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氣。
真的是太解氣了!
或許趙宗虎、趙宗寶他們感觸不深,但沈煉、盧劍星、陸文昭他們,這心中確實是很解氣。
曾幾何時,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什麼時候經歷過這些,即便他們是北鎮撫司,但現在的錦衣衛,早已沒有原先的威勢。
可解氣歸解氣,這該面對的現狀,那不得不考慮好,畢竟今日做的事情,那對張鶴鳴他們,絕對是奇恥大辱!
尤其,他們還都是朝中高官,那官位品階都不低!
“大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小人罷了,記住,我們身上肩負的是,爲陛下開闢財源的重任。
只要我們能做好這一職責,那便是爲皇上做大的盡忠,至於其他朝臣的話,完全沒必要在意。
總不能我們在這做着實事,天天要看着他們,心情不爽就懟我們吧!
我是個粗俗的人,不懂得所謂的孔孟之道,我就明白一點,誰對我尊重,我就會雙倍對之。
誰對我不遜,那不好意思,我不是你父親,無需慣你這麼多!”
對張鶴鳴、張問達這樣的人,完全沒必要給他們,所謂的面子,因爲在他們心中,從來就沒有過對等,他們的意識中,我說的話,那就是要無條件服從!
我做的事,那就都是對的,沒有說錯不錯的。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似乎也沒有必要,進一步與其深聊了,畢竟再怎麼說,那也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若趙宗武是在京城紮根,那可能會做一位虛僞的人,一個隱藏自己內心想法的人,通過一次次的出手,讓局勢不斷朝己方向上發展。
但既然已經拍板出走遼東,坐鎮遼闊的海域,那這面子還是多給自己一些吧,至於這些仇恨,那也要看葉向高他們,到時有沒有精力去想了。
畢竟魏忠賢這位,隱藏獠牙的惡狼,那也不是吃素的。
趙宗武的話說完,讓陸文昭心中很是震撼,因爲他從沒想到,趙宗武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似乎對文官來說,在趙宗武眼中那都是一羣,不值得看重的貨色。
在官場這樣,真的能夠上位嗎?
這是陸文昭心中的疑惑,因爲他已經被壓制太久了,以至於心都有些冷了,他在等待一個機會。
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機會。
就在趙宗武他們交談的時候,一向神出鬼沒的葉超,此刻是神情嚴峻的,匆匆走來。
也不管左右,直接在趙宗武耳邊細聲道:“武哥,我找到宗林的線索了。”
揭露了韓虎的真面目,雖說打斷了私販勢力的觸角,以及建奴在廣寧的觸角,但這同樣也讓韓虎,徹底選擇撕破臉,爲報復趙宗武,便裹走了他的弟弟趙宗林。
雖說後續又接觸到了韓虎,但終究,未能得到趙宗林的線索,只知道他被韓虎送到了京城。
“在哪兒!”驟然聽此消息,趙宗武心中是略顯激動,以至於那虎目緊盯向葉超。
命運有些時候就是這般,你摸不透,也理不透。
自來到京城,葉超身上肩負的責任就很多,除了佈局情報來源,還要探查京中官員的情況,更重要的是,還有趙宗林的蹤跡,等着他去查明。
來京城的這些天,葉超的成就,不可謂不豐碩,但同時在葉超心中,還是有着一塊沉甸甸的地方,那就是趙宗林的下落。
儘管趙宗武從沒在他面前提過,但葉超能夠感受到,趙宗武其實很擔心,他弟弟的安危。
也正是因爲這樣,讓葉超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儘快查到,趙宗林在京的蹤跡。
要說趙宗林的命運,也真是夠悲催的,被曾經似親人的叔輩坑騙,爲了報復自家哥哥,趙宗武就這樣,被動的離開了他的家。
雖說被韓虎送入京城,但這期間他過得可並不好,原想着讓馮家當做,疏通關係的幼童,畢竟在京的達官顯貴,是比較喜歡這一口的。
這也催生出了,一項並不好的產業,仲雅閣,這個達官顯貴皆知的地方,不同於一般都青樓,這裡待着的,都是幼齡男童、女童,年歲皆在十三歲以下。
因爲這其中有許多達官顯貴在此,所以能捧出幾位名童,那對於自身是有着絕對好處的,因此馮府每年都會,向仲雅閣送許多幼齡。
只是,在送往京城的途中,卻發生了意外,趙宗林被一羣粗鄙之人劫走了,連帶着那一批,有三十餘衆幼齡,也皆被劫走了。
知道此消息的,正是仲雅閣的家丁。
知曉這一切情況後,趙宗武當即向葉超詢問道:“超子,那羣人操得是什麼口音。能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葉超皺着眉頭,語氣略顯躊躇道:“只知道是齊魯一帶,據那家丁說,其體魄強健,手段兇悍,應當是慣匪!”
趙宗武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會有這樣的經歷,當初來京城,便存着想解救自家弟弟的心,如今知曉了,那就必須儘快找到!
齊魯口音,那就是山東的人。
手段兇悍,體魄強健,且還有可能是慣匪。
在山東符合這一特徵的,除了白蓮教,漕幫,鹽幫外,恐在沒有其他勢力,能夠做到跨境作案。
但是漕幫是沿運河而聚,被劫的地方卻並不是,因此漕幫做事的機率要低很多,那相比較而言,白蓮教、鹽幫作案動機要大上很多!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白蓮教起義,似乎已經不遠了,畢竟如今的山東,正遭受着地動浩劫!
緊皺着眉頭,趙宗武對眼下做着分析,同時趙宗武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時不我待啊!
如果等到白蓮教起義再出發,到那時想盡快趕赴,山東境內的沿海地帶探查,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通過海域制霸,那穩定的跟基地,就必須要提前找到,並且要將其牢牢掌握在手中才行!
但現在看來,即便是做了又能怎樣,反正自己在文官眼中,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既然是這樣,那完全就沒必要擔心其他了。
想到這,趙宗武臉上浮現出幾分獰笑,因爲他要做最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