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頭,聶敬賢爬出通道的時候,頗費了些時間
因爲炸彈投在芙蓉園旁邊,所以爆炸的時候,波及了芙蓉園,整個院子被炸得不成樣子。
不過聶敬賢這個時候沒心情去管這些,他走到臥室的衣櫃前,翻了好一會兒,終於從最底下的櫃子裡翻出了那條他珍藏多年的旗袍。
那條旗袍是安然生前曾經穿過的,她身材高挑,穿旗袍的樣子特別有韻味,風禹安是遺傳了她,纔會長得那麼高挑漂亮。
此刻,他手裡捧着這條已經有了褶皺和年代感的旗袍,轉身大步沿着臺階往密道里走!
等走回到那間實驗室後,他替風禹安把身髒掉的衣服脫去,然後又準備替她換旗袍。
風禹安從昨天被聶瑾萱抓來聶家起,再到逃出聶家被警察追捕,這一天一夜下來,她身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跡不少。
聶敬賢望着她身青一塊紫一塊的碰傷,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太陽穴突突突地跳動着。
“安然!安然!你是不是很冷?我來替你把衣服穿好!”他急急去給她把旗袍穿,在穿的過程,手背的青筋也暴起了。
腦海裡他曾經刻意忘記的場景又在一幕幕地閃過,那些不堪的畫面,讓他頭痛欲裂!
“啊——!!!”
聶敬賢兩隻手一隻手扶着昏迷的風禹安,另一隻手用力捶着腦袋,臉猙獰的表情幾乎扭曲了他的五官。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刻意封印在心底最深處的痛苦的經歷,像是一下子被打開了閥門,瘋狂地涌進他的大腦!
耳邊,彷彿還能聽到當時安然被道那些混混撕碎衣服時絕望淒厲的尖叫。
聶敬賢只覺得那聲音不停地迴響在自己的耳邊,彷彿要生生把他撕成碎片!
“安然!你不要怪我!我不會嫌棄你的!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你不要怪我!”
說這話的時候,聶敬賢的額頭用力磕着地面。
他用的力道極大,劇烈的疼痛感似乎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看了一眼已經穿好旗袍的風禹安,大口喘氣的同時,把她輕輕放回到地,“安然,你等着我!我去找梯子,我把你放進福爾馬林裡泡一泡洗一洗,你身那些不乾淨的痕跡會被消除,你會變得很乾淨很乾淨!”
他的眼神裡閃着癲狂的光芒,看起來很嚇人。
聶敬賢起身,走到牆角拿來一個木質的梯子,他把梯子搭在那個巨型的水晶容器。
等做好準備工作後,他單手扛着風禹安,慢慢順着梯子往爬。
這個容器原本是替安然的屍體準備的,只是他還一直沒有辦法把安然的屍體從那個密封的水晶棺進而取出來。
而如今風禹安毀了安然的屍體,聶敬賢把她泡在福爾馬林裡,泡成安然的標本,從此以後,他只要想見安然,可以隨時隨地見到安然。
他受傷的那隻手抓着梯子慢慢往爬,每多使一分力,手臂的傷口裂得更大一些。
殷紅的鮮血滲透了紗布一滴滴落下,把梯子旁邊的地面都染成了暗紅的顏色。
可是,聶敬賢絲毫感覺不到痛,他繼續往爬,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