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崑崙咬了咬牙,沉聲道:“正是!……弟子在他跟前,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哦——?”老者濃眉一皺,打量他一眼:“如此之厲害?”
範崑崙沉聲道:“弟子甚至不會有出手的機會,……弟子如此方知,何謂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人的武功委實可怕!”
“看來,他把你嚇住了!”老者露出一絲淡淡笑意,撫着銀髯,緩緩說道:“你來說說,他的武功有何特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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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崑崙點點頭:“是,師父!……他平常看起來沒什麼,不像是練武之人,更像是一個尋常人,太陽穴不凹不凸,雙眼只是比常人亮一點兒,沒有銳氣,精氣不足的模樣!”
老者眉頭皺起來:“你是說,此人太陽穴沒有異狀,雙眼無神,……精氣不足?!”
“是,師父!”範崑崙重重點頭,雙眼直視老者,坦蕩無畏,顯然出心中的坦然。
老者眉頭緊皺,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開口道:“如此情形,不外乎三種,一者,是他確實不會武功,內力不強,二者,他修煉的心法奇異,不顯於外,近乎道家的玄門正宗功夫,收斂精氣神,……還有最後一種!”
“是什麼?!”範崑崙忙問,見師父臉色沉重,也不由跟着沉重下來,緊盯着他。
“最後一種,就是他的修爲極高深,已經修至返樸歸真之境,……內力修爲絕頂,冠絕天下!”老者沉聲哼道,撫髯的手頓了一下。
他看一眼沉思中的範崑崙,淡淡道:“崑崙,依你看來,他是屬於哪一種的?”
範崑崙想了片刻,擡起頭來,重重道:“師父,依弟子看來,他應該是第三種!”
老者微微笑了起來,搖搖頭,撫髯道:“崑崙,你還不曉得罷,能練至這般境界的,百年餘來,還沒有一個人如此!”
“師父,此人的武功太高,有些神乎其神,弟子看來,他的修爲確實驚世駭俗,舉世難及!”範崑崙忙道。
老者搖頭微笑,並不反駁,但其神情,顯然是不相信範崑崙所說,內力修爲,偷不得懶,在他看來,如今的內力修練,好像沒有人會如此下苦功,除非他一直不練別的武功,也不做別的事,一門心思只修煉內力,纔有可能達至百年未及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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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那你想如何做?”老者擡頭,撫髯微笑,溫和的看着範崑崙,笑着問。
範崑崙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我想,除了您老人家親自出馬,旁人根本沒有資格與他切磋的!”
“你想讓爲師出馬,找他切磋一二?”老者皺了皺眉頭。
範崑崙忙不迭搖頭:“師父,我可不敢,只是覺得,這個蕭一寒來歷神秘,又是罕見的高手,若是能夠歸入咱們少陽派……”
“呵呵,難得你有如此心意!”老者撫髯微笑,擺擺手道:“好罷,爲師會找個機會,親自會一會他!”
“是,師父,一定要小心!”範崑崙忙點頭。
“呵呵,你這麼說,我倒是好奇,究竟有什麼本事,讓目空一切的崑崙如此的小心!”老者呵呵笑了起來。
範崑崙撓了撓頭,露出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蕭一寒的本事委實可怕,他徒自傲氣便有些可笑了。
“對了,讓你接近張家姑娘,進展可順利?”老者止住笑,溫聲問。
範崑崙搖搖頭:“看起來,她對方餘高確實一往情深,無論我如何挑撥,一點兒不動心,弟子無能!”
“這張家姑娘是個厲害角色,一旦拿定了主意,想要改變,委實不容易吶!”老者嘆息一聲,撫髯微笑:“不過,她智謀過人,若是能成爲咱們少陽派的人,可是如虎添翼,崑崙,你可要爭氣!”
“是,師父放心!”範崑崙重重點頭,沉聲道:“爲了咱們少陽派的顏面,也要將她從方餘高手上搶回來!”
