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魑等人激戰之時聽到遠方有哨聲,於是解決掉了對手後,他們就向着發出哨聲的方位來了,爲了穩妥,他們才放出飼養的貓頭鷹。貓頭鷹不同於尋常信鴿,他們當然知道剛剛聽到的哨音不是召喚貓頭鷹的,但是他們卻知道舒錦那裡有個特製的哨子,那哨子人聽不到聲響卻可以用來召喚貓頭鷹。
煞魑等人就是一路跟着貓頭鷹找到了舒錦。
舒錦示意:“看看這些人,是不是同偷襲你們的那批人一夥的。
煞魑等人起身去查看屍體。
過了一會兒,煞魑的手們都檢查完畢,報給煞魑。煞魑跟舒錦彙報:
“暗算我們的人雖然都拿着刀劍配着弓箭,但從交手的情況看他們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武功路數,據我猜測,這些人不過是些江湖閒人而已。江湖上總有許多人無門無派,靠拿錢消災一類的活計生存。
看這邊這些人的裝束,應當同襲擊我們的是一夥兒。我們剛剛查看過,這些人沒什麼明顯標記,不過有一人倒是我認得的。”
煞魑說着,走到那個七竅流血的黑衣人首領的屍體前,指着他對舒錦道:
“這人江湖人稱快刀手,名字叫龐落生,江湖上挺出名,爲人很貪財,但是認識人不少。他出名就是因爲他只要給錢什麼樣的事都做。若是這些人是以他爲首,基本可以斷定,是有人買兇對付主子了。”
舒錦看着那人滿臉血的臉,道:
“我剛剛問他幕後的主使,但是他還沒說出什麼就這樣死了。”
煞魑聞言又仔細查看了屍身,最後還是搖頭。表示這人不是死於中毒,但是他也實在看不出爲什麼這人會死。
舒錦不語沉思片刻。最後吩咐煞魑,讓他稍後去查最近一個月龐落生同什麼人接觸過。
舒錦又問煞魑關於李恆成遇襲的事情。
“我們並沒有靠近,但是據我所知,有些香餌可以吸引野獸,若是塗上一些,就會比平時招來更多的野獸。李恆成遇襲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他身上或者是馬具上動了手腳。
我們先前待在外圍。並不知道當日在林中的具體情形。不過。我們卻發現了點旁的異常情形。”
說到這裡,煞魑頓了頓,又道。“主子,在這圍場外圍一直有一批身手相當好的人遊曳着,這些日子並不是沒有人試過想要闖圍場,但是都被那批人解決了。我們一直小心行動纔沒有被發現。如果猜的不錯。這些應該是估計隸屬皇帝,或者是某位大臣的。暗中護衛圍場的安危的人。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今晚這麼多黑衣人闖入都沒能驚動他們。”
舒錦聞言,想了,然後道:
“今日這麼大動靜。他們竟然都沒出現,你的意思是……營地那邊有什麼大事發生?”
煞魑並不能確定,因爲這次他帶在身邊的人實在不多。這些是不過是他的猜測。雖然話語未盡。但是語氣中已經透露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倒是沒想到舒錦腦子轉的很快,立刻就猜到了他要說的。
“是。屬覺得很可能是營地內出事了。”
舒錦此時,已經想的更深了。
圍場內發生了事情,竟然驚動了外圍戒備的隊伍,想必是大事了。而偏巧此刻她跟江端玉不在營地,就這一點,鬧不好就會被人用來做幌子,都最後甚至有可能害他們成了旁人的替死鬼!
舒錦吩咐煞魑道:
“我明白了,這裡處理完你們先撤出圍場去,小心行事,不要被發現了。稍後我會想法子再同你們聯繫。我沒聯繫你們以前,不管你們聽到什麼風聲都不要再出現。”
煞魑也知道其中的嚴重性,立刻道:
“是!”
