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宋鈺之怒

丁小蝶就像沒聽到我問話般,依舊低埋着頭在那。

她能這般無動於衷,我卻做不到。king的一聲,我抽出了長劍架在她脖頸處,沉冷的語聲中帶了狠意:“你說與不說?我不是外面的他們,想着將你緝拿歸案上報朝廷這些,假若你當真閉口不言,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殺戮非我所願,可在非常時候不會手軟,尤其是對這樣的人。

一聲嗤笑從丁小蝶口中傳來,她緩緩擡起了頭,我卻驚愣住:“你...是誰?”眼前的這個與丁小蝶一般裝束的人,竟是一張陌生的臉!那眼神,森然中帶着陰毒,看得我心頭髮怵。

突的她咧開嘴角:“你來,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嗎?”

心頭一震,不自覺冒出了那個名字:楚服。

我的手只略動,劍尖就在她脖頸處劃開了一條口子,血立即冒了出來。也學她咧嘴而笑:“不好意思,手滑了。”飄了眼那處,又嘖嘖有聲地說:“呀,真沒想到你的血也是紅的呀,我還以爲是黑的呢。”

丁小蝶...不,應該說是楚服,臉上浮出了怒意。不過我手一轉,劍刃沉進她肩胛骨裡,見她面露痛色後我才冷了聲再問:“現在可以聊一下你給宋鈺下的蠱要怎麼解了嗎?”問完就將劍尖又往下壓了壓,血色從她肩處衣料沒出。

但沒想她卻反問:“他的蠱不是已經解了嗎?”

“胡說!”我脫口而斥,可在斥聲出來的同時心中打了一個咯噔,楚服的神色裡像是也有困惑,可從宋鈺那得知她性情狡詐多詭,我一時間也分辨不清真僞。

果然,她眼神閃爍了幾下後就陰森而笑起來:“哈,看來是我高估了他,還以爲他竟懂我巫蠱之術,現在他是不是全身發黑、奇熱難忍?”

我微眯起了眼,宋鈺的情形與她口中說得完全不同,他除了身體發冷和嗜睡外,哪裡有什麼全身發黑與奇熱難忍的症狀?不過我不能小覷了楚服,很可能她是故意誑我。於是略一沉吟,我道:“是又如何?你快把解毒的法子說出來,否則我手沉。”話落故意再壓了壓劍,對她我當真不會手軟。

楚服痛哼出聲,滿目都是兇光粼粼,她惡狠狠地道:“你殺了我就別想救他!情蠱一種,永難休。他此生都將聽令於我,也離不得我半步,我若死,那麼他必將受萬蟲噬咬之苦。”

我倏然間覺得周身發涼,對蠱術在這之前毫無所知,可頭頂那隱隱的作痛仍在提醒我是怎辦邪惡歹毒的東西。可這情蠱更要比我中的蠱毒還要厲害,種入就是一生。

等一等,楚服最初覺得宋鈺的蠱已經解了,還說以爲他竟懂巫蠱之術,就說明其實這蠱還是有辦法可解的?

正在尋思着如何從楚服口中套出解蠱之法來,突聽身後清淡如流水的嗓音悠悠傳來:“要不要試一下,你死後看我會不會受萬蟲噬咬之苦?”我驚轉回頭,門邊,宋鈺一身淺白不知何時倚着門框,遠遠望去,像是一整塊的和嗔白玉,細筆寫意,流澤無暇。

他的眸子淡然看過來,像是微斂的古井潭水。無喜色,亦無怒色。只是擡起眼輕描淡寫又似若無意地緩緩悠悠:“無悔,砍了她一條手臂,試試看我會不會受挾制呢。”

啊?真砍?我在猶豫。

“砍!”突的揚聲,把我給嚇了一跳,手上下意識地當真使了力,只是我使的是劍,不是刀。劍刃雖利,也利不過刀刃,隨着楚服的一聲淒厲慘呼,我的劍削入她的肩膀卻再難下去一分。想到什麼,直覺回頭去看,見他不止面色未動連斜倚的身姿都沒變,依舊那麼安然而立於那。楚服在那忍着極痛失聲而問:“你難道沒有一點痛覺?”

