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佐梟不愧是條漢子,即使後背的傷痛得幾乎要把他的神經扯斷,他依然咬緊牙關,硬是沒吭一聲。
從病房到洗手間,明明只有十多米遠的距離,可是,他卻像是用了一個世界才走到。
總算在馬桶前停住了腳步,風禹安感覺架在自己肩膀的那條胳膊已經被汗水浸溼。
她看了他一眼,把馬桶蓋替他掀開,然後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個你慢慢尿,我去外面等你。”
說着,她轉身準備到洗手間外面去。
可是,她的腳步還沒有擡起來,肩膀被男人重重按住。
隨即耳畔傳來男人磁性透着幾分沙啞的嗓音,“風禹安小姐,你不幫我脫褲子,我怎麼?”
“我幫你脫、褲子?”風禹安幾乎要以爲自己產生幻聽了,擡臉不可思議地望向他。
“是啊。”佐梟點了點頭,同時,將自己還扎着輸液針的那隻手擡到她眼前,“我的手,不方便。”
風禹安看向他,發現他一隻手拿着輸液瓶,另一隻手扎着針,好像確實很不方便。
可是,替男人脫褲子這種事……她做不來啊!
她努力思索了好片刻,終於想到一個折的辦法,“要不然這樣,我去找個男醫生來幫你。”
“你覺得讓個陌生男人來脫我的褲子,合適嗎?”
呃……
風禹安被他不冷不熱的語氣給堵得一時語塞,可是,她一個花季少女來脫他的褲子,好像也不合適吧?
她舔了舔下脣瓣,語氣艱難的出聲道,“那個……我不會幫男人脫褲子。”
佐梟垂眸,一眼能看到她泛紅的臉頰,她這是在害羞?
墨綠色的眼眸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彎腰湊近到她的耳邊,“沒關係,其實,不用把褲子脫下來也行,只要把¥#&%掏出來行。”
掏、掏、掏出來?
風禹安光是想想那場景,臉頰當場爆紅成了熟透的番茄。
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他竟然要自己幫他把那啥掏出來,這像話嗎?!
風禹安被他的話震得頭靈蓋都發麻了,愣了兩秒鐘後,她推開他,調頭走,“我不掏!”
“嘶!”
她纔剛轉身,耳邊傳來男人的悶哼聲,甚至還能聽出其隱忍到極致的顫音。
風禹安腳步重重一頓,轉臉朝他望過去。
只見佐梟舉着輸液瓶的那隻手,正按在牆,俊臉殘存的一點兒血色褪得乾乾淨淨,煞白如紙。
很明顯,她剛纔推他的時候,扯到了他的傷口。
風禹安眸色一緊,忙不迭又折回來,“佐梟,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我去叫醫生!”
“叫醫生……來看我……尿在褲子裡……嗎?”
他每說一個字,額頭的青筋多跳一下,足以見得有多痛。
然而,因爲他的話風禹安邁出去的腳步再次生生剎住。
“那現在,我……”她看着他鼻尖滲出的細細汗珠,腦袋一下子空了。
“你快點……幫我……”這個男人向來強勢慣了,突然以這樣虛弱的表情和懇切的語氣對她說話,風禹安原本緊定的心一下子動搖了。
“我……可是……我……”她的腦子亂極了,不是不想幫他,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