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今一驚,急忙往邊上一閃,順手就從那個死掉的殺手後背上拔出了餐刀,可是即便她雙刀在手,也沒法跟人家的武士短刀相提並論。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跟人家的一比,曾小今手裡的兩把餐刀,簡直短到沒邊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根本就算不武器好吧?
但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跟人家短兵相接了,本來還想着倚仗自己武藝高強來彌補武器的劣勢。可是很明顯,對方的功夫不弱,而且還透着絲絲詭異,偏偏這時候曾小今還有些頭暈,所以不僅完全佔不到便宜,甚至有些疲於應付。
更糟糕的是,冷逸梵生怕她受到傷害,隨時想衝過來給她搶刀子,反而令她投鼠忌器放不開手腳。沒辦法,只要對他大吼,“你給我躲好!”
那兩三下的功夫,自己保都勉強,還敢在專業殺手面前撒野,還要命不要了?
“我要保護你!”電閃雷鳴下,冷逸梵的臉看不真切,他的聲音雖然嘶啞,卻無比堅決,像是用生命在宣佈一種誓言,他寧可死也要護自己女人周全!
曾小今剛想感動一把,尼瑪,手臂就被那傢伙割了一刀,一摸,都是血!
深深的一道傷口,傷得不輕!
曾小今咬牙,好,很好,剛好她正犯着頭暈,想着是不是要給自己一刀醒醒神呢,人家就替她幹了。
“小今,你受傷了!?”冷逸梵藉着閃電的光看到了曾小今滿是鮮血的手臂,從上衣扯下一塊布料,就不顧死活地衝過來給她包紮。
是啊,在這種情形下,再智慧的大腦,再多的權勢,再高的威望,都不及高超的武藝及強大的武器管用。冷逸梵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他的這條命,所以爲了保住曾小今,他願意以命相搏!
“你不要命了?”曾小今罵道。一邊罵,一邊抵擋着殺手的襲擊。說實話,她保住自己已是勉強,現在還要顧全冷逸梵,實在捉襟見肘!
“流血過多,會死的!”冷逸梵巋然不動地包手扎,動作熟練,甚至,他拿自己的整個脊背對着殺手,根本是在拿自己的身體當誘餌,分分鐘準備送死的節奏!
“死了不更好?你再去找個新替身!”曾小今的話令冷逸梵手上的動作一頓,一陣刺痛傳來!這傢伙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送她送西的?下手這麼重!
“你!不是!”冷逸梵低吼了一聲,聲音駭然!
連殺手都感到了陣陣寒意,出手有些滯頓。這時一道閃電滑過,他看到冷逸梵與曾小今四目相對,那眼神的交匯着衝撞着各種情緒……
殺手不淡定了!
我嘞個去!拜託,老.子是殺手,現在是生死相搏啊,麻煩你們給點正常人的反應好嗎?能不利用這短短的空隙眉目傳情嗎?老.子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殺手戾氣一盛,就衝他們殺了過去,曾小今趕緊把冷逸梵往邊上一推,“躲好,別讓我恨你!”
你敢死,我就恨你一輩子!
冷逸梵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了一個離曾小今最近的地方躲了起來,在這過程他還拿走了那個死掉殺手的電擊.槍,準備待這個殺手不備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真是恩愛!好,老子送你們一起上西天!”殺手開口了,不算特別流利的中文,有幾處發音顯然特別拗口。
“上西天干嘛?取經啊?”曾小今不僅不怒,反而還消遣起對方來了,“老孃還缺一匹馬,收了你如何?”
“你才馬呢!你全家都是馬!”殺手被激怒了,下手更加狠辣!
而這時的曾小今沒了後顧之憂,一心對敵,且開始對對方的招式戰術有了一定的瞭解,漸漸扭轉僵持的局勢,開始搶佔上峰。
與此同時,外面也響起了腳步聲,顯然是別墅裡的保鏢過來動搖了。而別墅的燈光也開始時不時的閃爍一下,看來是有專業的人員在搶修電路,電燈很快就會重新亮起來!
看着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殺手有些着急了,招招直指要害。
曾小今從不硬接,只是藉着自己嬌巧靈活的身姿巧妙躲閃。她有一種預感,這個殺手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更大的危險在等着他們,所以她想活捉這個殺手!
窗外的暴雨越來越大,室內曾小今與殺手打得難捨難分!
很快,臥室的門被整個推倒了,保鏢們如洶涌的江水一樣涌了進來,他們拿着手電,一部人去保護冷逸梵,另一部分人來解救曾小今。殺手知道無法再戰,只能不甘心地丟下一枚煙霧.彈,逃之夭夭!
就在此時,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室內也沒有什麼殺手,只餘下一頁打開的窗戶,在暴雨狂風中搖擺!
