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結義兄弟跟前,蕭月生也不耍心機,直接笑問:“喬兄,怎麼不見三弟的人?”
“呵呵,他呀……”喬峰搖頭失笑,神情古怪。
他身穿灰色短衣,相貌質樸,皮膚黝黑,乍看上去如一個莊稼漢子,只是雙眼精芒隱隱,透出威嚴。
“走,進去說話!”他伸手攀上蕭月生肩膀,把臂大笑,轉頭看一眼三女:“木姑娘,鍾姑娘,阿紫,你們怎麼會跟二弟一起?”
“姐夫!”阿紫忙上前,露出笑容。
她見到喬峰,大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精氣神一變,原本的活潑狡黠再次煥發。
蕭月生與喬峰走在前頭,木婉清三女跟在後面,走進了山谷,轉眼間踩着厚厚的草地來到谷中。
擡頭上望,山腰傾斜,像一塊茂密的草甸斜鋪,從山頂到他們腳下,半腰上有一座小亭,一片花園。
此時,小亭外面,正圍着一羣人,煞是熱鬧,嬌叱聲連連,遠遠傳下來,似乎有人在動手。
蕭月生雙眼一凝,清光一閃即逝,元神之球一旋,散發出一道紫氣,形成腦波擴散開來,周圍情形頓時清晰閃現。
一閃過後,頓時看清究竟,他便停下元神之球的旋轉,轉頭望向喬峰,露出意外神色:“喬兄,這是……?”
喬峰苦笑着搖頭:“唉……,此事真是湊了巧,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唉……,段兄弟可是頭疼了!”蕭月生搖頭笑道,嘴角微翹,神情頗是幸災樂禍。
嬌叱聲偶爾響起,夾雜着段譽的聲音:“娘,王夫人,有事好好說,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啦!”
“譽兒,你讓開,我非要教訓一下這狐媚子!”一道聲音傳來,清亮柔脆,悅耳動聽。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聽得出來,這正是玉虛散人刀白鳳的聲音,她王妃之尊,來到這裡,想必是想念段譽了!
“娘,都是自己人,大水衝了龍王廟,這是何必呢?!”段譽哀求道,蕭月生搖頭又笑,眼前頓時浮現一個情景:段譽雙手不停作揖,正滿臉哀求的盯着刀白鳳。
刀白鳳怒叱:“誰跟她是自己人?!”
段譽忙道:“娘,王夫人是蕭兄的好友,請來青峰幫的!”
“蕭觀瀾的客人也不成,好不容易逮到她,機會難得,一定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的教訓教訓她!”刀白鳳清叱,聲音陡的拔高:“譽兒,你還不給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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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段的小子,你讓開!”王夫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哼道:“我倒要瞧一瞧,你究竟有幾分本事,想教訓我!”
段譽大是不解,忙勸道:“王夫人,大家都是朋友,好好的,爲何要貿然動手呢?!”
“哼,你不曉得?!”王夫人冷笑。
段譽道:“我一直莫名其妙,夫人與我娘先前一定認識吧?……如今都成了朋友,即使從前有什麼恩怨,也可化干戈爲玉帛,大夥兒何不坐下來,好好說一說,……何必非要動手拼個高下呢?!”
“嘿嘿,動不動手,我說得不算,你得找姓刀的!”王夫人冷笑一聲。
喬峰壓低聲音,搖頭苦笑:“三弟莫名其妙,我更是一頭霧水,……本來好好的,可一見面,馬上翻臉就起手來!”
蕭月生輕輕笑了起來,臉上笑容古怪。
喬峰苦笑道:“怎麼打聽其中內情,兩人卻都三緘其口,對她們的恩怨一字不提,咱們想勸架,也無從勸起!”
蕭月生卻明白,這刀白鳳與王夫人打起來,理所當然!
她們是情敵,爲了段正淳這個風流情種,兩個女人見面就紅眼,恨不得殺了對方,本是情理之中。
“蕭兄弟,看樣子,你定是知道究竟,快去勸勸吧!”喬峰看他笑得古怪,忙道。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點點頭。
“蕭大哥,咱們快看看去吧!”鍾靈忍不住催促,秀美小臉滿是好奇神情,不時望向山腰處。
蕭月生點頭:“嗯,過去看看!”
