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又隨便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她手機剛掛斷沒多久，再次震響起來。
姜淶望着來電顯示的號碼，眉頭不由擰了起來。
剛纔在打電話之前，她把那張照片發了出去，她發送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哥哥姜亦航。
不管他當年是出於什麼樣的私心，他對她隱瞞了陸硯白的存在，這件事，以她的性格不是說原諒能原諒的。
原本她可以帶着女兒一起生活，可是正是因爲她哥的擅作主張，害得她在硯白的成長缺席了三年之久。
姜淶想着，咬咬牙，把電話接通。
脣瓣輕動，她不冷不熱道，“喂？”
電話那端，姜亦航猶豫了幾秒鐘，到底還是出聲詢問道，“小淶，你都知道了？”
他剛剛拿起手機看到照片那對父女時，猜到妹妹肯定已經知道陸硯白是她親生女兒的事了。
姜淶聽完他的話後，扯了扯嘴角，“哥，如果我不回國，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姜亦航俊臉神色微凝，旋即解釋道，“當然不是！我沒有想過要瞞你那麼久，只是還沒找到機會告訴你。”
姜淶沒有聽他的解釋，輕輕笑了下，“哥，我給你打這通電話是想告訴你，我不打算回紐約了。”
姜亦航俊臉神情一震，不過這樣的答案確實也在他的意料之。
當年，他會把女兒留給陸時衍，是出於哥哥對妹妹的保護。
而那個時候，站在他的立場和角度，沒有辦法不責怪陸時衍。
而他也很清楚，陸時衍的選擇其實也不能算是有錯。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是把妹妹帶走。
把所有事情的傷害，降到最低。
至於陸硯白，他也一直在找機會想向姜淶坦白。
只不過還沒等他找到機會，姜淶便提出要回國。
於是，姜亦航便決定讓她自己去發現。
如果在她回紐約前依然沒有與陸硯白母女相認，那麼他會把當年的事全盤托出。
她這個決定，也在他的預料之。
姜亦航微微笑了下，“你跟他，已經和好了？”
這個‘他’沒有點名到姓，也不需要點名到姓。
“還沒有。”姜淶輕輕呼了一口氣，頓了幾秒鐘後，才接着道，“不過，他對我很好，對小白也很好。”
姜亦航聽了這話，也放心不少，“那好，不管你將來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姜淶應了一聲，忽然間鼻子有些發酸，原本準備好的質問與責怪似乎通通不見了。
心裡唯一的想法是，如果她留在華城，而哥哥選擇繼續待在紐約發展的話，大概他們兄妹倆以後將要天各一方了呢！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小白，有空了我會回華城看你們。”
“好的。”姜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電話裡頓時安靜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動了動脣，溫聲道，“哥，沒別的事我先掛了啊。”
在她的手指快要按掛機鍵的時候，姜亦航忽然叫了她一聲，“小淶。”
“嗯？”
姜淶動作一頓，還沒回過神，聽筒裡再次傳來三個字。
“對不起。”爲他所做的一切。
姜淶笑了笑，“哥，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