煞魑帶來的人有六個,六人在舒錦跟煞魑說話時,都在自覺地處理着場上的屍體跟打鬥的痕跡。
這些人就算是暗算了舒錦二人,卻沒法子留來做證據。如果不能夠把自己的敵人一棒子打死,那還不如靜候時機,免得打草驚蛇。這一晚的事情,舒錦根本不打算讓人知曉。那麼兩個人到底是如何解決這麼多人的?這對人解釋起來可就難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這些屍體處理掉,把戰鬥的痕跡抹去。至於爲什麼失蹤了一晚,兩人再想別的理由吧。
煞魑等人做這些善後一類的事情自然不在話。舒錦把先前江端玉用衣服誘殺跟自己後來殺掉的人的位置告訴煞魑,讓他們去處理,接着就打算自己先離開。
江端玉仍然在空間裡呢,傷勢現如今應該會恢復差不多了,這一天裡讓他見到的古怪事太多了,也不知道這人醒來能不能接受的了?
舒錦邊想着,邊向樹林外的方向走去,她還要找個煞魑等人注意不到的地方進入空間才行。同時她也在琢磨,稍後要如何跟江端玉解釋他所看到的一切,到底要不要跟他把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也不知道營地內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大事了……
剛剛經歷過襲擊,所以舒錦此時散着精神力的監察,還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惕。正走着,卻突然發覺,左後方那個煞魑的手正處理現場打鬥痕跡的動作突然定住,而且擡頭向自己看了過來,然後,他抽出懷裡的匕首,起身向舒錦走過來。於是本來已經走過去的舒錦停了腳步,要回頭看那人。
就在這時,那個人突然暴起,手中利刃直接插向舒錦的後心。煞魑選擇帶過來的人,身手自然不會是差的,此刻那人這的速度真是快如閃電!不過,好在舒錦反應不慢。連忙向旁邊一閃,可是那人的劍卻同跗骨之蛆,也隨着舒錦的動作轉了向。
那人這一劍十分突然,而煞魑連同其它的幾人都有一定距離。發現異常,飛身過來相救已經來不及。眼看着舒錦就要被這一劍刺中了,卻奇怪的發現,那人動作一頓,彷彿利劍刺在了什麼看不到的牆上了一般。
那人不甘心,換位置又出招。
緩了這一刻,煞魑等人終於是趕到。那人還想繼續刺殺舒錦。對於向自己攻過來的煞魑等人卻是不管不顧。彷彿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匕首紮在舒錦身上。於是,他直接被煞魑一劍砍在右肩膀上,力道之重直接讓那人鬆開了握匕首的右手。
接着。幾人都趕到,上前把那人制服。
“乾武!你做什麼!”煞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帶來的手竟然還能做出這種事。一邊喝問,一邊看向舒錦的反應。
被稱作乾武的男子已經被制服,此刻卻不說話。只是雙目赤紅的看着舒錦,儘管是被兩人壓制住。卻依然想要竄起傷人,那樣子,彷彿舒錦同他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主子恕罪,屬治不嚴。請主子責罰!”除了押着乾武的兩人,其他幾個人連同煞魑都已經跪地請罪了。
煞魑此刻心裡也是七上八。
對於舒錦,他過去雖然談不上敬佩。但是卻也沒有半分冒犯的心思。他就是習慣了聽命行事的殺器,可是。今日一見,他發現這個主子絕對不會是如他想的那麼簡單。剛剛過來他就已經看到那些屍身,他從來不知道看似無害的舒錦竟然有這樣的手段。以他的眼力,甚至都看不出這些人死於什麼兵器!
他們的主子,原來有這樣高強的功夫!雖然這些黑衣人或許名不見經傳,但是能跟着龐落生一起出來賺銀子的,沒有哪個是庸手,可是看看這些人,似乎根本是連掙扎都沒有就被人收拾了。
若是被主子認爲自己是有心背叛,那就不是好玩的了。若是被舒錦認定爲自己等人是包藏禍心,殺了他們還不是易如反掌嗎?
