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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夜錦微微低垂眼眸,上挑的眼角似乎是在張揚着她的靈動,偏偏她的目光柔和寧靜,與那張揚的相貌極爲不符。
她就是寂靜如湖泊的女子,沒有波瀾,沒有漣漪,若真的起了波動,就是驚濤駭浪,無人能攔。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並非是爲了男人而活的女子,就算是身邊沒有男人,或者是終身不嫁,也不會怎樣。”
李瀲之坐在那裡,不是很明白安夜錦的意思。他第一次與女子提這種事情,對於這樣的話,他並能理解,不過直覺告訴他,他被拒絕了。
“我並不是同情你,我只是覺得你合適。”李瀲之開口道。
“李兄,剛剛成了棄婦,就再次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裡,這樣的女子,算輕浮嗎?”安夜錦答道,隨即她自我否定:“你應該知曉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就算是逞強,也絕對不會露出一點紕漏,我不會利用男人,來彌補我心中的缺憾。並非所有的女子都是以男人爲天,至少我就不是。你與我,並沒有什麼情誼,或許說,你的確覺得我是合適你的人,但你在我心中,恐怕並非良人,我的意思,你能懂吧?”
李瀲之當即皺眉,心中那種來自男人尊嚴的東西·讓他此時甚至是有些憤怒的。
他已經放低了架子,與她提出這個要求,他是這般尊貴的男子,安夜錦該感激涕零纔是,她居然還在那裡說着這些道理。
隨即他又嘆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他不就是欣賞安夜錦這一點嗎,如若安夜錦真的與其他女子一樣,他恐怕也不會繼續欣賞了。
在李瀲之的心中,他覺得·能夠碰到一個合適的女子,就算會少很多對他低頭謙讓的女子,也無所謂。世間罕有讓他覺得欣賞的女子,如今出現了,他若是不將她留住,說不定哪一日便會後悔。他李瀲之,堂堂七尺男兒,敢作敢當,敢愛敢恨,就算是此女子已經不再純真·只要能走進他的心裡,他就願意將她關在心裡,不讓她出去。
可是呢,如今的拒絕算什麼?他不可能無視。
氣悶的感覺讓他變得有些無法喘息,他的臉色也越發變得不好。
安夜錦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不過你能這麼說,我很開心,因爲至少你沒有否定我這種固執的想法。李兄,你當真讓我驚訝,我原本以爲……”
“以爲我頑固不化是不是?”他開口問道,隨即冷笑:“若非我心中有你·我豈會幾次三番的嗦你?看不順眼,殺了就是。”
“你會遇到更好的。”
“你們這些文人,說話就是讓人惱火!”什麼叫會遇到更好的·不就是讓他放棄,拒絕還搞得文縐縐的,真是讓他生氣!
她擡頭,看見李瀲之煩躁的在屋中走來走去,似乎是在思考,隨即他再次開口說:“罷了罷了,我先將你送到你爹那裡,不讓我去的話再說·不然不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
她點了點頭,接着看着李瀲之大步走了出去。
之後安夜錦去廚房熬藥·小心的喝了之後,又整理了一番·準備出行的時候,才發現君家爲安夜錦準備的馬車比她自己張羅的還誇張,軟墊幾乎墊到了膝蓋處,轎子中有小桌,桌上滿滿的都是水果與糕點,似乎是不知道安夜錦喜歡吃什麼,五花八門的放了一堆,看着十分壯觀。
她看着這些準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走進去,便靠着軟墊坐下,這個時候君傾泠進了她的馬車,笑嘻嘻的看着她:“娘說她坐馬車不習慣,她常年騎馬,便在外面與李郡王聊聊。我與你在路上同行,與你解解悶。”
安夜錦點了點頭,接着按照她的習慣整理馬車內的桌面,到了後來,桌面上也只有筆墨紙硯,與一些書籍罷了。
她喜歡看書打發時間,看的也都是一些醫術,其他的軍法等類的書籍也只是偶爾看一看罷了。
君傾泠本想與她套近乎,可是看到安夜錦安靜的坐在那裡看書,便在一邊“咔嚓咔嚓”的吃蘋果。
車廂外時不時會傳來顧覓荷與李瀲之的大笑聲,想來兩個人聊得不錯。
“姐,你平日裡有什麼愛好麼?”君傾泠忍不住的問。
安夜錦點了點頭:“看書、寫字、彈琴、做菜給盞樂吃。”
君傾泠一噎,清咳了一聲又問:“姐姐會彈琴啊。”
“嗯,不過,很多人都說難以入耳。”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突然說道:“我會拉胡琴,還拉得不錯。”
“姐姐平日裡都喜歡看什麼書?”