殺手,已經逃走了。
“快去追!”領頭的保鏢喊道。
“不用了!”曾小今立即阻止,“他的身手很好,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幫手,還是不要冒然出動,以免折損人員。”
連曾小今應付起他來,都覺得有些吃力,更何況這些保鏢了,簡直是去送死。萬一那傢伙在附近還藏了同夥,這些保鏢就成爲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無回了。
保鏢組長聽了她的話,只是拿眼去看冷逸梵,這裡,除了冷八姑,他們只認冷家的人是主子。
“小今,你的傷!”冷逸梵哪還顧得了其他,他眼裡就只有曾小今的傷,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啊,自己寵得跟什麼似的,竟被其他男人傷成這個樣子。
“我沒事。”因爲冷逸梵處得很好,現在已經不怎麼流血了。但是曾小今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越過他看向了阿亮,“亮哥還好吧?”
阿亮摸了摸腦袋,很是不好意思,“少奶奶,我還好。”
本來保護少爺是他的責任,現在卻是少奶奶替他完成了這個責任,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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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逸梵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他在自己女人的眼裡,成了這麼無關緊要的人了,正在惆悵中,卻見曾小今悄悄向他飛去了一個眼色,似乎是在暗示什麼。
只聽曾小今向那個保鏢組長道,“謝謝你帶人來救我,不知道你一共帶了多少人來,我會記住你的忠誠,請八姑姑獎賞你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害您受傷,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你們,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死在那個殺手的手上了。真的很謝謝你們!”曾小今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弱的笑容,“不介意讓我認識一下他們吧?我這個人向來有恩必報!”
保鏢組長也不知道自己這次一共帶了多少人來,因爲這裡的保鏢有一些是冷八姑僱用的,有一些是林孝棟請來的,可以說是在今天才形成了一個臨時的組合,大概分了幾個隊,哪些人歸誰管。
現在發生了這種緊急情況,他只是隨手一指就留了一部分人在安全屋裡保護冷八姑夫婦與林若穎,然後帶着剩下的人就衝了過來。
保鏢組長也有點盛情難卻,於是將在場人員集合好,然後讓他們依次出列報數。
“多謝各位!”曾小今再次真誠道謝,才請保鏢組長護送他們去安全屋。
安全屋是土壕財主們給自己在別墅裡修的一個特別的小房間,裡面是完全獨自於整個別墅的功能齊全的房間,吃喝拉撒用都有,而且特別堅固。目的就是在遇到今天這種情形時,拿來躲藏自保用的。
當然,這是最後一道防線,如果也被突破的話,就意味着在劫難逃!
到達安全屋之後,本來還嚇得發抖的林若穎看到冷逸梵,就立即撲了上來,嚶嚶嚶地哭泣着,“逸梵哥哥,你有沒有事?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走開!”冷逸梵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趕緊去找藥箱,曾小今的傷勢不輕,不盡早上藥處理的話,會對她的身體產生極壞的影響!
“哎呀!小今,你受傷了?怎麼這麼嚴重?”冷八姑看到曾小今受傷的手臂,心疼不已。
“都是我沒用,不然少奶奶也不會……”阿亮差一點哭了出來,燈光下,剪去傷口附近的衣服,才知道曾小今傷得有多重,傷口很深,幾乎見骨。這種情形必須縫針!
林若穎被冷逸梵一兇,還覺得委屈呢,好心關心他,怎麼能這麼對她?可是看到他滿面霜又不敢爭辯,於是把嘴一撅,就想借哭撒潑。現在看到曾小今的傷勢,倒很是幸災樂禍,一時心情大好,連假哭都哭不出來了!
讓她用叉子嚇唬她,現在遭報應了吧!活該!怎麼這一刀沒有割在脖子上呢?她一死,那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不關你的事!像個男人一點!”曾小今甩手一拳打在了阿亮的胸膛上。
“小今,你的傷口必須縫針,我先給你打局部麻醉藥。”冷逸梵從藥箱裡取了針管與藥劑。
“就不打了吧,直接縫針包紮,然後不要上藥。”曾小今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在述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冷逸梵的眉頭猛的一皺,拿着針管的手就是一抖,小今,你不要命了嗎?
“小今,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冷八姑也嚇壞了,急忙過來說道,“這個安全屋很安全的,暴風雨明天早上四點就停了,一停就會有人來接我們的,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唉,就算屋子再安全,可是不安全的是人哪!
“按我說的做吧。”曾小今一副心意已決的模樣。
冷逸梵與冷逸梵八姑堅決不同意,極力阻止,林孝棟也在一旁幫着說了兩句,林若穎卻是十分喜聞樂見這樣的情形,巴不得曾小今直接痛死了纔好!
曾小今被他們說煩了,直接來了一句,“我懷孕了,不能用藥,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