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伯努蒂亞的那套星際原石，是暗影組織金盆洗手前乾的最後一票。”封廷寒看着巫泠鳶，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巫泠鳶“呵呵”笑了兩聲，以不變應萬變，“是嗎？”
那你這消息還挺靈通，不過……那都是姐放出去的假消息。
什麼最後一票？！
只要姐還活着，就不可能金盆洗手。
巫泠鳶在心裡洋洋得意，表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
封廷寒假裝沒聽到她的心聲，接着說：“是的，從那以後，暗影組織就徹底銷聲匿跡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巫泠鳶目光裡藏着一絲狡黠，“你不會和暗影交了一次手之後就一直關注着對方的行蹤吧？”
“你覺得呢？”封廷寒撐着安全座椅兩側，居高臨下地看着坐的安安穩穩的小騙子。
小騙子勾脣一笑，“上將怎麼這麼記仇呀？”
她擡眸與他對視，翦水秋瞳格外勾人，“那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嗎？”
“我還知道現如今僱傭兵團活捉暗影組織頭目的開價已經高達十二億。”
巫泠鳶伸手幫封廷寒整理了一下衣領，“你懷疑我是暗影組織的頭目？”
封廷寒不置可否，顯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巫泠鳶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那我這顆的腦袋還真是越來越值錢了。”
封廷寒稍顯意外，“你不否認？”
“我否認了你就信？”
“你試試。”
巫泠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我和暗影組織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星盜而已。”
“平平無奇的小星盜就能偷走帝國博物館裡的原型機，”封廷寒掃了一眼正在兢兢業業工作的飛船，意有所指地望向巫泠鳶，“不知是該誇你厲害還是讓博物館檢討一下自己的安保工作。”
巫泠鳶：……不會誇獎也不用硬誇，陰陽怪氣內涵誰呢？
“反正你就認定了我是暗影組織的頭目唄？”巫泠鳶雙手一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你說是就是吧。”
她最擅長的說謊方式就是棱模兩可，讓對方自己去猜。
這種態度既可以說是她親口承認了自己是暗影頭目，日後也可以反悔說自己當時說的是氣話。
可惜封廷寒早有準備，並不吃她這一套。
“你聽聽這個。”封廷寒拿出手機，放了一段語音，是一個女人正在用外星語說話。
封廷寒問：“這聲音耳熟嗎？”
巫泠鳶：……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她在和哈里斯講電話的聲音。當時她就在寢室裡，怕被薛漲聽到通話內容，所以特地採取了星際小語種交流模式。
雖然這個小語種特別罕見，但是恰好哈里斯在那個星球待了一段時間，所以二人溝通起來並無障礙。
當天法斯莉婭帶着海蒂前來找茬兒，應該是想通過攝影機錄下她通馬桶的慘狀，不料陰差陽錯錄下了這段對話。
“很難找的星際小語種，”封廷寒說，“李秘書對比了將近一千億星系，總算找到了正確翻譯。”
他沒問巫泠鳶的意見，直接按下翻譯鍵。
手機裡傳出機械的女聲——
“我最近不接任務。”
“開價多少？”
“行吧，那你把任務資料發給我，等我看了再做決定。”
“最近走不開，很有可能不會接。”
對話只有這幾句，巫泠鳶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就憑着這幾句話你就認定我是暗影頭目，是不是有點過於武斷了？”
“我恰巧知道了你的這次任務價值六千萬，而恰好又知道有人出六千萬邀請暗影出山，”封廷寒問，“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巫泠鳶：……突然有一種被人贓並獲的感覺。
“既然你都調查得這麼清楚了，還用得着多此一舉來詐我？”
巫泠鳶很想問，你是早上吃蘿蔔鹹的嗎？
“也不算多此一舉，”封廷寒說，“如果我不詐你的話，確實不敢肯定你就是暗影頭目。”
巫泠鳶：？？
什麼意思？
突然覺得自己中了狗男人的圈套是怎麼回事？？
巫泠鳶回憶了一遍剛剛的對話，茅塞頓開，指着狗男人得意的嘴臉，罵了一句：“你大爺！不會是你花了六千萬要買阿納託利和她老婆的原味衣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