他笑,眉眼淺舒,脣角微揚,帶着一抹淺譏:“二十年於我是一段淬鍊,於你卻是鈍化。你健忘到連之前被自己蠱毒反噬都這麼快忘記了,呵,楚服,你老了。”

人這一生,其實懼怕很多事,有人怕離家,怕親友故,怕愛人散,也有人怕死後不得善終,怕生則不如死,而對於楚服來說,怕老無疑是她的致命傷。

所以在宋鈺一句“楚服,你老了”後,她的身體就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面上揉合了各種複雜的神色,從痛楚到驚懼。宋鈺緩緩走來,在我身旁頓停,突的就來按我的手,整把劍頓時又被按下了一寸,清楚聽到骨骼碎裂聲伴隨着慘叫而起。

我怔怔看着他,俊美依舊,半垂着長睫,神色靜如平淡無波的湖面,看不出半絲動盪,可眼底卻有斂藏不去的殘意。他又邁進一步,彎下腰一點一點湊近楚服,我在側旁清楚看到他的眼中漸漸透出一絲詭異的深邃和越來越深暗的色彩,“如果我說你的蠱對我完全無用,你信嗎?”楚服睜大眼,滿目不信,可似乎想到了什麼,漸漸的眼中流露出驚駭來。

這般場景看得我有些懵懂,明明他們之間沒有更多的交流,也明明我就在旁聽得清楚,卻好似錯過了什麼。就像是宋鈺的一些意欲傳遞的意思,已經成功地抵達到楚服那。

所以他直起了身,淺淡的笑容裡有了幾分滿意,然後在下一秒,突的將我的手用力而拽,生生把那柄劍給抽離了出來。即便...即便這劍是我削進楚服的肩膀的,此時聽着那抽離骨肉之聲還是心頭惶惶,這一次,楚服直接眼皮一翻,痛暈了過去。

“無悔,我們走吧。”耳畔,輕鬆的語調。拽着的手沒鬆,直接拉了轉身,可劍尖劃在地上傳出刺耳的聲音,他停步低眸看了眼,嫌棄地說:“髒了,不要了。”

我沒動,他伸過另一隻手來掰開我僵住的手指,等哐噹一聲響後,他來捋我的發,我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情緒,竟然往後微仰避開了。他怔看着頓在半空中的手,空間凝固,好一會眸光略轉着看過來,我的心頭一顫,那雙最熟悉的黑眸竟沒有半點溫色,就如他此刻握着我手的體溫,平平緩緩,鋪天蓋地。

“子淵......”我失神而喚,主動去撫他的眼,“這裡不該是這樣的。”說這話時,身體的深處在鈍鈍地疼,爲他。

這世界將他如此苛待,卻也能心性安然於斯,淡薄名利,與人無尤。只是這次,遇見了置他和親人於死地的楚服,他淡然不了了,尤其在我將他陳年舊往挖出來後。

就像是一塊藏得很好的頑疤,不去碰,就沉得越深也不會覺得疼,可如今不但是去碰了,還將它從極深處挖出來再撕裂而開。怎麼讓他不疼不恨?終以致生出偏執、瘋狂、絕望、痛苦各種情緒,於是就有此刻斂不回去的冷絕氣息在彌散。

突的手被拽落,隨而拖着往外走。速度奇快,我都被拉得趔趄,他腳下略頓,手改爲來攬我的腰。等到走出內室,又走出大門,掠過雲星恨與諸多人身旁時,我才恍然而想他的輕功竟然精進如此,已是能帶着我疾步如飛了。

沒一會就出了村頭,我儘量讓自己跟上他的腳步。被那蠱蟲一害後,內力始終不繼,很難說服自己承認輕功暫時都矮他一截了。

我正胡亂想着這些,突的腰上緊攬的手一鬆,若不是被他扶了一把,鐵定依着慣性一頭栽進地裡去了。目光環看四下,發覺此處似乎上回我與他來過,還一塊坐在前面的田埂上呢。

“子淵,我們來這做什麼?”我本納悶地回頭而問,不防撞上他狠狠看我的清撩眸光,以及根本沒有斂藏的怒色,不由心頭一怔,失語在那。

喜怒不形於色,向來都是他的標籤,而眼下,他卻將情緒展露無疑。甚至覺得那看我的眼神,像如臨大敵,而我就是他的那個敵人。

惴惴不安地想:是我...惹怒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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