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醉姓烈無比,他們自早晨開始,擺了酒筵,一直喝到中午,逸興飛揚,豪氣干雲,喝起酒來,一大碗一大碗的喝,碗碗見底,即使空聞大師他們運功抵抗,仍難抵醉意,最後,便是蕭月生也帶了幾分醺醺之意,被小蝶與小情架回了寒煙閣。
寒煙閣二樓,貝錦儀的香閨
貝錦儀身着月白絲袍,倚靠着長枕,斜躺在香榻上,秀髮披散於肩頭,手中拿着一本書,神情愜意。
秀髮黑亮,閃閃發光,宛如黑緞,玉臉雪白,似是白玉,在屋頂夜明珠的清輝中,黑白形成強烈的對比,整個人彷彿散發着濛濛的毫光,美得逼人。
敲門聲響起,貝錦儀自榻上下來,蓮足赤裸,踩着厚軟的淡紫色地毯,將門打開。
見是小蝶與小情一左一右扶着丈夫,忙將他們讓進來,蕭月生微眯着眼睛,似閉非閉,貝錦儀一看即知神情不對,忙擡頭問:“小蝶,你家公子怎麼了?”
“公子有點兒喝高了,貝姐姐,讓他睡這兒罷?”小蝶斜瞥了蕭月生一眼,抿嘴微笑。
“嗯,由我來,你們去忙吧。”貝錦儀微點臻首,素手伸出,將蕭月生扶住,靠到自己嬌軀上,然後緩緩走向香榻。
她雖然身爲女子,但與蕭月生雙修,一身內力突飛猛進,已是極爲深厚,扶着蕭月生絲毫看不出吃力。
小蝶與小情對視了一眼,兩人悄悄退出閨房,將房門無聲無息的掩上,不去打擾。
將丈夫扶到榻上,除去靴襪,放平身子,然後倒了一杯果汁,將他扶到自己香懷中,仔細的喂他喝下。
“大哥,真的醉了?”貝錦儀放下白玉杯,打量了仰躺着丈夫,抿嘴笑道。
“呵呵……,果然瞞不過夫人!”蕭月生睜開眼睛,笑了起來。
隨後倏的伸手,一把將貝錦儀摟住,拉到了自己懷中。
貝錦儀跌到他懷裡,輕輕掙扎了一下,秀美的玉臉升上兩朵紅雲,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嫵媚橫生。
兩人並躺於榻上,貝錦儀趴在他胸口,抿嘴笑問:“大哥爲何裝醉?”
“衆人皆醉我獨醒,可是要不得!”蕭月生呵呵笑道,大手已是不老實,在她光滑的背脊處輕輕遊走,感受着她軟玉一般的玉體。
“他們都醉了?”貝錦儀微訝,秀眸一睜:“空聞大師與靜玄師姐也被灌醉了?”
“呵呵,無一倖免!”蕭月生頗是得意,另一隻手撫了撫自己黑亮的八字鬍。
“那倒是了不得呢!”貝錦儀橫了他一眼,抿嘴輕笑:“空聞大師與靜玄師姐可是破戒了呢!”
“那可由不得他們了!”蕭月生笑容不減,忽然擡頭,在她紅潤的檀口上啄了一下,令她玉臉未褪完的紅意再次涌起。
貝錦儀眼波流轉,橫他一眼,趴到了他胸口,免得他再作惡,輕聲道:“大哥,你該去看看芷若的。”
“哦——?”蕭月生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貝錦儀靜靜的趴在他胸口,臉龐輕輕摩挲着他胸膛,聲音溫柔,慢慢說道:“因爲宋少俠的事,芷若心中很不安呢!”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有些悶悶不樂呢。”蕭月生點點頭,仍有些漫不經心。
“大——哥——!”貝錦儀呼的支起上身,擡頭瞪向他,黛眉微蹙,薄怒帶嗔,別有一番動人的風情。
“好罷好罷,”蕭月生拍拍她香肩,將她安撫下來,笑道:“找個機會,幫她解開這個心結便是了,……芷若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細,想得太多了!”
“女孩子家,總不會像你們男人那般粗心!”貝錦儀拉着他撫着八字鬍的手,絞動着他的手指,抿嘴笑道。
兩人靜默了半晌,彼此感受着對方的體溫與呼吸,屋裡靜謐溫馨,能夠聽到微風颳過軒窗的聲音。
貝錦儀打破了沉靜,柔聲道:“……大哥,讓林師妹打敗空聞大師他們,可不像你的一向的行事之風喲!”
