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武不是沒想過,要繞開魏忠賢,從而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但對他來說這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自己留在京城的時間,並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多!
如果自己能留下個一年半載,別說是魏忠賢,就算是真個閹黨、東林黨加一起,搞翻他們也是輕鬆至極,儘管這樣做的前提,是用華夏的未來做玩笑!
因爲心中存在着顧及,所以趙宗武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用,魏忠賢這個現成的路子。
建奴啊建奴!
如果你能多給老子兩年,不,哪怕是一年的時間,老子絕不會看你在這肆意張狂!
儘管你兵鋒強悍,但只要給老子穩定的時間,想要在弱對強的情況下對壘,這也並非是不能實現的!
轟隆隆……
在趙宗武走出許宅時,本晴空萬里的京城,烏雲密佈,這不多時,空中響起了陣陣驚雷,閃現了道道閃電!
雨,就這樣下着……
在京城·葉府,此時也聚集了很多人。
作爲東林黨的黨魁,葉向高的一生稱得上是精彩絕倫,泰昌帝初登基,這一時期可謂是東林黨的春天,雖說那時的首輔依舊是方從哲,但論在朝的勢頭,東林黨算是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但要說這人啊,有些時候不能壓抑太久,這壓抑太久,驟然得到大的好處,那也是容易出事的,這其中的典範當初朱常洛!
半生都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這好不容易稱孤道寡了,該享受了,可到頭來卻高興過頭了……
本身葉向高作爲,賦閒在家的官場編外人員,即便這內心再想得權,可該有的格調還是要有的。
人家皇帝要招你,但畢竟你賦閒太久了,所以表面的推辭還是要做的,本身要萬一出三推辭,可誰曾想到,剛開始玩,朱常洛就不行了!
這事攤在誰身上,那心裡都不會好受的,尤其是對葉向高來說,那就更是如此了!
儘管後來皆進行了補位,但說句實話,他們的吃相還是太難看了,單單是上書彈劾掉方從哲,這就讓初登基的朱由校心中有些戒備。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大明的官場是東林黨當道,其餘諸黨則都在其威迫之下,爲了不進一步被吃掉,他們不得不抱團取暖啊!
“諸友,最近京城傳起的風聲,你們可都曾聽到?”輕撫修剪整齊的山羊鬍,葉向高是神情嚴肅的說着。
在其眼前則爲劉一燝、韓曠、左光斗、楊漣、孫如遊、高攀龍、張問達、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顧大章、繆昌期等人。
除了這年事已高,且在東林黨中德高望重的的鄒元標、趙南星未出席,餘者皆爲東林黨要員!
說其是一場小的內閣會議,這話也一點毛病都沒有!
楊漣皺着眉頭,神情中帶有厲意,那銳利的雙眸,讓人看後是不敢直視,語氣更是帶有嚴厲道:“不管散佈這謠傳的目的是什麼,這背後之人定和魏閹脫不了干係!”
就當前朝局來說,能夠和他們東林黨掰腕子的,除了新興的內廷權閹魏忠賢外,餘者皆不過是抱團瑟瑟發抖。
雖說這浙黨、齊黨、宣黨等背地裡,有和魏閹相勾連的嫌疑不假,但就當前來說,還是他們東林黨的勢力,能牛掰一些!
魏大中十分贊同的應道:“楊大人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就現在的朝局,恐沒有人會像魏閹那般,想在背地裡對我等下絆子!”
左光斗想的要更深層次一點,他的想法也就說了出來:“其實知道這些並沒有什麼用,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要真正把這個把柄給捏在手中!
現在的謠傳,是直接將遼西局勢扣在我等身上,且不說那遼西鉅變是否真實,單單是這背後的隱晦,倘若是讓有心人抓住了,那絕非是一件好事啊!”
遼西,作爲現階段攥取權力的地方,誰要是掌握着該地的話語權,那也算掌控住了朝堂的風向標,能夠在朝堂掌握風向標,這也算是握住了權力之根。
“左大人說的對。”劉一燝這時站起身來,接着左光斗的話說道:“前去遼西探查的人還沒回來,具體是怎樣的情況,至今卻並不明朗。
可根據老夫多年經驗,此次京城出現的謠傳,那絕非是空穴來風,如果說王化貞在遼西搞砸了,我們該如何應對?”
一句話,便提到了點子上。
說一千,道一萬。
這一切都道道,那都是根據現有的局勢來提的,如果說劉一燝這樣的揣測成真了,那身居要位的東林黨,在這件事上必須要把握清楚,因爲稍有不慎,那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
在無數次的鬥爭中,他們心中很清楚,因爲一件事而牽扯到衆多事宜,因爲一點情況而讓原本大好的局勢,徹底步入到另外一種結局中來!
就在葉向高他們商議的時候,在京的其他官員也同樣在商討,浙黨的姚宗文,齊黨的亓詩教、周永春,楚黨的官應震、吳亮嗣、黃彥士等等。
此時的他們尚沒有投效到魏忠賢麾下,儘管已經有了這方面的交涉,但真正意義上的交流,這還是需要很大的空間的。
更爲重要的一點就是,現如今這京城的中心,早已經不是他們了,當前他們不過是附庸而已,儘管這不過是近一年的事情,但該有的思想準備還是要有的!
雖說有這樣的思想準備,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們就會屈服,一切都不過只是開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