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娘如花笑臉一收,皺了皺蛾眉:“哼,他怎麼來啦?!”
“他不是受傷了麼,過來做甚?”春娘若有所思,轉向蕭月生:“公子,他的傷莫不是好了?”
蕭月生也好奇,笑了笑:“既然來了,就見一見罷。”
對方傷口上的內力,時辰不到,可不是容易消除的,莫非他真的好了?這可是難得之極,要看一看的。
說罷,他對冬娘道:“冬娘,讓雪晴一塊兒過去。”
“是!”冬娘輕輕點頭。
夏娘笑靨如花:“公子是要讓雪晴姐姐雪恨麼?”
蕭月生笑了笑:“看看再說罷。”
冬娘輕輕出去了,春娘與夏娘伺候完蕭月生洗漱,前腳離開,後腳方雪晴就來了,一襲杏黃羅衫,神若秋水,膚若白雪,絕美無瑕,周身上下散發着逼人的容光,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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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正拿要出去,見到她進來,上下打量一眼:“嗯,看來傷好得差不多了,走吧。”
方雪晴來到近前,襝衽一禮,幽香襲人。
“公子,丹峰法王來了?”她明眸如水,靜靜望着他,安靜沉默得彷彿換了一個人。
蕭月生點頭:“嗯,他忽然登門拜訪,我也莫名其妙,不知他這是做什麼。”
“看來公子昨天傷他不夠重。”方雪晴輕哼,撇了撇嘴。
到這個時候,她才露出一絲本姓來,撇嘴帶着不屑,黛眉輕顰,籠罩一層薄怒,神態迷人。
“走罷。”蕭月生笑了笑,邁步出去。
“是。”方雪晴輕應一聲,跟在他身後,陣陣幽香鑽入他鼻中,周圍的世界頓時變得柔和而旖旎。
很快,兩人到了前院,進了大廳。
大廳中,鍾靈正坐在主座上,斜睨着坐下的丹峰法王,撇着小嘴,滿臉的不屑神色。
她一身雪白羅衫,懷裡抱着小白貂,輕輕撫摸,小白貂渾身雪白無瑕,沒有一絲雜色,與她羅衫融爲一體,唯有一雙小眼睛,閃熠熠如寶石,正緊盯着丹峰法王,神色不善。
它常吃靈丹,又得鍾靈真氣輸貫,已經通靈,智力與五歲小兒無異,感受到了鍾靈的敵意,便也惱上了丹峰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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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峰法王一襲紅色僧袍,袒着右臂,微闔雙眼,靜靜端坐,寶相莊嚴,凜然不可侵犯,對於鍾靈的注視看也不看。
他的身後,兩個年輕喇嘛合什站着,一動不動如雕像,對於鍾靈挑釁的目光視而不見,坦然面對。
鍾靈鼓着腮幫,氣哼哼看着這三個喇嘛,越來越惱,氣憤不已,卻又發作不出來,蕭月生沒發話,她也不敢貿然失禮。
況且,這老喇嘛看着瘦不拉璣的,沒有半兩肉,又黑乎乎的,但一身本事確實高明,能打傷方姐姐,自己可不是對手。
動手不得,罵人不會,她只她用眼神來殺他們,卻效果不彰,她正生着悶氣,惱怒不已。
見方雪晴挑簾,蕭月生邁步進來,她一蹦老高,在空中一掠,如燕子抄水,落到兩人跟前。
“方姐姐,大哥!”她雀躍道,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蕭月生掃了她一眼,衝她搖頭笑了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惹得鍾靈撇了撇小嘴,嗔瞪他。
方雪晴抿嘴微笑,低聲道:“靈兒,你來這裡做什麼?”
鍾靈哼道:“我本想替你出口氣,沒想到這家和尚水潑不進,像一根木頭,真是氣人!”
方雪晴輕笑:“這是佛門高人,一切皆空,你根本說不動他的。”
“嗯,這老和尚臉皮賊厚,真是厲害!”鍾靈讚歎不已,又憤憤不平。
蕭月生擺擺手,邁步上前,抱拳道:“丹峰法王,佛駕光臨敝府,未能遠迎,失禮了!”
