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立場不同,可是風禹安此刻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言之有理。
她也知道自己身爲警官,不該這麼想。
可是,這個世界很多事情並不能以簡單的黑白對錯來判定,每個圈子都有它的規則。
而佐梟所有在圈子,曾經的她從來沒有接觸過,覺得那個圈子裡的所有人都充滿惡意。
如今跟他聊完,她忽然有些動搖,覺得他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
不!
這個想法很危險!
風禹安往後退了幾步,跟他拉開了兩三米遠的距離。
“那等月底再說。”她瞥過他左肩,頓了兩秒鐘,又道,“你的傷又不能沾水,去泡什麼溫泉?”
佐梟視線落在她臉,淡淡回道,“現在是月初,等到月底我的傷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
風禹安聽着他毫不在乎的口吻,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你受的是槍傷,怎麼可能二十多天好?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佐梟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聽完之後,他挑了挑眉梢,似很隨意地問道,“怎麼,你這是在擔心我?”
“我當然是在擔……”風禹安話說到一半,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後,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眼珠轉了轉,她又連忙改口道,“我當然是在擔心你病倒了,我們這羣人要怎麼辦?難道都喝西北風嗎?”
佐梟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走到吧檯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淡淡出聲,“放心,你這點食量,我躺牀不工作也養得起你。”
此話一出口,風禹安不由一怔。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彆扭,有種男女朋友的即視感。
風禹安臉頰一熱,隨即反駁道,“我是怕你發出不工資,到時候害得我們也跟着受罪!”
佐梟擡步走到她面前,俯首緩緩地朝她湊近過去。
他這麼毫無預兆地靠過來,風禹安乍然對那張英俊的臉龐,受驚不下。
正要說話,一張嘴卻忍不住打了個嗝,“嗝……”
佐梟看着她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不由揚了揚眉梢,“怎麼,我長的很嚇人嗎?”
他雖然不自戀,但是對自家老爹老孃的基因還是挺自信的。
她露出視他爲洪水猛獸的表情,實在是傷到了他作爲男人的自尊心。
風禹安張開嘴巴,正要回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邊成了打嗝聲,“嗝……”
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好端端的,她怎麼打嗝了?
她兩隻手捂住嘴巴,想往後退,卻發現身後是水池,根本無處可退。
而佐梟沒受傷的那隻手按在她身後的吧檯,以這樣親暱的姿勢把她半圈進懷裡,“你好像被我嚇得不輕。”
“我……嗝……”
風禹安搖搖頭,想要回話,卻再次打了個嗝。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打嗝打得這麼嚴重?
佐梟看她一臉鬱悶到不行的表情,擡了擡手,把水杯遞到她面前,“喝點水試試。”
“嗝……”連續的打嗝已經讓風禹安失去了思考能力,在聽完他的話後,她一把抓過玻璃杯,‘咕咚咕咚’兩三口把剩下的大半杯水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