感覺到舒錦向他們走過來,煞魑跪在地上低垂着頭,完全不敢動彈。
此時舒錦身上的氣勢,真是太可怕了。
“煞魑,你們先起來。”直過了半晌,煞魑才聽到了舒錦的回覆。
舒錦說着,走過煞魑身邊,走到乾武面前。
煞魑如蒙大赦,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身上的壓力也子撤去,道了聲謝,煞魑起身,結果剛一起身的煞魑差點栽倒。好在他連忙控制住了身形,然後就感覺只是剛剛這片刻,後背就出了一脊樑的汗!再看幾個手,也是個個臉色發白,顯然也感受到了一樣的壓力。
煞魑看向舒錦,只見舒錦不言不語的盯着乾武,乾武開始依舊是不停地想要撲上去似的,可對上了舒錦的眼神後,卻突然臉現痛苦,接着,舒錦開口: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句明明聲音不大,聽在衆人耳中,卻讓人覺得彷彿有人在耳邊狠敲了一記鐘聲,振聾發聵的讓人們都有片刻的眩暈。不過,幾人很快清醒,訝異的看向乾武。
乾武聞言,眼睛瞪大,也像是受了刺激,剛剛那種瘋狂的表情突然就斂去,接着,換上一臉迷茫。等看清眼前的情況,乾武一愣,問道:
“主子……堂主,這是怎麼回事?”
“乾武,你竟然想行刺主子,你是不是瘋了!”
有人喝道。乾武一聽,眼睛瞪的更大,滿臉不可置信的問:
“你說什麼?”
舒錦看他,制止了煞魑等人再次詢問,而是又問了一遍: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
這次舒錦的語氣很平常,衆人沒有再感到那種奇怪的感覺。
可是乾武迷茫的臉卻突然又變了。迷茫漸漸被痛苦取代,然後地他整個人開始顫抖,口中不自己覺發出痛苦的呻,吟。
“主子,這是怎麼回事?”衆人見狀,不明緣由,但是煞魑爲防萬一,立刻持劍護在舒錦身前。
不過,煞魑等人戒備的危險卻沒有發生。乾武的襲擊並沒有來,他先是耳中流出了血液,然後口鼻也流淌出血液,到最後,壓制他的兩個人一鬆手,他就倒在地上,痛苦的抱着頭翻滾着。
然後很快,乾武靜止不動了。
煞魑一個手上前查看。驚訝的道:
“主子,堂主,他斷氣了!”
“主子,怎麼回事?”
舒錦看着乾武的屍身半晌,臉色有些陰沉。但是還是沒同煞魑解釋什麼,只是把這些人逐一看了一圈,弄到這些人心裡十分沒底之後才說:
“把他一同處理了吧。這件事,回長都再說,先按原計劃行事吧。”
舒錦說完,轉身繼續向之前的路走去,到同煞魑等人有些距離時,確定周圍無人,直接進了空間。
江端玉此刻已經清醒,但是完全不能理解眼中所看到的東西,所以,他足足在這個屋子中,發了有一盞茶時間的呆。
他從一個非金非玉的盒子中醒來,四周牆壁上都是一塊塊方方正正的板子,最詭異的是板子上還有一串一串跳動的,他完全不認識的各種圖形符號。四周一片安靜,他試着離開了那個金屬盒子,然後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竟已經完全好了,不單傷好了,毒去了,身上甚至連個疤痕都沒留!
感覺到沒有危險,他四走動一圈終於在一道牆上發現了一扇門,研究了半晌,才終於把那扇門打開,然後,他看到了走廊,還有通向樓的臺階。
他沒有去看旁的屋子,他此刻只想趕緊離開這棟房子,弄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可是,儘管只是走馬觀花的一看,他也可以確定,這房子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他所熟悉的,他徑直順着樓梯走樓,來到很大的廳堂裡,這廳中雖然都是些他不認得的金燦燦的亮閃閃的珠寶,但裝飾的可謂是富麗堂皇了。
這次的房門還是很好找的,於是江端玉連忙快步走過去,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就要開門。正在這時,“嘎達”一聲門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
女子的眉眼依舊那麼熟悉,穿着打扮跟記憶裡的也相同,不是舒錦是誰?
“舒錦!”江端玉連忙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