說罷,幾人身形加快,沿着一條碎石小徑,轉眼間來到了山腰。
曼陀山莊的侍女們正圍在一起,見到他出現,紛紛見禮,蕭先生之嬌喚連綿響起。
蕭月生點頭微笑,來到場內,但見三人正纏戰一團。
刀白鳳仍舊一身玉色道袍,手執拂塵,招式凌厲,王夫人身着鵝黃羅衫,雍容端麗,腳下飄飄,不時使出一招,赤手空拳。
兩人中間,段譽披頭散髮,狼狽不堪,以一敵二,刀白鳳攻向王夫人,他出手接着,王夫人還擊刀白鳳,他也要出手接着。
兩人出手都狠辣,他卻只能接招,不能還擊,而且,要做到公正無私,不能拉偏架。
段譽雖有六脈神劍,內力深厚,面對二人,卻空負神功而施不出,只能用凌波微步輾轉騰挪,東接西擋,狼狽不堪。
刀白鳳膚若凝脂,雖是段譽母親,卻仍如處子般姣好,臉帶薄怒,眉毛豎起,煞氣凜凜。
王夫人姿容不遜於她,沉着臉,毫無表情,彷彿冰雕美人兒,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十足。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輕喝一聲:“散人,夫人,請住手!”
話音一落,兩人忽然一滯,飄身後退,朝蕭月生望來。
這一聲宛如暮鼓晨鐘,忽然一響,兩人心神一清,轉頭回望,見衆侍女正盯着自己瞧。
“你們做什麼了,閒得沒事做了?!”王夫人臉一沉,瞪她們一眼。
衆侍女吐了吐舌頭,頓作鳥獸散,轉眼間跑得沒了影子。
段譽大鬆了口氣,身形一晃,來到蕭月生跟前,臉帶笑容:“蕭兄,你來得正好!”
蕭月生笑着點點頭,轉身刀白鳳與王夫人:“散人,夫人,有話好好說,何必動起手,惹得旁人看笑話?!”
“觀瀾,你來了。”刀白鳳臉色稍和,瞪了一眼王夫人,哼道:“我心急之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王夫人冷笑一聲,臉色低沉:“觀瀾,語嫣呢,沒跟你一起?”
“她在京師。”蕭月生笑道,溫聲道:“夫人,咱們進去坐下說話罷。”
他腦海中元神之球一轉,已經看到了李秋水,她正在一間屋子的榻上,懶洋洋的捧着一本書,悠然自得。
說着話,他伸手,請二人來到小亭中。
阿朱親自託着木盤過來,放下茶盞,笑道:“先生好一陣子不過來了,大哥一直在念叨呢!”
蕭月生雙手接過,笑道:“這一陣子自顧不瑕。”
一一奉上茶,阿朱退了下去,小亭中只有五人,蕭月生,喬峰,段譽,還有刀白鳳與王夫人。
蕭月生沒有提起剛纔之事,只是撿了一些趣聞秩事,有喬峰與段譽搭腔,氣氛漸和。
關於刀白鳳與王夫人,這種感情之事,外人難以揣度,他明白勸說無用,只要不打起來,任由她們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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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蕭月生難得的早早起牀。
這一陣子,他睡覺睡到自然醒,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火候已足,任其自由旋轉,不必艹控,丹田的金丹也能自行流轉,吸納先天之氣,他反而悠閒起來。
推開窗戶,涼爽空氣撲面而來,清新泌人,他精神一振,胸口起伏,迎着窗口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一道白氣自口鼻吐出,宛如一道玉筋,清晰可見。
轉身出了屋子,沿着碎石小徑往下走,周圍的一切籠罩在淡淡的霧氣中,朦朧而清新。
慢慢出了山谷,來到外面的草原上,忽然聽到隱隱馬蹄聲,轉頭一看,遠處有一個黑點兒,越變越小。
蕭月生凝神一望,清光閃過,頓時看清,那黑點兒竟是木婉清,她正駕馬疾馳,朝着遠處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