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過來一起吃吧！”免得等會兒又出幺蛾子！
陸時衍見她退步，眼底不禁浮起一層淺淺的笑意。
“好。”
一家三口吃完晚餐後，陸硯白提議去花園裡散步。
於是，姜淶推着陸時衍，跟在她身後朝花園走去。
傍晚時分，微風徐徐。
吹在臉很柔和，也很舒服。
姜淶推着他，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
花園裡有個鞦韆架，以前姜淶也時常會坐在這裡盪鞦韆。
此刻，陸硯白跑到鞦韆架前，動作熟練地爬了去。
她踢蹬着兩條小短腿，慢慢悠悠地蕩着自己。
姜淶將輪椅停在旁邊，望着小傢伙一個人自娛自樂。
陸硯白坐在鞦韆架下，隨着繩子的晃動，小身體也跟着一蕩一蕩的。
她時不時地發出清脆的笑聲，小臉蛋洋溢着純粹率真笑容。
“爸爸，媽媽，快看呀！我飛得好高！”
姜淶嘴角彎着淺淺的弧度，眼神看向鞦韆架下的那道小身影。
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起二十年前，她在姜家大院裡蕩千秋的場景。
“做小孩子真好，無憂無慮，不用爲明天發愁，不用爲明天煩惱，一心只盼望自己能快快長大。”
可是，小孩子永遠都不知道，長大後會越來越孤單，長大後這個世界再也沒有童話的美好，只有現實的殘忍。
坐在輪椅的男人微微轉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她，眸色深靜，“小淶，只要你願意，你也可以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
他可以寵着她，護着她，替她遮去一切風雨。
她不需要獨自面對任何事，只要陪在他身邊好。
姜淶沒有看他，視線落在遠處的花圃。
她擰了擰眉心，長長呼了一口氣，“陸時衍，我們爲什麼非得這麼糾纏着？好聚好散不行嗎？算做成不戀人，也沒必要撕破臉，讓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嗎？”
陸時衍聽完她的話，眸色更深了幾許，“小淶，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
姜淶對他的視線，微微扯起嘴角，“難道不是嗎？我們再這樣糾纏下去，除了相看兩厭，不會再有任何改變。”
她那麼努力地想避開他，可是結果呢？
他卻總是想方設法地接近她，而他找的那些理由，有時候確實讓她無法拒絕。
她承認自己對他還有感情，但是這樣的感情並不足以支撐她繼續跟他在一起。
錯過了是錯過了，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有些事沒有辦法再挽回，算勉強在一起，也永遠不可能回到以前的樣子。
他們的感情不再純粹，而她不要揉雜了太多別的東西的感情。
“呵！”
陸時衍沉默了好半晌，才從脣間溢出一道低低的笑聲。
只不過這笑聲裹着太多複雜的情緒，甚至還帶着幾分嘲弄。
相看兩厭？
所以，她現在對他，已經到厭煩的地步了嗎？
可是，不管怎麼樣，哪怕她真的討厭他，他依然不想失去她。
“小淶，哪怕犯了再大的過失，法官還可以判處死緩。可是，你呢？爲什麼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我，要直接槍斃我，這樣對我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