準了了她自己的胸口!
“站住!別過來!”
看到這一幕,白晏禮俊臉一僵,下意識脫口而出,厲喝了一聲!
“栩栩!”
唐栩栩擡眸看着他,一手緊緊握着刀柄,幽幽一笑。
“白晏禮,你死心吧……我是不會把錄像給你的!除非……我死在你面前!”
說這話的時候,唐栩栩神情嫵媚,眉眼俏麗,甚至有那麼點兒風情萬種的意思,唯獨一雙眸子冷若冰霜,投射出寒涼入骨的目光。
她凝眸看着他。
明明是曾經最熟悉的夫妻,就算閉着眼睛也能描摹出對方的一眉一眼、一鼻一脣。
然而此時此刻……
她看着他的眼神,卻陌生得令人心驚。
那一剎,白晏禮突然覺得胸腔澀得厲害,許久都不曾有過感覺的部位驟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疼得他甚至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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