“醫書、兵書、通史、地誌。”
“與爹爹差不多呢!”君傾泠突然嘆道,說道:“爹爹平日除了醫書不看外,還會看陣法之類十分高深的書籍。”
安夜錦擡頭看着她,思索了一番問:“那他是不是收集了很多書籍?”
“之前是很多,不過娘嫌爹爹總是看書不理她,曾經放火燒了爹爹的一間藏書閣。
安夜錦錯愕,心說自己的母吃醋好厲害。
姐妹兩個人時不時的會聊上幾句,待到了音國境內,他們便開始尋找客棧,說是如今君如止就等在客棧之中。
安夜錦突然有些小小的緊張,手撫着自己的肚子,又有一絲期待。
待到了客棧,安夜錦剛剛下車,就看到顧覓荷走到客棧門口去與一名中年男子說話,她看到君如止,當即就是一怔。
君如止如今已是四十餘歲,卻難掩風華。
她見過夜辰美得華麗,卻有意思陰柔。她見過司徒亦美得素雅,卻有些書生氣太濃。她見過李瀲之的俊朗瀟灑,卻少了可親的溫柔。偏偏眼前這中年男子讓她錯愕。
他顏如宋玉,明明已經年入中年,卻沒有深刻的歲月痕跡,他的膚如瑩玉,丰采高雅。僅有髮鬢之間的絲絲白髮,才能顯露他的些許年齡。他身姿挺拔,不顯得過分粗野,也不會太過書生。最爲有特點的,恐怕就是他的那雙眸子,總是眯縫着的,就好似沒有睜眼一般,偏偏他依舊是如此掃視四周,給人一種他一直在笑的感覺。
真不知這樣的男人,年輕之時究竟是怎般的美男。
他這樣的男子,卻願意僅愛她相貌普通的母親一人,又是這般的讓她驚訝。
他扭過頭看向安夜錦,依舊是眯縫着眼睛微笑的模樣,然後緊緊是望着,卻不言語。想比較顧覓荷的不拘小節,君如止要安靜上許多,沉穩,內斂,恐怕就是他的風格。
君傾泠到了她身邊,扶着安夜錦過去,站到了君如止的身邊。
“爹,我們尋到姐姐了。”君傾泠在那裡興奮的說道。
君如止輕笑着,說道:“我想,就算你們不去尋,她也會尋到我們,我還想試試看,她能不能破了我的陣法呢。”
顧覓荷當即不樂意了,說道:“你還想將你女兒困在你的陣法中不成?”
安夜錦擡頭看着他,輕笑一聲:“我真的是想過挑戰一番的。”
君如止則是儒雅的說道:“我猜你三天破陣。”
君如止話音剛落,全場譁然,這是對安夜錦多大的信心啊。他們的陣法,這麼多年了,還沒有出現過破陣之人,當年五國之人,能破君如止陣法的人也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就算是五國之內的才學之士,也需要聚在一起研究上幾日時間,他卻說安夜錦僅需三日。
安夜錦聽了之後,突然揚起嘴角,揚了揚眉,問道:“若是我提前了呢?”
“那我便帶着我君家人去收拾薛郡王。”君如止如此說,便是知曉了安夜錦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是通過她一項項事蹟分析過。
這條件安夜錦十分喜歡,她當即愉快的回答:“甚好!”
君如止眯縫着眼睛,點了點頭,接着讓他們進去說話。
君傾泠則是湊到了顧覓荷的身邊,小聲說道:“爹爹好狡猾,知曉投其所好,竟然比我們更早與姐姐熟悉了。”
“我當年不也是被他這樣騙到手的?”顧覓荷當即不忿的說道。
君傾泠聳了聳肩,並不多說什麼,心中卻在腹誹:當初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讓父親妥協的。她雖然是女兒,也聽說過這件事情。
李瀲之隨後跟着他們進去,君如止也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沒有多說。
顧覓荷與君如止在房間門口說了些什麼,比如安夜錦的情況,與李瀲之的身份。
“莫悔······”君如止嘆道:“那李瀲之的確不錯,此時的確對莫悔有意,不過如今的莫悔不會與他一起的,若是他能堅持上幾年的時間,說不定莫悔會心軟。”
“你說讓莫悔她破陣法,可是在使詐,只是引她回家?”
“她的確能破。且只用一日,十分順利的就能進入。”君如止平靜的回答。
顧覓荷當即大驚,嘆道:“當真?”
“當真,她是我君如止兩世的孩子,怎麼沒有這種才智?更何況,她此時的心境與他當時佈陣之時是一樣的,十分輕易的就能破解。這女兒……隨我。”