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斯翊頓時笑了起來,“呵!哪有這麼巧的事?”
“是!我看你這分明是欲蓋彌彰!”陸遠崢再次開腔,跟兒子一唱一和。
陸熙語望着坐在輪椅的男人,看着他削瘦得不成樣子的俊臉,眼底有同情也有幾分心疼,“堂哥,大伯,你們別這麼說,我覺得有可能啊。畢竟他行動確實不方便,身體也不太好。”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姜亦寒卻全部聽在了耳。
下一秒,他朝她投去一抹溫和友善的目光。
在對他目光的瞬間,陸熙語的心尖沒來由地揪了一下,莫名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突然特別難過,那種心情好像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弄丟了一樣。
還沒等她想明白自己爲什麼情緒會這麼低落,陸斯翊再次出聲,完全忽視了她的話,“姜亦寒是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姜亦寒,那麼拿出證據來啊!”
輪椅的男人對他逼人的視線,不慌不忙地擡起左手腕,將襯衫袖子用力往下一扯。
頓時,他左手腕處那個疤痕落在所有人的眼裡。
疤痕看起來應該是有些年了,不過面積不大,只要戴腕錶可以完全遮擋住。
“陸斯翊先生,你剛纔說真正的姜亦寒左手腕有一塊燒傷的疤痕對吧?”姜亦寒將自己的胳膊又舉高了一些,正對他的視線,一字一句道,“那麼現在,你看清楚了嗎?”
陸斯翊看着他左手腕處那個幾乎跟陸時衍手腕差不多大小的疤痕,頓時也怔住了。
容貌可以作假,但是疤痕卻作不了假。
他的手腕居然也有疤痕,這怎麼可能呢?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陸斯翊暗自咬緊後牙槽,將身側的雙手也死死攥成拳頭。
今晚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要揭穿陸時衍的真面目,怎麼能讓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傢伙給攪和了?
視線定定落在姜亦寒右眼角的紗布,陸斯翊嗤笑一聲,“你說你右眼角有傷,不如你把紗布摘下來給我們看看,如果真的有傷口,我相信你說的話!”
“不行!”一直沉默不語的姜淶突然出聲,臉神色帶着幾分擔心和緊張,“他身體本來很虛弱,這麼把紗布拿掉,如果傷口感染了怎麼辦?你負責啊!”
她越是不肯答應,陸斯翊越覺得裡頭大有章!
沉吟了兩秒鐘後,他緩緩點頭應聲道,“我們陸家有家庭醫生,如果他眼角是跌傷,那我願意當面跟他道歉,並且讓醫生重新替他包紮!”
姜亦寒抿了抿脣角,緩緩道,“陸斯翊先生,是不是我把紗布拿掉,你們相信我說的話了?”
“不可以!千萬不要把紗布拿掉!”姜淶搖搖頭,又接着道,“哥哥,我那麼辛苦每天給陸家少主當保鏢,好不容易賺足了醫藥費給你看病,你可千萬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其實當初我看到他長得跟你很像的時候,也很震驚,甚至想過他們真的可能是親兄弟,只要相認,也許他的血可以救回你的命!可沒有想到醫生卻說你的病是頑疾,根本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