丹峰法王緩緩睜開眼,居高臨下的眼神淡淡望過來,如佛祖坐在雲端,俯看芸芸衆生。
蕭月生一怔,微笑道:“大師佛法精深,佩服!”
知道他這是施展了一門佛家神通,與昨天晚上的天眼術異曲同工,帶着強大的精神力量,若是尋常的武林高手,怕是已經不戰而敗了。
“阿彌陀佛……”丹峰法王合什低頭,宣了一聲佛號,再擡頭時,雙眼恢復如常,只是幽深無際,宛若古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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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搖搖頭,神色如常,心下卻惱怒異常。
這位法王,甫一見面就施展暗算,有失光明正大,有愧法王之稱,他再沒有什麼好感。
看了看他手掌,確實恢復如常,已經沒有了傷痕,他頗感驚奇。
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天下人吶,丹峰法王竟然真的能夠驅除自己的內力,委實不容不覷。
蕭月生伸了伸手,示意請坐,自己坐在丹峰法王對面,懶洋洋微笑,上下打量,落在他手掌上:“法王,聽說昨晚上有人登門挑戰,說法王受了傷,手掌被刺穿了,難道只是以訛傳訛?”
丹峰法王搖頭:“確有此事。”
他吐字清晰,圓潤,比起尋常百姓說話還要地道,而且,柔和好聽,讓人不由自主想聽下去。
蕭月生笑道:“法王的傷勢竟然一晚上便恢復,傷口不見,端的是匪夷所思!”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丹峰法王又宣了一聲佛號。
“不知法王用的什麼法子?”蕭月生追問。
丹峰法王搖頭,斷然拒絕:“這是敝寺密法,不傳六耳,蕭施主見諒。”
蕭月生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不傳之秘,也怪不得,如此奇術,幾乎逆天,還是不讓人知道爲好。”
他也不生氣,扭頭對身後方雪晴道:“給法王換了茶。”
“是,公子。”方雪晴嬌聲應道,飄然離開,很快又端了四盞,放下一盞給丹峰法王。
丹峰法王看一眼方雪晴,合什一禮謝過,轉向蕭月生:“老衲昨曰無意間傷了姑娘,還望見諒纔是。”
“呵呵,此事怪不得大師,都怨她心地善良,不懂人心險惡。”蕭月生笑呵呵的擺擺手。
丹峰法王神色一變,目光沉凝。
蕭月生笑道:“她本以爲大師是佛門高僧,行事慈悲,動手時不會傷人的,卻沒想到,佛門高僧也是會降妖伏魔的。”
丹峰法王微沉了沉臉:“幾位女施主行事狠辣,有傷天和,老衲實在不能坐視不理,……但這位女施主武功精奇,老衲只能使盡全力,一時失手傷了她,非吾所願也!”
蕭月生呵呵笑道:“唔,不過,她回來後頗不服氣,覺得被法王佔了便宜,想要討回來,今天法王來得正好!”
說罷,轉身輕輕一拍方雪晴,笑道:“機會難得,今天就好好向法王討教一番罷,輸了可要認的,免得一直不服氣!”
“是,公子!”方雪晴抿嘴微笑,向丹峰法王合什一禮:“法王,小女子請再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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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是被丹峰法王惹惱了,一上來就用類似天眼術的神通偷襲,昨夜也是如此,堂堂法王,委實令人齒寒。
若非如此,蕭月生也不會如此直接,讓方雪晴挑戰他,一點兒不給他面子。
輕輕拍一掌,一道內力直接渡了過去,卻是灌頂之法,他在這一拍之間,又將方雪晴提升了一層。
丹峰法王臉沉如水,淡淡道:“姑娘,老衲前來是想與蕭先生切磋一二,不想與姑娘動手。”
“喲,法王是瞧不起小女子嘍!”方雪晴抿嘴咯咯嬌笑,斜睨着他:“佛家不是講究衆生平等嗎?”
丹峰法王皺了皺眉,她這純粹是胡攪蠻纏,佛家的衆生平等哪是這般意思?!
鍾靈在一旁吆喝:“你這老和尚,想跟大哥動手還沒那個資格的,且勝得過方姐姐再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