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陸家。
客廳的水晶大吊燈下,陸時衍俊眸冷眯,眼底漆黑如墨,明亮的光線落在他身,也照不透他此刻陰鬱森冷的心情。
他手裡捏着一隻玻璃杯,指關節處隱隱泛白。
他周身的壓迫感太濃重,地跪着的保鏢一個個被他的氣勢所懾,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少主,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遍……”
‘啪!’
保鏢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時衍手的杯子重重砸在他的腳邊,瞬間粉身碎骨。
“我要的是人,不是藉口!”陸時衍忽然出聲,視線凌厲地盯着他,眼底翻涌着濃郁的寒氣,“華城這麼大,你們找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消息?”
客廳的沙發,佐梟腿放着一個平板電腦,骨節分明的指尖不住地敲擊着鍵盤。
一時間,客廳裡只能聽到指尖敲打在鍵盤發出的輕微聲響。
陸時衍側目看向他,眸光眯了眯,出聲詢問道,“怎麼樣?查到是誰把她帶走了嗎?”
墓園在遠郊,那邊有好長一大截路是沒有監控的,等有監控攝像頭之後,要一輛車一輛車的排查,這樣的找法無異於大海撈針。
佐梟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電腦屏幕,指尖越敲越快,“沒有,對方應該很清楚我們找人的套路,在有攝像監控的路段,並沒有看到可疑的車輛。”
陸時衍的眉頭擰得更緊了,在得知姜淶不見了的第一時間,他想到了姜宗義。
在次綁架姜淶的時候,有一把翡翠鑰匙落在院子裡,被姜宗明拿到,後來那把鑰匙便被姜淶留在了身。
姜宗義想打開傳承,必須要找回這把鑰匙,所以陸時衍幾乎是本能地想到是他再次擄走了姜淶。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向姜家那邊施壓,姜家很多經濟來源都被他切斷了。
原以爲姜宗義這次是狗急跳牆,可是當他派人去姜家之後才發現,姜宗義前段時間不小心摔傷了一條腿,正在牀休養,根本自顧不暇。
那麼,帶走姜淶的人到底是誰?
聽風禹安說,姜淶在她暈倒前已經受了傷。
陸時衍越想眉峰皺得越緊,心口更是一陣陣地鈍痛!
但願她跟孩子,都不要有事纔好!
“少主!”
這時,忽然門口傳來李恩泰的聲音,只見他身後的地還跟着一團什麼東西。
等他走到近處,才發現,被他拖在身後的人是慕靜柔。
李恩泰走到陸時衍跟前的時候,像扔破布一樣把她甩在地,“少主,人已經找到了。她還想坐大巴離開華城,在出站前被攔下來了。”
陸時衍微微側目,看向趴在地的女人。
距離次她被驅逐出陸家,已經七八個月了。
可是,她如今看起來卻像是一下子老了七八歲。
原本雍容華貴保養得宜的臉已經長了不少皺紋,原本的長髮凌亂的披散着,看起來像是孤魂野鬼般落魄。
她穿着破舊的粗布麻衣,身再也找不出半分當初陸夫人的風采!
“是你撞了她?”陸時衍盯着她的眸色像是淬了寒冰,眼神也攜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