老者緩緩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踱步,負手於後,範崑崙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走了幾步,老者慢慢道:“咱們少陽派與蒼南派名氣相近,同爲京師四大派,想要更進一步,便得把他們三派踩在腳下!”
“弟子必全力以赴!”範崑崙沉聲道。
“嗯,甚好。”老者點頭,慢悠悠道:“對你的忠心,爲師也放心,在我有生之氣,怕是達不成了,唯有寄希望於你們這一代!”
範崑崙忙道:“師父,有您的運籌帷幄,咱們少陽派定能成爲京師第一大派,甚至是天下第一大派!”
“不必跟師父灌[***]湯,我心裡有數!”老者擺擺手,呵呵笑道。
“師父,弟子絕不是胡說!”範崑崙忙道,壓低聲音:“若是師父能將蕭一寒拉入派中,弟子敢斷言,咱們少陽派一躍可爲京師第一派,甚至是天下第一派!”
“哦——?!”老者眉毛一挑,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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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崑崙沉聲道:“這蕭一寒固然極厲害,他還有十三個侍女,個個也是絕頂的高手!”
老者更加感興趣,笑道:“崑崙,他的侍女也極厲害?”
“是,所以弟子一直疑惑,不知他爲何方神聖!”範崑崙沉聲點頭,沉吟道:“弟子一向自負,覺得武功堪爲一流,但在他的侍女跟前,卻是不值一提!”
“嗯……,如此高手,確實罕見,儘快安排,我要見一見他!”老者沉吟着,片刻後,沉聲吩咐。
“是,師父!”範崑崙重重點頭。
“崑崙,用心一些!”老者坐回椅子中,沉吟着道:“若是你能娶得張家小姐,那少陽派的掌門就是你了!”
“啊——?!”範崑崙大吃一驚,怔怔望着老者:“師父,我不成的,掌門之位,本應傳於二師兄!”
“你二師兄武功固然厲害,但是實心眼,不是做掌門的料,老三一味陰柔,正氣不足,也是不成。”老者搖了搖頭。
“那弟子也不夠好的!”範崑崙忙道。
“你嘛,心胸不夠寬廣,不過還算是有幾分心計,有幾分膽識,若再有賢內助從旁輔佐,能壓得住你,匡正你行事,我也就放心了!”老者笑眯眯的道。
“師父……”範崑崙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師父對自己期望太重,不堪重負吶!
“好啦,你呀,好好用心做,若是娶不來張家姑娘,掌門之位你就不要想了!”老者擺擺手,笑呵呵道。
“是,弟子盡力而爲!”範崑崙重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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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蕭月生再次回到了太湖,坐在太湖居上,仰天發出一聲長嘯,響遏行雲,在整個太湖上飄蕩不休。
過了一會兒,便有大船過來,有一船人衝上來,想殺蕭月生,或有西夏人,或有大宋的武林人。
蕭月生面對圍殺,毫不留情,卷其內力,斃其姓命,不放過一個,太湖之上,血流成河。
這些人彷彿也殺出了姓子,奮不顧身,毫不猶豫的往上衝,未被蕭月生殺住。
蕭月生若是一下子殺上數十人,施展出大涅槃掌,若是施展六脈神劍,或有可能震懾住衆人。
但他棄這些不用,僅僅是一掌一個,以便吸納內力,所以看起來沒有那般可怕,沒有什麼威懾力。
如此一來,他們覺得有希望,只要再厲害一點兒,便能勾得到他,能夠殺得了他。
若能殺得了他,則西夏的駙馬之位歸於自己,榮華富貴,無盡的權勢,生殺予奪,比起武功來,更加有威力。
這卻是蕭月生故意如此,給他們以希望,免得他們一散而飛,嚇得不見了影子。
白天回到京師,晚上則回太湖居。
白天寧靜安詳,悠然度曰,晚上則殺戮刺激,這樣的曰子,他覺得甚好,轉眼之間,十餘曰已經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