“那也無可奈何,武林之中,實力爲尊,其餘皆是虛假,若想令他們心服,只能打敗他們。”蕭月生無奈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這一次,他們可是栽得不輕,難道不會有怨恨之心?”貝錦儀秀美如玉的臉上爬上擔憂。
“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蕭月生無奈的搖頭,隨即哼道:“若是他們怨恨,又能如何?!”
貝錦儀見此,只能輕笑一聲,不再相勸,趴在他的胸口,體會他的體溫,感覺着從未有過的安心與舒適。
中午這一醉,空聞大師他們再未醒來,直至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他們方陸陸續續的醒過來。
當他們清醒時,回想昨天的情形,感覺做夢一般,不知爲何,便熱血沸騰的答應了結盟,與明教再次化干戈爲玉帛。
雖然最終可能會有這個結果,只是過程也太過順利,毫無阻滯,便輕易的答應下來,想一想,便覺不可思議,好想太過沖動了一些,好多年沒有這種年輕時的感覺了!
中午,寒湖上的滄瀾亭
陽光明媚,照在寒湖上,清澈的湖面反映着陽光,光可鑑人,湖水清澈得能夠看到湖底。
輕風徐來,波光粼粼,湖面上彷彿佈滿了寶石。
衆人坐在滄瀾亭中,看着周圍的湖光山色,面露苦笑。
是因爲,蕭月生再次讓小蝶與小情上酒,擺上的正是昨天所喝的將軍醉,他們都有些怕了。
自從到了寒湖,他們清醒的時間極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醉酒之中,但所喝之酒,卻是極品佳釀,可謂是玉液瓊漿,以前所喝的酒與之相比,與淡水無異。
雖然不想醉酒,但又無法拒絕這美酒的誘惑,他們唯有苦笑而已。
再次擺上了美酒,只是沒有用大碗,而是改成了銀盃,衆人開始邊喝邊說,已是結成同盟,共擊韃子,也親近了許多。
酒興正酣之時,衆人忽然目光齊齊移到了湖面上,正衝向谷口的方向,神情微滯,面露訝然。
卻是一個窈窕曼妙的身形正凌波而來,腳不沾水,羅衫潔白如雪,衣袂飄飄,宛如仙子御塵,說不出的輕靈脫俗。
蕭月生微微皺眉,已看到來人乃是自己的五師妹柳清泉,在這麼多人顯露絕頂輕功,顯然心下急迫。
“師兄,師兄!”柳清泉人在空中,嬌脆的聲音已傳來,清脆如黃鶯百靈鳴於幽谷,悅耳之極,卻能聽出聲音中的急切。
“莫慌,不必急,怎麼了?”蕭月生放下酒杯,沉聲說道。
“你快去看看罷!”柳清泉身形極快,眨眼間已飄至滄瀾亭中,輕盈的落到蕭月生跟前,宛如一片羽毛,顧不得跟衆人打招呼,上前拉起蕭月生的大手,急聲道:“師兄,雪燕她受傷了!”
“受傷了?”蕭月生眉頭皺起,目光一閃,腦海中已顯現出整個水雲派的情形,神識已看到了水雲閣中的情形,面色微微一沉。
蕭月生目光一凝,點了點頭:“嗯,好罷,爲兄過去看看,……師妹,你隨後帶着諸位大俠跟過去。”
說罷,轉身衝諸人一抱拳:“各位掌門與大俠,那邊有弟子受傷,在下先行一步,諸位若是好奇,讓師妹前頭引路罷。”
他衝着衆人笑了笑,身形一晃,已是消失在原處,身形再次出現時,已是到了寒谷的另一頭,再次一閃,消失不見,應是出了寒谷。
如此鬼魅般的輕功,衆人見了自是心中震撼,只是已非初次見到,沒有露出匪夷所思之態,很快收斂心神,裝作不在意,隨着柳清泉踏上了精緻的畫肪。
當衆人隨着柳清泉趕到水雲閣時,正見到蕭月生坐在椅中,左手搭在身旁女子的手脈上,臉沉如水。
蕭月生平曰裡一向是氣質溫煦,宛如春風,這般神情,極是罕見,可見情形非同尋常。
空聞大師他們打量了一眼那女子,卻是一位穿着綠衣,俏美動人的少女,此時臉色雪白,更增幾分楚楚動人的風韻。
令露一面的水雲派掌門溫玉冰也在,她坐在椅中,身軀挺拔端秀,仍舊冷傲孤絕,凜然不可接近,明眸微掃,目光如水,卻是直透人的心底,令人不由的感覺一凜,寒毛豎起。
空聞大師與宋遠橋對視了一眼,心中訝然,沒想到這位溫掌門功力高深若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